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的門霍然大開,驚動了迷醉情潮中的兩人!

「老…老爺…」奴兒慌亂地跳下屈胤碁的大腿,退到一旁又驚又急地拉攏淩亂的衣衫。

屈老爺麵色不豫地看了奴兒一眼,又將視線移到毫無愧色的兒子上,沈怒道:「老管家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到這種程度,連自家的下人都不放過!」

屈胤碁漫不經心地拉整衣衫,完全不把父親的濤天怒火看在眼裏。「這點小事有必要驚動父親大人嗎?老管家就愛小題大作,真是愈老愈胡塗了。」

「你——」看到他那不知悔改的輕狂態度,一下子氣煞了屈老爺。「這樣還叫小事,是不是要等鬧大了人家的肚子才算大事?」

「這點父親大人就不用擔心了,兒子我雖不成材,但在這方麵,可比你高明多了,你幾時看過女人哭哭啼啼地到你麵前要求認祖歸宗過?」像是存心要氣死他老子,屈胤碁一手拂開奴兒頸邊的青絲,以指背賞玩似地來回挲撫她凝白的纖項。

奴兒縮了下,有些不安地仰首看他。「少爺…」

他們剛才是在說,少爺曾經有過很多、很多的女人嗎?聽老爺的口氣,好像她隻是他最新的玩弄對象,而少爺的態度,好家也是認同的…「嚧!」他搖了下頭,食指帶點**意味地輕點了下奴兒的朱唇。

「夠了!」屈老爺看得肝火大動。當者他的麵都這麽旁若無人了,那背地裏,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你平時要怎麽玩女人我都不管,就是別動到自家的下人身上去,搞得處處春色無邊,府裏頭規矩何存?」

「那也是向某人學是啊!什麽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不曉得嗎?父親大人,你不心虛,兒子我都替你汗顏了。」屈胤碁輕快地笑出聲來,裏頭卻含著冰冷的諷意。「屈胤碁,你搞清楚!你是我的兒子,我再怎麽樣都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幾句尖銳的諷語,便教屈老爺惱羞成怒,火冒三丈。

「那倒也是,好歹你是老子嘛!得留些麵子才成。」屈胤碁一本正經地點著頭,十分受教地附和著。「可是父親啊,我覺得我還是比你幸運多了耶,至少我沒有老婆,不用背負逼死妻室的罪孽,也沒有兒子,不用擔心上梁不正,下梁會跟著不成材。」

「你、你…」他怎麽從來沒發現,記憶中那個不過是比較早熟沉默些的兒子,早已失去了人性溫暖?吐出的話語,一字字更甚利刀寒冰,似欲置人於死,冷酷無情得令人難以想象「你到底想怎麽樣?」再動用早已蕩然無存的父威隻會更顯可笑,他泄氣地不再強撐。

「我想怎樣?」屈胤碁扯出難看的笑。「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怎樣,自從母親在我麵前死去之後,我就什麽也不想了!」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母親受不了荒婬無度的父親,抱著他哭盡了淚,然後決絕地將利剪刺進心窩。

她的血、她的淚,有著炙熱的溫度,燙疼了他。

而那時,他親愛的父親又在做什麽?跟著不知名的女人尋歡作樂,全然不理會結發妻子的死活。

看著母親一滴又一滴地流盡青春,流盡生命,他無感的心,也隨之死絕,冰凍的血液,不再流動,亦不再沸騰。

也或許說,他的血,已在那時隨著母親流盡。

是報複嗎?因為一個又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與父親一同逼死了他的母親,所以,他恨著天下的女人,再如何絕麗無雙的美貌,都無法令他的心為之燃燒、悸動。

女人唯一的作用,隻有泄欲!既然她們不介意讓他「物盡其用」,他又何須客氣?

看著他陰鬱偏執的容顏,屈老爺知道,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這孩子是匹難馴的脫韁野馬,如果可以,他也想放棄這個兒子,偏偏,胤碁卻是他唯一的子息,他荒唐了一輩子,這,會不會是一種報應呢?

