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偷偷摸摸從酒店的後門鑽了出去,防止被侯在外麵的記者給纏住。這倒是有點多慮了。由於小城市交通不便,因此各媒體來的人都不多,這會全跑新聞發布會去了,酒店這邊算是拍死一個蚊子,整個世界清淨了。

顧瀟這時卻突然犯了難:沒車啊。大巴送球星們去發布會現場了,自己的老家離這城裏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想靠11路過去是不實際的,坐公車吧,兩人又太顯眼。打個車吧,街上的出租車也小了些,斯塔德邁爾這胳膊腿恐怕得蜷縮著好幾個小時。

顧瀟正一籌莫展之間,忽然一雙潤滑的小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猛的一回頭,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傳來:“還想逃跑?看你怎麽逃得出本小姐的手掌心。”

“啊?”顧瀟大驚失sè,本以為已經躲過了記者部隊的圍追堵截,誰知前門拒狼,後門引虎,卻在這地方被蘇大小姐“擒獲”。

蘇夢語衝著兩人微微一笑,看得顧瀟心驚肉跳,他趕緊轉移注意力,一眼就落到蘇夢語身後的采訪車上,脫口而出:“太好了,真招人喜歡。”

蘇夢語突然楞住了,臉微微有些紅,心理嘀咕著:不管怎麽說,這話也太過直接了吧。

但在她芳心深處,卻有那麽一絲喜滋滋的感覺。

她紅著臉張開嘴正想說點什麽,卻見顧瀟從她身邊走過,直奔車子而去,嘴裏念念有詞:“這車真不錯,夠寬敞。要說還是咱國家的電視台牛,隨便去哪采訪,都能輕易搞到車。”蘇夢語一時回過神來,氣得直咬嘴唇。

顧瀟這家夥一臉諂媚的jiān笑:“蘇大小姐,這車,我們征用了。”蘇夢語正yu動手打人,顧瀟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差點昏倒。“你要擔心我攜車私逃,我可以把身份證壓在你這裏。”

“切!你的身份證我拿來何用?這樣吧,你們必須在我的監視下行動,這樣也讓我能有點獨家新聞,上麵的領導才不會嘮嘮叨叨。”蘇夢語提出了一個聽起來很簡單的條件。

“成交!”顧瀟大手一揮,當即拍板,將右手伸了出來。

蘇夢語還以為顧瀟想與她握手,雖說現在握手就像吃飯一樣正常,但在蘇夢語心裏卻是有點異樣的感覺。正在考慮合不合適,卻清清楚楚聽見兩個字:“鑰匙。”

蘇夢語悻悻的交出鑰匙上了車,一屁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撅起個小嘴:“大明星欺負人啊。”

顧瀟和斯塔德邁爾對視一眼,哭笑不得。斯塔德邁爾一個人霸占了後麵一整排座位,幸災樂禍的看著顧瀟的悲慘遭遇。

車在路上飛馳著,兩旁的景物一晃而過。車內除了放得震天響的搖滾樂之外,並沒有任何聲音。

蘇夢語一把將按鈕掀到off的位置,開口打破了沉寂:“喂...你怎麽沒去參加新聞發布會?”後麵的一句話她倒是沒說出來“害人家等了你這麽久。”

“恩,原因很簡單,喝醉了。”顧瀟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還差不多。”蘇夢語自言自語,讓顧瀟摸不著頭腦,什麽就“那還差不多”,難道在蘇大小姐看起來,運動員就是要整天泡在酒壇子裏,把其他所有事情都給耽擱掉,這才叫“差不多”?

