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又傳來鋼琴聲,那旋律是輕快的。

水璃埋在柔軟的床褥中,嘴角含著笑正要入睡,卻被那飄揚的旋律擾得無法入眠。

午後那場激情,還清晰地烙印在腦海裏,他年輕且充滿力與美的健碩軀幹,在她眼前毫不遮掩地層現。

原來在那張總是陰沉的臉龐下,也有讓人招架不了的溫柔嗬。

他說她是他的,從現在起她是屬於他的,霸道蠻橫地不準她再想起楊凱,不準再為他浪費一滴珍貴的眼淚——

激情之後,他抱著她躺在**休息,性感的唇一直在她的耳畔,訴說著令人心動卻又帶著濃濃醋意的話語。

對於他如此的舉動,水璃一直抿著嘴笑著,低低切切的笑聲全蓋在被窩裏。

從窗外傳來的鋼琴聲突然停止了,水璃不解地從被窩裏探出頭顱來。他曲子還沒彈完呢,怎地突然就不彈了呢?

才想起床打開窗看個究竟,在她眼前的窗戶忽然自動往兩邊滑開。

老天!她可沒隔空開窗的特異功能。

水璃嚇呆在窗前,那扇窗還一直往兩邊滑動中。

“有……小、小偷……”這是水璃最直覺的反應。

窗戶靜止不滑動了,窗幔後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形。

“爸——有小偷,唔……”才要飛奔下樓求救。誰知攀窗擅闖的那個人卻從背後伸來魔掌,一手攔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

“閉嘴!是我。”藍濰傑出聲製止她。

從他臥室的陽台到她房間的窗戶僅隔不到一公尺的距離,他要闖進她這裏,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你、你、你——”差點嚇破膽的水璃,倏地轉過身來,拉下他的手,口吃得說不出話來。

“先順口氣再說。”他拉著她往後仰倒在**。她以非常暖昧的姿勢跌落在他健碩的身軀上。她生氣地撐起身子來,將兩人密合的身體開了一小斷的距離,她未綁辮子的長發披散在肩胛,垂落到他的胸膛上。

“我差點被你嚇破膽,爬窗是小偷的行為,你知道嗎?”仿佛又回到兒時,她正張牙舞爪地教訓他。

藍濰傑眯著眸,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發絲,扣住她的後頸。

“我想念你的唇,想得快要瘋了,逼不得已之下隻好爬窗嘍!”他含笑地說。

話一落,不待她回應,便仰起英俊的臉龐,扣下她的頸。這個動作讓兩人的唇毫無細縫地密合起來。

“唔……你好壞……”她低吟,聲音被霸道地含進他放肆的唇瓣中。

探出舌撬開她的嘴,舌尖長驅直人地占有她甜潤的柔軟小舌。

幾番挑逗,他的身體抑不住地逐漸蚤動起來,大手滑人她保守睡衣的領口內,撫過那冰涼細嫩的肌膚。

“嗯……”在她微腫的唇際啞聲低吟,他略略鬆開她的唇,讓彼此喘息。

“你放手啦,這是我的房間,不是飯店……”

他爬窗過來的意圖太明顯了,水璃緊張地捉住他藏在她睡衣內的那隻魔掌。

“那又怎樣,誰規定在你房間不能談情說愛。”何必窮緊張呢。

藍濰傑依然故我地吻著她的下唇,接著是她的頸……

“藍……濰傑……不行……”她淺促地喘著氣。

“傑米,叫我傑米。”

“小傑米……”水璃吐氣如蘭地說。

“不要加那個討厭的‘小’字,我已不是當年那個老受你欺負的小笨瓜,我長大了,我的英文名叫‘傑米’。”他咬牙道,脾氣陡然揚起,狠咬了一下她的肌膚。

她倒怞一口氣,身子微微弓起。

“我當然清楚你已經‘長大’了。”她困難而羞怯地說,感覺到他身體急遽的變化,這個發現讓她從臉蛋到腳趾頭都燙紅了。

“嗯哼,你這句話的意思好曖昧哦!”低低切切笑開,寬闊的胸膛因笑聲而震動。

嬌吟喘息聲回蕩於室內,原本清新的空氣中,逐漸彌漫起**的味道。

好久、好久——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叩叩!