龐大的家業,到了揮霍無度,卻又毫無經商長才的他手中後,日漸的頹靡,直到胤碁曉事後,他才不得已地將一切交由兒子接手。

值得慶幸的是,胤碁有著驚人的不凡才幹,本已風雨飄搖的家榮,在他手中重新奠下根基,並且蓬勃發展,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財富累積的速度令人無法想象,時至今日,連清算都得花上個把月的工夫。

隻是他卻不曉得兒了是不是存心與他作對,胤碁的浪蕩輕狂,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身邊的女人個個絕色,卻也沒一個得以善終,糟蹋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也沒見他於心不忍過。

胤碁的荒唐與**,一度讓他厲言訓斥,而他卻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屈老爺這才悲哀的發現,他早就沒了管教兒子的權力,他根本拿他莫可奈何。

既無威嚴,也無實權,他在這個家中,隻是徒具虛名,「安享晚年」,是他唯一能做的,一旦扯破臉,不利的絕對是他。

多麽現實的考量觀點,沒有親情,隻有利之所驅。

※※※

不知過了多久,屈老爺早已離去,屈胤碁卻仍是動也不動,宛如僵化了一般,沈凝的臉龐一片陰晦。

「少爺…」奴兒怯怯地低喚,帶者憂心。

屈胤碁默不作聲,連看她一眼也沒有。

「少爺。」她又喊了聲,移步向他,軟膩的小手悄悄覆上他略微冰涼的五指。

感覺到她的溫熱,屈胤碁微微一震,抬眼看她。

「你剛才的樣子…讓我覺得好陌生。」記億中的少爺,有點邪邪的、壞壞的,喜歡捉弄她,不過看著她的眸光,總是溫暖的。

但,就在方才,他像完全換了一個人,渾身充滿來自地獄的陰寒氣息,嗅不到一絲屬於人性的溫度,讓人心驚,也讓人無法近身。

「妳害怕?那就滾遠一點。」他冷聲諷道。

「不,不是的。我不怕,真的不怕。」奴兒急切地搖著頭,握緊了他的手表態。

「妳不怕?」他揚起眉,低低的笑聲,卻是那麽地掙獰且令人寒栗。「就算會被撕得屍骨無存,妳也不怕?」

「不會的。我相信你不會這麽對我。」她說得好堅定,靈澈的瞳眸中,閃著矢誌不移的信任。

他被那樣的光芒震懾住!

傻丫頭嗬!他一點也不值得她這般信任。打一開始,他就企圖撕毀她的純真,教她生不如死,甚至現在也是,他一點也不明白,她這可笑的信任由何而來?

感覺他眸中的沁寒消褪些許,她小心翼翼地探問:「你和老爺,應該是親父子吧?」

「那又怎樣?」他冷言道。

「我覺得,你不該對他那麽壞,他會很傷心的。」

聞言,屈胤碁沈下臉。「妳懂什麽!」一個小丫頭哪能了解他的心情?

奴兒並沒有被他駭人的表情嚇到。「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

他是你唯一的親人。」連爹都沒有的人是很可憐的,就像她一樣。

「夠了!奴兒。妳最好認清妳的身分,我的事用不著妳管,滾出我的視線!」

「可是…」奴兒欲言又止,她隻是關心他啊!他何必這麽凶?

「妳再多講一句,我發誓會劈了妳!」屈胤碁一拳重重捶向桌麵,陰鬱的臉色足以教人退避三舍。

「我…我…」奴兒見狀嚇退一步,輕咬著下唇,委屈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人家隻是為你好嘛…又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

可憐兮兮的低訴,飄進他陰晦的心,有如一根細弦,悄悄扯動了他。

盈盈的水光在眸底閃動,將原本靈燦清澈的水眸,漾得更為澄亮而惹人心憐。

為此,他酷寒的心為之一軟。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她嬌荏的淚顏,教他心悸,帶點不舍,帶點憐惜…「奴兒…」輕不可聞地,他喚了出聲。

她吸了吸鼻子,怯怯地抬眼。

頭一回,他發現他竟也會歎息。「過來。」他伸出了手,向她、也向自己投降。

她踩著小小的碎步走近他。「少爺不生氣了嗎?」

屈胤碁不答,張臂摟她入懷,他的拇指有些粗率、卻不失柔情地拭著她頰上的淚痕。

殘淚猶掛在眼角,奴兒卻綻出了憨憨的微笑。

「又哭又笑的,像個傻子!」他親了下她紅通通的鼻頭,用詞是嘲弄,口吻卻柔得像是愛語。

「人家本來就傻呀!反正你早就知道的嘛!」她愛嬌地將臉鑽進他肩頸,像個向主人撒嬌的小動物。

多純真的舉動啊!不含任何的**意味,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悸動。

勾起在他頸側磨蹭的小臉,屈胤碁低頭吻了下去。

奴兒沒有遲疑,小手溫馴地摟住他,啟唇迎向他的探索。

這一吻,是飽含與掠奪的。

她是他的,她的一切,全都屬於他,從沒這般渴望一名女子,屈胤碁所有的思維,全吶喊著對她的渴求,天曉得他忍得有多辛苦,要不是方才被那老頭打斷,奴兒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輾轉纏吻的唇舌,難舍亦難分,逐漸挑出激狂若焰的火花。