蘇夢語腦子裏卻回響著先前的一幕:在新聞發布會上沒有看到顧瀟的影子,她就私自溜號,開著台裏的車就返回了,卻正好在酒店後門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本來還在擔心私自用車會不會被上麵所處罰,但現在既然能挖到獨家新聞,那倒也不礙事了,說不定還會被領導稱讚頭腦靈活。因此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車到了鎮上,卻聽見斯塔德邁爾突然來了一句:“顧,你不是對我說過,你家鄉是個窮地方嗎?”他那話語中顯然充滿了驚訝。

“是很窮啊,怎麽了?”顧瀟問到。

“那你看看那邊?那是什麽?白宮?”斯塔德邁爾指著窗外的一個建築說。

顧瀟抬眼一看,這不真是白宮嗎?修得大氣磅礴,金碧輝煌。待他定睛一看,這不是鎮zhèng fu嗎?

蘇夢語也好奇的看了過去,接著是無所謂的口氣:“嗨,什麽事這麽大驚小怪的?這是zhèng fu啊。zhèng fu當然得修得漂亮點了,全國各地都是這樣的,有什麽好驚奇的。全國十大貧困縣還修得有盧浮宮,你們知道不?”

斯塔德邁爾以不可思議的神態搖了搖頭,美國人的文化背景是無法理解這些特sè的。

顧瀟心裏卻老大不舒服,憑什麽這就是當然的?他把車停住,一聲冷笑:“蘇大小姐,看來你是見多不怪了啊,真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跟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起點不同啊。zhèng fu憑什麽就得修得漂亮點?為了全鎮人民的形象嗎?你看見這白宮附近的低矮瓦房了嗎?把它們稍稍修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錢,但為什麽這些麵子就不要了呢?難道窮人就真不要臉了?我是窮人,沒讀過書,跟你們這些高素質的人才不是一個世界的,說的話難聽。”

顧瀟心中的怒火噴薄而出,對著蘇夢語一陣吼叫,蘇大小姐呆在當場,竟哭出聲來:“我...我不是...這意思...對不起”蘇夢語泣不成聲。

顧瀟話一說完,心中的怒氣也就發泄出去了,蘇大小姐的眼淚攻勢一上,立即讓已經冷靜下來的顧瀟一陣忙亂:“別哭,別哭,乖,我,我不是針對你。”心裏一陣歎息:這眼淚,也太有殺傷力了。

邊說還掏出紙巾給蘇大小姐抹眼淚,手忙腳亂,看著兩人的狼狽相,斯塔德邁爾在後麵哈哈大笑,但蘇夢語回頭一瞥,就讓這幸災樂禍的家夥悻悻的閉上嘴巴,做出一副“我支持你”的姿態。

“好了,別哭了,我向你賠罪還不行嗎?都是大姑娘了,別這麽小氣。再說,你這個資本主義尾巴也該割了。”顧瀟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哼,大明星就知道欺負人,人家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呢,我哪有什麽尾巴啊?你才是有尾巴。”蘇夢語還很不服氣。

“是啊,我的尾巴就是你,你看,我走到哪裏,你就跟蹤到哪裏。”顧瀟回敬到。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大小姐聽顧瀟說自己是他的尾巴,心裏升起奇異的感覺,似乎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聽著這樣的語言。

顧瀟倒是沒注意到蘇大小姐的臉sè轉換,隻道那抹紅暈是哭後留下的。

顧瀟正準備發動車繼續前進,卻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定睛一看,前麵出車禍了。

三人下車走了過去,此時車禍現場開始漸漸聚集了一些人。

一輛三輪車倒在路zhong yāng,很多部位已經摔變了型,一個農民模樣的中年人正倒在地上,雙手按著腿,腿上鮮血直流。旁邊是一輛jing車,車燈被撞壞了,前麵有些小小的破損,不要什麽大礙。這年頭的jing車質量還真不賴。

一個身穿製服的jing察從車上氣急敗壞的跳了下來,滿身的酒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動手。出手便是不凡,一腳就踹了上去,那農民用雙手抱住頭蜷縮成一團,任jing察叔叔的拳腳招呼到身上。旁邊的人敢怒不敢言,這jing察怎麽像是流氓?

“太過分了”顧瀟大喝一聲,衝了出去,一拳就打在jing察叔叔的麵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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