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揚,你發什麽瘋?!”

伊藤健一大口喘著氣,吩咐手下人去把卓步凡扶走,站起身這才發現大廳裏東倒西歪的都是伊藤家的人,可……究竟是誰做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無論他怎麽努力去想,原本還存在的那些模糊影子這個時候已經半點不留了,看了看被人抬出去的卓步凡,伊藤健一看著雙眼血紅的卓揚,想到要不是手下人衝進來,自己說不定也要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來了氣,“他是你大哥,你至於麽,下這麽重的手?”

“下重手?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他!我問你,季如烈人呢?”

“季如烈?”

伊藤健一一愣,這個時候才想起還有這麽一個人,可轉過頭,莫然的位子空空如也,卓揚身邊的位子也是空的,轉過頭看另一個方向,卓步凡原本的座位上居然有兩隻杯子……

嗯?兩隻?為什麽?自己還邀請了誰?

“伊藤健一,不要給我裝傻,人呢?”

見卓揚又要衝動的衝上來,伊藤家得人急忙在他和伊藤健一之間隔開一大段距離,三四個人架著他才能勉強控製住他的怒氣。

“我不知道,”伊藤健一撇到一旁指揮善後的管家,“莫然呢?”

“屬下失職。莫總剛才開車撞了護欄,我們的人去追了,可……”

“沒追到?”伊藤健一見管家的頭低得更低了,隻是隨手揮了揮,毫不在意,“沒追到就沒追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著急。”

“伊藤健一?!”

“是你自己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讓她跟別人跑了,難道你連這種事情都要怪到我的頭上?”

伊藤健一看卓揚一臉吃癟的表情,哼哼著吩咐手下人把自己扶回房間好好休息,留下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卓揚。

“卓揚啊,日本怎麽樣,好玩麽?”

秦朗無論什麽時候好像都是這麽不正經,卓揚這會兒剛從今晚的不知道第幾家夜店出來,搖搖晃晃的坐進駕駛座,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的迅速掠過,勉強接通了秦朗的電話就聽到浮世那熟悉的音樂聲,不由嘴角彎彎。

“還行。”

“那你是舍不得回來了?”卓揚隻聽到秦朗那邊一陣歡聲笑語,嘰嘰咕咕的傳進耳朵裏像是從天邊飛來的,聽得不怎麽真切,隻聽得一聲聲尖叫刺得他耳膜都有些發痛了,以至於有些聽不清秦朗的聲音,“小烈都已經回來了,這裏就差你了。”

秦朗就聽著電話那頭一聲急刹車之後接著一聲巨響,急忙對著電話那頭大喊卓揚的名字,可半天之後仍舊沒有回音,不一會兒就成了忙音。

“發生什麽事了麽?”

季如烈適時走了過來,秦朗還來不及安排,就被其他人簇擁著一起走向了主舞台。

任昕身穿一身桃紅色短裙,腳下是同樣色係的高跟鞋,站在台上一陣蹦蹦跳跳,簡單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一上一下,引得台下那些早就過了不惑之年的商界精英跟十幾歲的青少年似的尖叫歡呼。

秦朗隨著人流一路被衝到了舞台的最前端,看了看手邊一臉無奈的季如烈倒是從善如流,笑眯眯的對著季如烈伸出大拇指,“你們家還真是神奇,來了一個你還不夠,居然連你妹妹都莫名其妙跟了過來,唉……”

“怎麽,你不滿意?”

“當然不是,隻不過你們姐妹花都便宜了我……”秦朗摸著下巴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看得季如烈直皺眉頭,“嘻嘻……”

“秦朗,你明明長得不賴,幹嘛老是露出副猥瑣大叔的樣子。”

季如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衝著任昕吹起口哨,而任昕也俏皮的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見得到回應,秦朗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欠扁。

“我哪裏猥瑣了?我這叫妖孽,叫風流倜儻好嗎?”

季如烈看看任昕,再看看秦朗,有些無語的對著秦朗翻了個白眼,耳邊的音樂震天,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適應浮世的環境了,急忙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推出人群的包圍,季如烈熟門熟路的從vip通道一路向上,來到“謎”,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仍舊是全白色的裝潢,也許會有人覺得單調,但季如烈卻覺得可以難得的得到少許的寧靜。

躺在純白色的圓形沙發上,季如烈將自己深深的陷進去,周圍一陣柔軟包圍,緊張了這麽多天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下來,原本隻打算稍稍休息一會兒的,卻沒想到漸漸睡著了。

夢裏麵的世界有些紛亂,季如烈看著和季如楓一模一樣的女子在和北齊的二王子爭吵著,看上去極其傷心的模樣讓季如烈恨不得將對麵的舒亞碎屍萬段,可無論自己再怎麽焦急都沒有用,舒亞隻是一皺眉,一揮袖,那個“季如楓”就被侍衛層層包圍,丟進了陰暗的地牢。

“如楓……如楓……”

季如烈的額頭滲出層層的汗來,可無論她怎麽掙紮,就是醒不過來……

“喂,比起我老姐,我還不算太糟糕吧?”

“不算不算,當然不算,小烈是冷酷,你就是冷豔,你們倆都是我的寶啊……”秦朗被任昕大喇喇的勾著肩搭著背,儼然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任昕因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時不時的被人灌酒,早就已經頭暈眼花了,秦朗也是被許多人恭喜來恭喜去的,也有些飄飄然了,和任昕兩個不知道是誰攙扶著誰一路往大廳邊緣走去,遠遠的就看到人群散開一條道。

“秦朗秦朗,他們……是不是在歡迎我們啊?”

“傻瓜,這是我的店,歡迎什麽?當然是因為老板駕到,統統給我閃開!”

“讓開,讓開!我來給老板開道!”任昕像是夾道歡迎得不夠熱烈似的,一邊歡呼著,一邊一路跳躍著口中還哼著不成曲調的節奏,一蹦一跳的完全忽略了最基本的看路,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塊硬硬的胸膛,頗為囂張的抬起頭,迷蒙著一雙眼睛,“你誰啊?”如此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