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麽?”

“你不知道?”莫然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漸漸抓住了事情的走向,不免有些疑惑。

“卓步凡,對不起,我瞞著你吩咐人在船底裝了炸藥,”略顯歉疚的說完,神色一凜轉而看向莫然,“莫總,既然季如烈已經平安無事了,不如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哦?那季如烈這些日子以來被你百般折磨的事情要怎麽算?”

“莫總,做人要實事求是,我們有沒有折磨季如烈,你為什麽不自己回去問個明白?如果她說我們有半點虧待,那莫總到時候再來找我們算賬也不遲。”

“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你現在別無選擇。”任昕的臉上是卓步凡從未見過的嚴肅,周身散發的氣度讓卓家人也不由從剛才一時之間的慌亂裏緩過神來,站在她身後戒備起來。

“要是爆炸了,你和卓步凡都要死,不是麽?”

“反正你現在也沒打算放我們生路,黃泉路上有莫總陪著,我們反而賺了,但對於莫總來說卻是賠本買賣,莫總一死,季如烈自然會跟卓揚在一起,莫總反而是得不償失,不是麽?”

“嗬嗬……”莫然大笑著,“卓步凡,你這個寵物還真是有趣,叫……任昕是吧?我記住了,今天我就不殺他,不過卓步凡,要麻煩你跟我走一路了。”

莫然挾持著卓步凡走到船邊,讓alex將眾人身上的武器通通丟進海裏之後,敲昏了卓步凡跳上一早準備好的快艇,飛速離開。

“大哥?!”

眾人手忙腳亂的照顧昏過去的卓步凡,根本就在沒有心思去追殺莫然。任昕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莫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卓步凡,你醒過來會不會殺了我?

“boss,到底是怎麽回事?”alex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後座上的莫然,沉不住氣問道。

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鬥,沒想到季如烈在談判中途就安然無恙的回到了浮世,原本準備息事寧人的,卻不知道為什麽莫然對卓步凡起了殺意。

要不是那個什麽叫任昕的突然出現,怕是卓步凡早就被莫然不顧一切後果的殺了。

“不清楚,alex,去浮世。”

莫然有些疲累的單手捂住雙眼,這麽多天以來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聽到季如烈親口對自己說“莫然,我沒事了”的那一刻一下子鬆懈了下來,要不是當時對麵還坐在卓步凡,怕是自己早就已經飛奔回去了。

任昕……

想著那個眼神倔強的女子,“卓步凡,你還真是好命……”

“什麽?”

莫然再也沒有回答,那個任昕和季如烈還真是有些神似呢。

莫然隻覺得世界隻餘下安靜,一整個無聲世界,分明應該感覺到安全的,卻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不安,究竟是什麽呢?自己究竟是忘了什麽呢?

“你有哪裏不舒服麽?”季如烈淡淡的語調在耳邊響起,劃破那個無聲的世界,莫然皺了皺眉頭,隻覺得渾身無力。

“爸爸!”

莫然睜開眼睛看著上方莫莫的小臉上滿是擔憂,有氣無力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看著他擔憂的臉上露出笑容,一下子從之前的夢裏回過神來。

自己吩咐alex去浮世之後就失去了意識,現在在自己家裏醒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昏睡了多少時候了。

“你睡了好久,要吃點什麽麽?”

“不用了,莫莫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蘇老師談。”

“哦,好。”

“莫莫,去叫阿姨做點清淡的。”

“知道了。”

看著莫莫一蹦一跳關上門,季如烈回過頭來一臉戲謔的看著莫然,“莫總,這次被綁架的人好像是我吧,怎麽虛弱無力的反而成了你呢?”

季如烈見莫然撐著手臂以為他要起身,正準備去扶,卻一下子被大力的拉進一個懷抱。

“季如烈,下次再也不要這麽沒有戒備心了,我……我們都會擔心的。”

“對不起,”季如烈將手指插進莫然的短發裏,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按壓,“聽說卓步凡要求用我換你東南亞和歐洲的生意?”

“別管這些了,你沒事就好了。”

感覺到他輕微的顫抖,季如烈有些詫異,但很快,這點模糊的感覺就被她拋到了腦後,伸手緊緊擁抱住了他。

“莫然,謝謝你。”

“傻瓜。”

阿姨送清粥小菜進來,這才打斷了兩個人情意綿綿的擁抱,莫然睡了一覺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雖然臉色還不是很好,但已經恢複了精明果敢的總裁形象。盯著季如烈仍舊有些蒼白的臉色,皺緊了眉頭,吩咐阿姨去做些滋補的東西給她補補。

“不用這麽誇張,我也沒怎麽樣。”

“沒怎麽樣?你照過鏡子麽?看看你那張白得跟紙似的臉色。”

“我是真的沒事,倒是你,聽說卓步凡要跟你同歸於盡?”

“不是卓步凡要和我同歸於盡,是他的寵物,哎,沒想到卓步凡這麽衝動魯莽,他的寵物倒是心思細密。”

“寵物?”季如烈微微側了頭,像是在回憶,“任昕?”

“你們認識?”

“你要是有這麽個寵物,怕是早就要將她扒皮去骨了。”

“什麽意思?”

“我就是她放走的。”

莫然之前一直以為季如烈是卓揚乘卓步凡離開的時候救走的,畢竟卓家的戒備他也有所耳聞,其中的布局更是複雜得很,如果不是對卓家十分熟悉的人,別說是救人了,極有可能把自己也葬送進去。

現在聽來,看樣子事情另有隱情。

“任昕為什麽要放走你?”

“我原以為,她是小孩子心性,以為我是卓步凡的新歡,所以一直賭氣給我吃些讓身體渾身酸軟的藥,現在想來,她應該是一早就知道我是卓步凡的人質,卻又不能對我下重手,於是用了比較溫和的辦法困住我。”

季如烈緩緩分析,試圖從中找出對方幫助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