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事,今天這章現在提前貼出來)

高!實在是高!顧瀟著實為啞聾兄的氣魄所折服,俗話說無知者無畏,想來啞聾兄在此中已算的上是獨孤求敗式的偶像級人物。人如其名,又啞又聾,卻偏偏治得平常飛揚跋扈的電視台服服貼貼。

其實顧瀟一直以來都對中國足球圈有一種由衷的佩服,這是一隻幾乎沒有煩惱的球隊,無論被別人踢成什麽熊樣,他們錢照拿,舞照跳,妞照泡。並且在總結會上,總能找出一大堆的積極因素來,比如“我們就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找差距的”,“輸球不可怕,主要是來找問題的”,“本次比賽本來就是來輸的,關鍵是要打出我們自己的東西”......

而他們的目的每次都能輕鬆達到,每次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差距,找出問題(草皮太軟,草皮太硬,草皮不軟不硬,下雨,下雪,下冰雹,陽光太好,客場作戰氣氛影響,主場作戰,幹擾太大,觀眾不喝彩,有人往場內扔手雷......)表現出中國隊自己的東西(停球停個七八米,shè門shè出邊線外),而他們也憑借自己幾十年如一ri的孜孜不倦的努力贏得了“世界最穩定球隊”的光榮稱號。

不僅贏得了外國友人的尊重,本國的球迷對他們也是相當看好,每次電視台轉播國足的比賽時,為了創造有利於他們安心發揮的場景,球迷們都會自覺的不去現場看球,製造噪音。而電視台的解說很習慣用“國家隊全體將士”來稱呼他們,“將士”這個詞語從中得到升華。

這不,電視台這次就向“將士”的頭,應該叫做統帥的啞聾兄屈服了。蘇夢語說起就是一肚子的氣:“那些領導在老百姓麵前吆五喝六,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臉,欺行霸市,無所不為;沒想到在足協那幫飯桶和流氓的威逼下,就像個軟蛋,我真不想在這裏幹下去了,我覺得在這裏工作是對我人格的一種侮辱。”蘇大小姐這帽子扣得夠大的,都上升到人格方麵了。

“你願意來我這裏工作我本人非常歡迎,但你在電視台的工作怎麽說也得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顧瀟可不願意引進這麽大的一個麻煩,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又不好直接拒絕,便搬出了這麽一招。他絕對吃的準,蘇夢語的父母都是高官,是絕對不允許寶貝女兒隨便離職的,電視台這可是多少人削尖腦袋也鑽不進去的地方。即使辭職,也會動用自己的資源讓女兒自立門戶,斷無到一家新開的小企業打零工的道理。

不出顧瀟所料,蘇夢語高漲的熱情一下子就焉了下去,表情像霜打的茄子,喃喃自語道:“他們怎麽可能會同意?我什麽時候才能du li自主,決定自己的生活呢?”話語間竟有些哽咽,晶瑩的淚珠不住在眼裏打轉。

顧瀟最見不得女人流淚,忙不迭的好言相勸:“你父母都是為你好,你就不要太任xing,讓父母擔心了。”

顧瀟本是好意,但這不勸不打緊,一勸倒是越幫越忙,蘇夢語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由分說的一頭就紮進了顧瀟懷裏,一對粉拳卻在顧瀟身上不住的拍打。這燙手的山芋顧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時手忙腳亂,腦子更是攪成一鍋粥,除了幾句簡單的勸慰之外,實在找不到什麽更好的詞語。

“我從小就在父母的嚴厲管教下長大,這也不許做,那也不許碰,陪伴我的隻是無休無止的書本和鋼琴,我的每一個朋友都要經過他們的嚴格審核,他們從來不允許我和陌生人來往,在他們的眼中,我就像被這個世界所隔離......”在終於停止了哭泣之後,蘇夢語向顧瀟回憶起她的童年。

眾人皆認為出身豪門是一件幸事,誰知各中滋味,這是一種失去zi you的生活。別看在電視劇和小說中,富家工資和千金就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其實這些人隻是一部分。事實上大多的紈絝子弟是出自商人之家,更多的高官非常重視子女的家教,他們非常重視自己的形象,不想落上教子無方的罪名,在官場上,名聲非常重要,所以要想在仕途上走得更遠,有兩件基本的事必須做到:一是糟糠之妻不下堂,不管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也不能把原配一腳踹開;二是子女絕不能出什麽紕漏,要是被競爭對手抓到子女仗勢欺人的把柄,那基本上就可以與升官說拜拜了。宦途險惡,風雲莫測,莫看官員在人前風光體麵天知道有幾個在晚上能安安心心睡上一覺?大家就像在宦海中漂泊的一條小船,一個浪頭打來,隨時都有舟覆人亡的可能。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的道理他們不可能不懂,他們不允許有任何潛在的危險存在,因此越是身在高位,越注重對孩子的教育,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惹事生非。紈絝子弟動輒教訓平頭百姓的場景也隻能在電視劇和小說的情節出現,且不說這些人的生活圈子根本不會與普通人有太大的交集,而這些人的興趣也大多在利用政策開公司賺錢上,誰吃飽了撐的到夜總會裏和某某帥哥發生點爭執,或者是與一個窮光蛋搶女人搶輸了來尋仇?這些人根本不會在乎女人,美女都是紮堆紮隊的*,但他們也隻能隨便玩玩,因為他們的婚姻是早就被父母定好的了。

有時想想,這些**就像是籠中的金絲雀,過著衣食無憂的ri子,卻抵擋不住內心的孤獨,他們什麽都不缺,惟獨缺的是zi you。

現在蘇夢語就正在為zi you而惆悵萬分。

顧瀟突然發覺自己對這個千金大小姐越來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了,特別是在見識到了她脆弱的一麵後,自己居然有了一種保護他的衝動。但這樣的衝動一閃而逝,理智告訴他,不能在這麽下去了,絕對不能與這個女人有什麽情感上的糾葛。兩人的關係一定要到此為止,絕對不能更近一步。

“夠了!”顧瀟突然大叫一聲,驚得蘇夢語一下子楞在當場。

“你們這些**,不愁吃不愁穿,整天就在那磨譏,什麽孤獨?什麽zi you?你們這些高雅的煩惱我不懂,我隻知道我小時候過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是饑寒交迫,為了一點點糧食可以出賣自己體力和尊嚴的生活,你以為窮人的生活就是zi you的?這個社會,這個世界真有什麽zi you?拉倒吧,我們的這個可笑的社會正在一點一點的蠶食著人的靈魂,所有人都不是金錢的奴隸而已。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信仰,沒有jing神,我們的信仰和jing神都沒有錢來的實在。你們這些吃飽了撐的人卻在這裏高談闊論,說什麽沒zi you,你知道就在你隨意的將幾千塊錢的宴席吃了幾口就倒掉的時候,有多少雙饑腸轆轆的眼睛在渴望著食物;在你花幾萬塊前買了一件對你來說習以為常的衣服卻從來不穿,束之高閣的時候,有多少衣不蔽體的孩子正在寒風之中蜷縮顫抖......”

其實說這些話顧瀟並非全是顧瀟的本意,但他已經感覺到兩人的關係已經越發微妙了,若不是斷然采取措施,天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所以不得不下點猛藥,想用這種重話來表現出他們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讓蘇大小姐對他產生恨意就更好了。

在他的印象裏,這種大小姐是不太可能受得了這樣的語氣,等待他的應該是一次爆發,然後,絕交。

但是他又一次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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