當激情已稍平複,門外忽然傳來父親水寒的聲音。

“小璃,你睡了沒?我可以進去和你聊聊嗎?”水寒聽見了她房間裏傳來奇怪的聲響。

吭?!聊聊……

水璃驚跳起來,她半**身子在床邊慌亂奔竄。

“慘了,我爸要進來了?!”她用唇語向藍濰傑求救,嗔瞪還閑適躺在**的藍濰傑一眼,急忙地將淩亂的睡衣穿回身上。

慌亂中,她的手不聽使喚地發抖著。

“水璃,你睡了嗎?”沒得到回應的水寒,又輕輕敲了敲門。

“怎麽辦啦?!”手抖得太厲害,害得她把上衣鈕扣扣得歪七扭八。她手足無措地跳上床,找藍濰傑想辦法。

“告訴你爸,你現在很困,沒力氣聊天就好了。”他賞她一個大白眼,坐起身來,動手將她扣錯睡衣鈕扣全解開,重新扣好。

“小璃……”爸又在叫了。

“呃……爸……我很困了,沒力氣和你聊天了,有事……明天再聊好了……”她照著藍濰傑的話複誦一遍,才說完,藍濰傑竟很可惡地張開牙齒咬了一下她的頸子,害得她驚懼地倒怞一口氣,“喝——”

“你、可、惡!”猛地推開藍濰傑,她低喊,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胸。

藍濰傑發出一聲悶哼聲,捂著胸作勢受傷地倒回床榻。

門外的水寒聽見了怪異的聲響。

“你確定你沒事嗎?”他關心地問。

要不是怕太過侵犯女兒的**,他早就破門而入了。

“爸,我沒事,隻是有一隻討厭的蚊子在我身邊飛來飛去,趕都趕不走,打也打不死。”她瞪著倒在**、閉眼裝死的藍濰傑。

“沒事就好,我要回房去睡了。”水寒顯然放下心了,腳步聲往樓下漸漸遠去。

“爸,晚安。”水璃一顆緊張萬分的心也定了下來。

“你真討厭,竟然咬我。”水寒下樓後,水璃又嗔又怒地捶了他一拳,這次他沒發出半點聲音,靜靜地躺在**。

“傑米,你起來,快回去啦。”見他不動,她拉扯著他的手臂。

但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他不會是真昏了吧?!

“傑米,你別嚇人哦,我的心髒不好,會被你嚇壞的。”她緊張地湊到他鼻前,試試他的呼吸。

沒有半點氣息!

老天,他……

“傑米、傑米,你醒醒呀。”她用力地搖晃著他的身體,聲音因害怕而哽咽,眼角已泛起淚光。

“別哭,我隻是嚇嚇你而已。”她真夠的很愛哭。

他猛地張開眸,雙臂一展,將她納入自己平坦的胸前棲息。不過這次水璃是為他而哭,他感到好滿足。

大掌撫過她的頸側,捧起她快要滴下淚的姣美臉蛋。他微撐起身,在她美麗的眼眉烙上一個寵溺的吻。

“你真是可惡,竟然嚇我……”她生氣地別開臉,不讓他吻。

“不過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扳回她的臉,這次對準她的唇,霸道地印上他的氣味。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臉色不對地再次避開,用力推開他,跳下床去。

她突然改變的神情,讓他察覺事情有異。跟著下床,寬胸從後熨貼上她細致的背脊。

“怎麽了?”他問,撩開她散亂的長發,下巴在她的後頸親密地磨蹭著。

鼻一酸,眸子染上濃濃淚霧,她將全身的重心放在他的身上,腦海浮現兒時的記憶。

“‘小鈴’它……”就是被她不經意的一個丟東西的舉動,給擊中腦部而丟了命。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從他的表情可一點也看不到哀傷,因為他恨死那隻惡犬。

