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國之前,電視台為了搞到第一手資料,第一時間,第一速度為廣大球迷帶來最及時的報道,便約顧瀟作了一次專訪,顧瀟一向對這電視台印象不好,但這次人家既然找上門來,拒絕也不太好,隻得硬著頭皮應付了事,心裏卻在不斷的埋怨。

這次來的記者居然是個不認識的姑娘(盡管顧瀟對那些“名嘴”也沒什麽印象,但這個生麵孔確實連見也沒見過。),她自我介紹說叫蘇夢語,是剛畢業後應聘進電視台的實習生。本來這次是跟著於老師過來學習的(於賓,知名記者,主持人),沒想到老於剛到美國,就出師為捷身先病,現在正在醫院的病房裏哼哼,於是這采訪的重任就落在了蘇夢語這新兵身上,老於還頗不放心,一直念叨著給小蘇把提綱寫好,但時間來不及了,小蘇算是臨危授命,完全沒有腹稿,到時隻有現場發揮了。

這丫頭有一個特點——漂亮!非常漂亮!在我們這藏龍臥虎的電視台中至少還沒見過比她更為水靈動人的。是那種恬淡的美,清純脫俗不落煙塵。特別是那雙大眼睛,清澈而平靜,沒有這個年代的年輕人普遍的浮躁和迷茫。看來這丫頭在學校時沒有把時間花在學習之外的其他事情上。

“顧瀟,你...你好,請問你有時間問答一些我的回題嗎?”也許這真是她第一次作專訪,語氣怯生生的,小臉竟泛起紅霞。

顧瀟無語中......什麽叫問答回題?難道真是人如其名,在“夢語”?

蘇夢語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臉漲的通紅了,明亮的雙眸不好意思的瞟了顧瀟一眼,然後迅速把目光移開。左手舉著麥克風不知所措,右手捏著拳頭一個勁在**上拍打,這明顯是有些心急和自責的表現,而不是對顧瀟有任何“表示”,但順著她的手看著那修長勻稱的雙腿,顧瀟也差點忍不住吞口水,趕忙把眼睛挪開。

攝影在一旁幹著急,機器一直轉著,旁邊的工作人員一直忙碌著,兩人到現在卻還沒進入話題,每一分鍾都是錢啊。

蘇夢語內疚的看了看正在一旁辛勤勞碌著的同事,終於鼓起勇氣,卻再次一鳴驚人:“你在cba兩年來最大的感受是什麽?”,話音未落,她趕緊補充一句:“對,對不起,我是說nba。”

顧瀟徹底被打敗了......這完全是在浪費他的寶貴時間,本來自己還有一大堆的準備工作要做,接受電視台的專訪已經是非常勉強了。要是對麵坐著的是一個男人,顧瀟也許直接拔腿就走。但問題是,對方是一個mm,倒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顧瀟在國外這兩年倒也有了點紳士風度,對女士當然不能不禮貌。

“對不起,耽擱你的時間了。”蘇夢語還真是與顧瀟有點“心有靈犀”,顧瀟正鬱悶著,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將顧瀟“飽受創傷的心靈”稍稍安撫了一下。但她緊接著就來了這麽一句:“我們都知道,nba裏全是天才,大部分都是身體素質極其出眾的黑人,隻有少數白人球員,像加索爾,巴格納尼等等。而你做為其中的一個代表,你是怎麽...”

白人?我什麽時候成白人了?搞種族歧視了?還是我作了什麽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的事,被開除了?顧瀟終於出離憤怒了,他確定:這丫頭今天的唯一任務就是搗亂。他盡量保持著紳士的風度,但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即使是女士,哪怕是絕世美女,在這種時候也是不招待見。

顧瀟冷冷的回了一句:“我看今天的專訪就到這吧,下次來個男同誌好了,也許會懂球一些。”但話一出口自己就有點後悔了,這話說的確實是有點重了,特別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也許會讓別人丟掉飯碗的。顧瀟如此厚道的人平時是絕不會故意傷害任何人的,但由於是在氣頭上,他話沒有經過大腦就說出來了。

顧瀟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景象:柔弱的蘇mm淚水奪眶而出,不住的抽泣,斷斷續續的說“對...對不起”,一雙眸子裏充滿著哀怨,死死的盯著他,仿佛在控訴著“還我工作”......

