龍嘯雲抓著那大夫道:“大夫難道雲兒就真的沒法練武了?”

那大夫道:“小的無能為力,隻能開一些安心補氣的藥物給龍少爺。”

龍嘯雲心知這大夫已經是保定城裏最有名的大夫,他既然無能為力,不知道還能找誰。擺擺手道:“龍福,請秦大夫到賬房支銀子吧。”那下人自帶著大夫去了賬房。

這時巴英走到龍嘯雲這邊道:“龍四爺勿慌,昨日梅二先生已經到了莊上為秦公子治病。他開完藥後,又喝起酒來,現在還在醉鄉裏,估摸著還沒醒。所以我們先才請了這位秦大夫。這時剛才下人來說,梅二先生酒醒了,正請他過來哩。”

李**聽到這,心道:“原來梅二先生在這裏,那自是無大礙了。隻是他心裏總覺得若是李誌常出手必然不簡單。小李飛刀用來殺人固然天下無雙無對,但說到救人那就是天荒夜談。因此他縱有心出力,也沒這本事。

這時候仆人已經將梅二先生請了過來,他一身酒氣,窮酸秀才模樣。若是旁人定不會相信,這人就是醫術通神的‘妙郎中’梅二先生。要知道學醫之人最重要的要感覺靈敏,方可摸得準脈,而一個常常爛醉的人感覺又如何靈敏的起來,更弗論能摸準脈,但他偏偏摸得準脈,比普天下任何人都摸得準。李白雲‘我觀人世間,無如醉中真’難道醉酒的人,更能比旁人看得真切。

梅二先生掙開仆人的攙扶,竟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直著眼望著龍小雲,又伸出手搭住他的脈,然後道:“這孩子體內被人打入一道真氣,若不除去,終身都別想練武了。我治不了,也不敢治。”

龍嘯雲道:“為何是不敢治?”

梅二先生道:“嘿嘿,這人能將真氣運用到這地步,已經當得起出神入化。我就算是能救,也不敢救。我救了他,誰來救我。”他言下之意卻是不敢得罪傷龍小雲那位高人。

巴英道:“有小李探花在這,誰敢來報複先生。”

李**道:“梅先生真的是救不了,傷小雲那人我約莫也認識。如果先生能救他,所有的事我來承擔。”

梅二先生歎道:“原來是李探花當麵,有你一句話,本來老夫該全力施為,隻是這我也無能為力。李探花既然認識出手那人,就把他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

林詩音瞪著李**,咬著嘴唇道:“很好,很好,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快快樂樂地活著,原來傷雲兒那人跟你舊識,好,很好!”

龍小雲大哭道:“那臭道士說過本來不想傷我,但說因為知道我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所以才要傷我,他說他要為他的朋友出一口惡氣。”

李**這段往事,武林中知曉的人不少,若真是李誌常為他出一口氣也不足為奇。何況小李探花名滿天下,交得幾個奇人異士做朋友更不奇怪。

林詩音恨聲道:“那人是你朋友對麽?”

李**茫然的點了點頭,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李誌常是不是真的為他出氣。

林詩音道:“我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見到你,你走!”

本來李**是可以辯駁幾句的,隻這一句永生永世都不想見到他卻擊碎了他所有的話語。以他的才智自然可以發現龍小雲說了謊,但是這有什麽用呢。所以他仰天狂笑,淒然道:“我本不該回來的。”

鐵傳甲已經憤怒得全身血管都要爆裂,但李**卻還是木然站在那裏,竟完全沒有自己辯護之意。

無論多麽大的痛苦,他都已承受過了,現在他難道還能和一個小孩子爭論得麵紅耳赤麽?

龍嘯雲大怒道:“你這畜生,誰叫你說謊。別人傷了你你怎麽誣賴到你李大叔身上。”龍嘯雲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高興得很。沒有什麽比見到林詩音痛恨李**更讓他高興的事。任誰娶了老婆發現在她心裏仍舊有別人,都不會痛快,何況那人還遠遠比自己強。這些年來無論他做什麽別人都不會忘記他是李**唯一的結拜兄弟,更不會忘記興雲莊是李園。

無論他換過多少下人,大家都知道:這興雲莊是李**送的。無論是誰一旦痛恨一個人到了十年,那麽心中的怨毒就會無以複加。

李**道:“大哥,我還是走吧,我在這大嫂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李**要走,天下間誰攔得住,誰又敢攔得住。

這時候外麵有人曆聲道:“小李探花要走天下誰敢攔,但是你身邊的奴才必須得留下。”

來人正是鐵麵無私趙正義,他道:“鐵傳甲你躲了十八年,你還要躲下去麽?”

鐵傳甲見有人認出了他,苦聲道:“少爺我怕是不能侍奉你了。”

李**道:“那件事本不怪你,若是有什麽事,我替你擔著。”

鐵傳甲道:“少爺我們先出去,這十年來我還沒好好陪你喝一次酒,就這一次,最後一次!”

李**道:“不,不止這一次,隻要我活著,我們還有許多機會。”

鐵傳甲道:“我們先出去吧。”

李**道:“先出去。”

趙正義道:“龍四爺你也庇護這奸賊麽。”

李**道:“有什麽事朝著我來,我要出去,你們誰要來攔著,就來吧。”

沒有一個人敢動,‘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李**和鐵傳甲離開了興雲莊,而李誌常又在哪?

李誌常在一處精舍,準確的來說在一**子的閨閣。天下間有千千萬萬個女子的閨閣,但這一處卻是其他千千萬萬個閨閣都比不了的地方。這裏叫做冷香小築,之前這裏住著李**,而現在這裏住著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兒。無論是這兩人誰住過的地方,都足以和別處顯出不同,更何況這兩人都住過這。

何況這如今武林第一美人正親自給李誌常斟酒,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少年視林仙兒為仙子,欲一親芳澤而不得,但此時林仙兒在李誌常麵前隻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