“你離開的那一年。”她的語氣好悲傷,眼淚緩緩滾落。

她又哭了。可這次不是為他,而是為了那隻討厭的狗。

“不準哭。”他惱怒地又咬了一下她的頸。

“你又咬我。”她氣憤地轉過身,被咬的地方傳來吃痛的感覺。看她生氣想扁人的模樣,時光仿佛回溯到童年時——

“‘女魔頭’,你好凶哦,以後小心嫁不出去。”嘴角一揚,笑意隱在唇際。

原來他愛慘了她這個“恰北北”的模樣,原來他的心早在遇到她時就被她擄去了。

“要你多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賴著你,我親愛的‘小’傑米……”揚揚眉,她以牙還牙,小時候那鬼靈精的模樣全回來了。

“我說別再這麽叫我,你不聽話,該處罰——”臉往下一垮,他咬牙切齒道。

心念一動,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長腿跨上窗戶,猛力往他的房間跳。

他打算要帶她回房去好好“修理一頓”。

“啊,你裸奔——”她尖叫,他竟然光著身子。

“你用錯詞了,我這叫做‘裸跳’。”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哥,今天天氣真好,太陽又不大,你陪我去打籃球好嗎?”

傑格推開房門,往大哥的房間走了進去。每次到了假日,依大哥的習慣,非得睡到中午才肯起床活動。

傑格很識相地等時針超過了十二點,才敢來叫醒大哥。

大哥整個人緊緊包裹在被單裏。

手上抱著籃球走到床邊,傑格掀開被單一角,讓埋在被子裏的臉露出來。

誰知這一掀,他的手卻僵在半空中,圓圓胖臉上的表情錯愕得讓人發噱。

“水璃姐姐……和哥……”

隔壁水家的姐姐怎麽會睡在大哥的**。

唉?那大哥呢,他卻不見人影。

“我有準許你進來我的房間嗎。”藍濰傑扒著頭發,下半身隻套了一件洗白的牛仔褲,**上身站在浴室門口。

“哥——原來你在裏麵哦。水璃姐姐她怎麽會睡在你的**,她昨晚夢遊了嗎?”

他突然出聲,傑格嚇得手上的籃球掉了下來。球“咚咚咚”地在地上滾跳著。

藍濰傑幾個大步上前,把籃球撈在手上。

“你如果把她吵醒,我保證會讓你的臉變得和這顆球一樣圓。”來到傑格的身前,他彎下身,臉色不悅地沉聲警告他。

昨晚把她累壞了,他心疼地讓她補足睡眠,寵溺地不去吵醒她。

“我又不是故意要把球弄掉的,是你——”

傑格無辜地看著球,他的臉已經夠圓了。

“出去。”藍濰傑不耐地截斷他的話,手指向門口,打算遣走他,“不準把這件事告訴爸媽,他們最容易大驚小怪了。”嚴厲警告傑格不許透露半句口風。

“我又不是長舌的女生,才不會說哩。”搶過球,他一臉無趣地往門外走去,到了門口,他突然轉回身來問,“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水璃姐姐會跑來你的房間,還睡在你**,哥你‘欺負’人家了,對不對?”

早熟的小男生,傑格對著大哥曖昧地眨眨眼

——男生愛女生。

“你眼睛傷到了嗎?如果不舒服,記得去看醫生。”

藍濰傑麵無表情地闊步走到房門邊,用力甩上門,懶得理會他。

不說就算!站在門外的傑格摸摸差點被門撞扁的鼻子。

水璃被關門聲給驚醒,她掀起被子,睡意仍濃,發出咕噥聲地翻了個身。

“把你吵醒了?”回到床邊,他半臥上床,將裹著被單的她簇擁入懷。

“幾點了?”她半是迷糊地問,舒適地把他的胸懷當枕。

“中午了。”

“中午?!”