“顧瀟,你太過分了。”一聲咆哮,地動山搖,把顧瀟的思想從yy中拉回了現實,他吃驚的瞪大雙眼,看著那個之前一直恬靜,溫柔,局促的“夢話女”來了個小宇宙爆發,此時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雙眼直shè出憤怒的火焰,雙拳緊握,身子氣的發抖。

一看這架勢,顧瀟心裏直叫糟糕,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平時越是一副凶相,其實越容易搞定,那些傳說中的母老虎有幾個沒被“武鬆”收服的;倒是這種溫柔可人的,不發作就是世界和平,和諧社會,要是一爆發,準是世界大戰。蘇夢語要是知道顧瀟在心裏用狗來比喻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顧瀟心裏盤算著怎麽把戰爭的火苗給壓下去,畢竟現在世界的主題是和平與發展,他向旁邊的“維和組織”暗自發出求救信號,但不知怎麽搞的,這些家夥就像瞎了一樣。難道這些家夥心裏也是大大不滿,想看看笑話。不過不對啊,他們到底是想看顧瀟的笑話還是蘇夢語的笑話?或者是兩者兼得?

顧瀟腦子飛快的轉著,蘇夢語的“夢語”不停的蹦入他的耳中:“你自以為是明星,有什麽了不起的?動不動就給人眼sè看。女人就不能看籃球,就不能從事這個職業嗎?什麽叫巾幗不讓須眉,你聽說過嗎?想來是沒有吧,你這種沒讀過書的人,沒文化......”這丫頭想來也是急了,什麽話都敢說,還好不是現場直播,要不麻煩可就大了。

顧瀟一聽別人罵他沒有文化,沒讀過書,一下子就來了氣,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以這樣的理由來作為貶低他的借口,好象這樣可以讓那些眼紅的人心理得到平衡似的。顧瀟正想反唇相譏,卻一眼瞥見蘇夢語的眼眶內閃爍著一片晶瑩,但強自忍住,始終沒有讓淚珠落出。顧瀟的心沒來由的軟了,女人的淚水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殺傷力的武器。

算了,忍了,女人一旦失去理智,什麽話都能說出來,好男不與女鬥。顧瀟心裏不斷的自我安慰著。

“最看不起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擺什麽臭架子,又沒什麽真本事,就知道欺負新人......”顧瀟以極大的毅力撐到了最後戰爭結束的那一刻。不過他心裏犯起了嘀咕:什麽真本事沒有,就知道欺負新人,她似乎不是單單在罵我,應該是把其他的怨氣通通發泄在這件事上了吧。

“蘇小姐,請接受我的道歉。”顧瀟一見蘇大小姐罵累了,好容易安生了下來,趕緊上前“諂媚”的遞上紙巾,防止“死灰複燃”,不給對手任何“卷土重來”,發動第二波攻勢的機會。

蘇夢語這時也冷靜了下來,她尷尬的接過顧瀟的紙巾,滿眼盡是歉意,雙唇啟啟合合,卻始終擠不出一個字。

“我們的訪談可以繼續嗎?”顧瀟主動結束了尷尬的場麵。蘇夢語認真的點了點頭。

奇怪的是,經過這一鬧,蘇夢語似乎變了一個人,一個專業幹練的形象出現在顧瀟麵前,口齒伶俐,思維清晰,見解獨到,完全表現出一個高水準的記者的素養,顧瀟甚至感覺到似乎在采訪他的是《菲尼克斯紀事報》的費根。令人吃驚的是,她在籃球方麵的知識不比任何別的記者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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