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看著眼前的女人，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置信。她是在開玩笑的吧？連衣服都已經換好了，而且很確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裏，是去做什麽的，現在居然突然之間裝起傻來，問自己是為什麽。

“很抱歉，具體情況我不知道。”

“是麽。”季如烈看了一眼eric，明明心裏已經氣得恨不得罵髒字了，麵子上還要裝作一副順從的樣子，慢慢走到他的對麵坐了下來，“那你猜猜看，是什麽原因好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

莫然對所有人要求，一律都是要保密的，可眼前的小女人卻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硬是逼著自己說出實情。

實在是可惡！

季如烈看著eric，想著人越是憤怒，越是有空隙能讓自己鑽，可是盯著他看了半天，季如烈也不得不佩服起他來，能在這個時候依舊保持冷靜，讓自己難以看穿，莫然的驗光果然不一般。

“你真的不知道麽？”

eric其實也不怎麽好受，不知道為什麽，季如烈的目光像是有重量一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可仔細看看，她又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絲毫看不出一點異樣。

“不-知-道。”

“好吧，我們走吧。”

eric看著季如烈一下子從自己對麵站起來，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小了不少，鬆了一口氣之餘，看著季如烈的眼神也多少帶了一些不甘。

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女人耍得團團轉？！

而且很明顯她是故意的，但自己又不能對他怎麽樣，對此，eric的鬱悶直接表現在了臉上。

季如烈看了一會兒他精彩的變臉，人都已經走到了門口，還堪堪回過頭來嫣然一笑，“怎麽？我家太舒服，不舍得走了？”

“你！”

“嗬嗬……”

即便是折騰不到他本人，折磨一下他的下屬也是好的。

eric看著季如烈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怔住，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如烈已經坐進了車裏，搖下車窗要自己趕快上車了，eric急忙從晃神中抽身，坐進車裏把車子開得飛快。

那一刻她的笑容，和莫然的如出一轍，以至於自己一下子就有些同情她，並且隱約明白，莫然會對她念念不忘的原因了。

季如烈看著窗外的景色，這個時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和莫然居然已經認識了這麽多日子裏，而自己也早就已經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熟悉，不再感到陌生和茫然，和這個世界的很多人一樣，已經沒有太多的區別。而自己午夜夢回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夢裏的景象很多時候也不再是她的曾經發誓要守護一輩子的南昭了，這樣的改變讓她有些害怕。

但同時，也覺得有什麽在悄然發生。

eric從後視鏡裏時不時的打量著季如烈，她現在的樣子和之前捉弄自己的判若兩人，不知道是不是越來越接近會場的關係，eric能從她身上感覺到明顯的緊張。

莫然一早就站在會場的休息室裏，時不時的打開門看著門外忙忙碌碌的準備工作，想著自己不久之後的破釜沉舟會換來季如烈的何種反應就不由緊張起來，一旁的莫莫倒是相當的從善如流，知道自己老爸今天要完成驚人之舉，他就一直保持著亢奮的情緒，在整個會場裏當起了半個指揮，莫然看著他跑來跑去的樣子，也隻是微笑著隨他去鬧。

可當他真的從窗口看到eric的跑車囂張的甩進停車場，他卻一下子沒了信心。

而季如烈來到會場之後，有些意外的沒有見到自己預想中的莫然，有些疑惑的看著eric，而對方卻對自己的視線視而不見。

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個幹練的女子，見到eric也不好好打招呼，對著他一同大呼小叫，而eric則是難得的沒有露出囂張的樣子，乖乖的在她麵前點頭哈腰，不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

見季如烈衝著eric的方向一臉無助的樣子，那個女生才不好意思的衝著季如烈笑了笑，“你好，我是ada，莫總的特助。莫總現在正在忙，特意吩咐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

“等一下就要在這裏宣傳mr的新一季服裝麽？”

季如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確實，是莫然會喜歡的助理類型，見對方對著自己微笑，季如烈自然也是十足的官方笑容。

“是的。”ada在季如烈麵前放下一杯花茶，“莫總特別交代，季小姐不怎麽喜歡喝咖啡，所以我不知道這茶是否和您的心意。”

“很好了，謝謝。”

“那我先去忙了，季小姐自便。”

雖說這名叫做ada的女子客套有禮，可這種主人對待客人的方式還是讓季如烈覺得有些不怎麽舒服。

“好的，謝謝。”

季如烈看著她轉身走出去，一直到門鎖傳來“哢噠”一聲，季如烈才卸掉了臉上的笑容，一臉木然的坐在那裏，背卻挺得很直，像是擔心有誰會隨時推門進來一樣，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來人。

一直到她有些昏昏欲睡了，才重新聽到開門聲，季如烈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莫然，明明同樣的是西裝，臉上仍舊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那種傲視群雄的自信，可心為什麽還是和初次見到他時一樣，撲通撲通直跳呢。

莫然笑著伸出手臂，背過身去站在季如烈幾步遠的距離，像是在等她選擇要不要和自己走似的。

季如烈就這樣看著他修長的腿，筆直的肩膀，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臂，季如烈在他背後偷偷笑了一下。

莫然緊張的聽著身後的動靜，哪怕是一點點的呼吸聲都不舍得放過，一直到聽到季如烈的高跟鞋和地毯發出了悅耳的摩擦聲，他想著要放下心來的，但又擔心她會因為生氣而走掉，自己這一次真的做得太過火，連他自己都沒有太大被原諒的把握，一直到……

季如烈的手挽上了莫然的手臂，轉過頭對著他因為緊張而有些猙獰的臉露出一個微笑，“走吧。”

打開門，門外的燈火輝煌是不是也能表示著前程似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