“嗯。”

“中午……什麽?!”她猛地清醒過來。抓來他的手臂,看了他表上的時間,“都中午了,你怎麽沒有叫醒我?!”又高亢地叫嚷一聲。

她緊張地將他推開,忙不迭地掀被下床,匆忙地整理淩亂的睡衣,然後往房門衝去。

“你要去哪裏?”藍濰傑手撐著頸,側臥躺在**,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饒是有趣地盯著她慌亂成一團的動作。

“回家呀,我爸媽要是知道我睡在你房裏,一定會把我痛宰一頓。”她拉著門把,就要打開房門。

“你現在從這扇門走出去,不隻你爸媽,恐怕連我的家人都知道昨晚你和我在一起‘睡覺’。”他涼涼地說。

水璃握住門把的手霍地僵住。對呀!她這一走出去,豈不全泄底了。

“好險,要不是你提醒,我鐵定——”她應該爬窗戶回去才對。腳跟一轉,她衝向陽台外。

“有什麽好隱瞞的,我們交往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見她打算學他爬窗,他迅速從**跳起,追了過去,及時撈住她已爬出陽台外的半個身子。

“不能被發現,我們——”她掙紮道。

“我們怎樣?”挑起一眉,眼神帶有威脅意味地睨著她瞧。

“我們……”關於這個問題,她得花些時間想想,“先不談這事,我現在要回房間去,請你放開我好嗎?”她打算靠自己爬窗回去。

“你手短腳短的,學我爬窗不怕摔個粉身碎骨嗎?”他責難地說,關於方才那個問題,他暫時不逼她回答,等有機會再慢慢問個清楚。

“你說這話真令人生氣。”她惱火地瞪他。

她生氣的臉兒真俏,和兒時那模樣太像了。

“親一個就不氣了。”在她的頰上烙了一個吻,他發現她的真性情漸漸回複了。

年輕俊帥的眸染了笑,他的笑比正午的熾陽還要耀眼,令水璃看了有幾秒的失神。

“不理你,你走開啦。”又推開他,她的四肢雖然不及他的修長,但爬過這個窗,綽綽有餘了。

“我抱你過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藍濰傑跨進一步將她打橫抱起,長腿利落地躍上陽台,跨大步跳進對麵她的房間。

腳著地後,他穩穩地站立在她的房間裏,懷中還緊抱著她,不打算放手。

“還杵著做什麽?!快放我下來啦,你也快回去吧!”掙紮著要離開他的懷抱,臉兒微燙地說,看他那臉奸笑,鐵定心懷不軌。

“給我一個吻,我就放開你。”他要求回報。

她就知道:“昨晚還吻不夠嗎?現在還要……”她嘟囔著,頭兒低垂,臉更紅炫了。

“再吻你一萬遍也不夠……”他動情地低喃,說著便俯下唇搜尋她誘人的紅唇。

來不及躲,又被他給得逞了。可惡,他不隻是吻,還探進她的口中攪逗她的舌,攪亂了她的呼息——

“璃……”他忘情地低吟。

“小璃,你要起床了嗎?我煮了你愛吃的咖哩飯,快趁熱下樓來吃哦!”

突地,遠從樓下傳來董采妮的聲音打斷了兩人。

“啊,是我媽——”水璃一驚,忙將藍濰傑推開,自己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藍濰傑後背撞上堅硬的窗台,悶哼一聲,這次是真的撞疼了。

“拜托你,你出手前可不可以先通知一下。”

他咬牙說,俊顏扭曲變形。

“你別又裝了。”有前車之鑒,她才不信他,“快回去啦,我媽要上樓來了啦!”她緊張地趕他,媽媽的腳步聲已漸漸逼近。

“我就賴著不走,除非你過來幫我柔一柔。”他沉下臉,這次撞得很痛耶!

“你真像小孩子,不過撞了一下就哇哇叫。”

雙手叉著腰,她失笑地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怎地之前那霸道的男性本色全不見了?!

“快走啦,要‘柔柔’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啦,我媽快進來了——”催促著,緊張地叫他快閃人。

“這可是你自己允諾的,說話就得算話哦!今天晚上我再來跟你要‘柔柔’。”看她緊張的,他丟給她一抹曖昧的笑,然後旋身利落地爬上窗,跳回他自己的房間去。

“小璃,你在和誰說話?”董采妮正好上樓,打開了水璃的房門,探進美麗的臉蛋來。

“媽,我和窗外的小鳥說話。”水璃迅速把窗簾拉上。幸好沒被媽看見。

“小鳥”?!未免太貶低他了吧;立在陽台的藍濰傑心裏不太爽快地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