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感覺到了束縛感,季如烈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子周圍的環境,安靜,實在是太過安靜了,無論是多麽尋常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聲響,可現在……

季如烈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仔細回憶一下,季如烈隻記得自己帶著尹艾琳走出heaven,之後的完全就是一片空白,自己連被襲擊這件事情都毫無印象,更別提自己究竟是怎麽到這裏的了。

“你是誰?”

索性對方沒有堵住自己的嘴,還能發出聲音,雖然不是很理想,但至少讓季如烈慌亂跳動的心跳稍稍平穩下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女人?

季如烈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想著如果是之前客人的夫人不至於到了現在才想到要對付自己,但這個聲音……又不是朱莉莉,就算是想破了腦子,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對方想要對自己做什麽,不由更加的擔心。

“你不會傷害我,並不代表別人不會,是吧?”

“嗬嗬……”對方笑了起來,而季如烈卻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搞了半天隻不過是個看守,自己還考慮了半天對方的身份。

“生氣了?”或許是季如烈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對方的語氣透著關切,可季如烈怎麽聽怎麽覺得做作,於是決定不再和她對話。

“餓不餓?”

季如烈別過頭去,拒絕合作。

“嗬嗬,真的不餓麽?我告訴過你,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昏睡也有一段時間了,再不吃東西的話,說不定就餓死了。”

難道是打算威脅自己麽?

季如烈仍舊是一臉倔強,不說話。

“啊——張嘴。”一股甜膩的味道一下子衝進鼻腔,季如烈覺得自己原本安靜的五髒六腑一下子開始了起義,折騰的自己險些憑著本能張開了嘴。

“真的不吃麽?”

正在對方準備放棄的時候,季如烈張開了嘴,將女子手裏的糕點全數吞進了肚子裏。

“你果然有趣。”

季如烈想,如果自己不是因為眼睛被蒙住的話,一定會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綁架最基礎的一條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撕票,所以,季如烈也相信,既然對方說不會傷害自己,那應該就不會,當然,這隻是暫時的,說不定這不是一起綁架,隻是單純的尋釁滋事,那自己的下場就說不定了。

但無論如何,總之還是先填飽肚子為上,見季如烈大口大口的吞咽食物,那個女生的心情似乎也跟著好了起來,既然眼睛看不見,季如烈隻能格外認真的用耳朵去聽了。

步凡該回來了吧?

“什麽?!”季如烈大驚之下脫口而出,對方倒是完全沒明白季如烈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怎麽了?”

“沒什麽。”

原本隻是想試試自己的讀心術是否還好用,卻沒想到這麽快就知道了主謀是誰,卓步凡?這家夥真是陰魂不散,早知道就應該像個辦法慫恿卓揚當當家了,自己也不至於被關在這裏。

季如烈皺著眉頭,嘴裏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糕點也變得食不知味了,“你沒事麽?”

“我沒事。”

“我要走了,你還有什麽需要的麽?”

“不用了……謝謝。”

這個女生不是看守,倒像是背著卓步凡偷偷來看自己的,隻是自己猜不到原因,季如烈出於禮貌還是表達了一番謝意。

那個女生顯然一愣,悉悉索索的聲音聽了一陣,“不客氣”說得動聽悅耳,季如烈在心裏過濾了一邊卓家人,仍舊是猜不到她的身份。

那個女生走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季如烈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呆在這間尤為安靜的房間裏,蒙著眼睛分不清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隻能根據肚子餓的程度來判斷自己被囚禁的時間,而這個時間還在被無限拉長。

季如烈開始擔心,以莫然的能力如果自己還沒有脫困,那隻能證明莫然還沒有發現主謀是卓步凡,看樣子自己之前一直是太過大意了,小看了他的手段和能力。

“你回來啦。”

卓步凡緊皺著眉頭顯得不太高興,身後跟著一大堆身穿黑衣的男人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口,任昕卻是一臉輕鬆的笑著走過去。

卓步凡抬頭看了一眼,原本不耐煩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柔和下來,對身邊的貼身助理簡單交代了一下就大步走到她身邊,攬過她就往房間走。

“今天做了些什麽?”

“沒幹嘛啊,就在家無所事事。”

“你想出去?”卓步凡聽出了畫外音,停下腳步低頭看懷裏的人。

“沒有啊,你想太多了。”任昕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卓步凡看著她的馬尾辮隨意的搖擺著,不由有些失神,一直到她不停地晃動自己的手臂才算把卓步凡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麽了?”

“我餓了。”

卓步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吩咐手下人開飯,長長的飯桌上隻有他和任昕兩個人,四周齊刷刷的站著卓家的手下,而在這樣的環境裏任昕依然故我的對著一桌子的菜隨意下手,吃得很是開心,反倒是卓步凡寥寥動了幾筷子就再也不吃了。

“飽了?”任昕嘴裏含著一嘴的肉,慢慢爬到卓步凡的身邊,熟稔的往他的懷裏一坐,卓步凡順勢將手放到她的腰上,聞著她發間清新的味道,看她回過頭對著自己張大嘴說了聲“啊~”然後笑著張嘴吃下她替自己夾的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後的兄弟原本就已經底下的頭低得更低了,卓步凡略微掃了一眼,嘴角露出疑似笑容的神情。

他們不喜歡她,他是知道的。

自從卓步凡帶著這個任昕回到卓家的那一天開始,卓步凡就接到了手下人有明有暗的各種試探和建議,女人對於他來說,隻能是一件玩物,一旦認真了,隻會讓人感覺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