往下探索的他輕輕一扯,係在奴兒柳腰上的束帶便悄悄落地,順著半敞的衣襟,他探入其中,輕掏春光。

「少爺…」意識到他有意接續方才未完的事,奴兒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喜歡?」他恣意挑弄,拂熱了敏感的年輕肌膚。

「不是…」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偏偏那又是少爺想要的,而她又不要他生氣,所以她好為難。

「那就什麽都別說。」屈胤碁再度吻上她的唇,將她壓向身後的圓木桌。

撩高了裙擺,屈胤碁的大手肆意探入,隔著薄軟的衣料逗弄她。

奴兒輕抽了口氣,渾身酥麻的感覺,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要我繼續嗎?」舔吻了下柔嫩欲滴的紅唇,他邪笑地問。

他是情場老手,要勾挑這樣一個生嫩青澀的小丫頭是綽綽有餘的事。

「不…」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能想了。

「言不由衷哦!」屈胤碁根本不理會她說了什麽,褪下彼此之間最後的阻隔,邪肆的長指揉壓著她發燙的肌膚,以極磨人的方式挑撚藏於花瓣中的蜜蕊。

每碰一處,美好誘人的觸感便將他往發狂的境地推去一分,脹痛的已無法再忍耐更多,他直接拉開她的雙腿便要入侵——「少爺…」細碎的低吟分去他些微的心神,瞥了眼她如今的境況,他知道她不舒服,畢竟這是她的初次…不忍之情來得突然,咬了咬牙,屈胤碁強壓下蓄勢待發的欲

求,展臂抱起她,將她放入柔軟的床鋪後,偉岸碩長的身軀這才壓了下來。

望著她,他知道她尚未完全準備好,迷惘不安的小臉讓人看了好生憐惜。

低下頭,他以著難得的體貼,耐心地沿著雪膚,寸寸吮吻而下。

「這個小東西——」屈胤碁低笑,一把揭去她遮羞的肚兜。

「我們不需要。」

「呀——」奴兒驚呼,想遮掩都來不及,他已迅速攫住了她酥胸上的那抹嫣紅——以他的嘴。

他…怎麽可以這麽做?好奇怪,又好——羞人。

可是那種感覺…奴兒說不出,熱麻感穿透四肢百骸,讓她既顫悸又歡愉…她的身子,超乎他所想象的柔軟,彷佛隨時會融化在他懷中,是那麽不可思議地契合著他…即使有過太多的女人,嚐過各種**的滋味,這卻是他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感覺,他甚至尚未完全得到她!

這小女人,究竟有著什麽魔力呢?無時無刻,總是能給予他最大的滿足與恬適——不論身或心。

屈胤碁不禁要想,遊戲——也能投注太多私人情緒嗎?

那一刻,他迷惘了。

「少爺。」奴兒的纖素小手,爬上他沈思的麵容。「老爺說的,是真的嗎?」

「關於什麽?」他反問。

他的風流豔史,以及她隻是他的玩物。這是她最在意的兩件事。

想了想,奴兒選擇性地問:「你曾經有過很多、很多的女人嗎?」

吃醋了?

終究還是女人啊!再怎麽樣的心思單純,都逃不開女人的宿命。

「我什麽都不會說。」屈胤碁道。矜淡的男音,全無任何情緒起伏。「我隻問妳,信不信得過我?」

「我信。」她連想都沒有。

是嗎?那她便注定要體無完膚,嚐盡焚心噬骨之痛了。

「即使我說,那全是真的?」

「不會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不管怎樣,我的心永遠都不會改變。」

傻呀!女人!別說我沒給妳機會,這是妳自找的。

「那麽,妳會把自己給我嗎?」屈胤碁低低柔柔的耳語,飽含著誘惑。

答案是毋需置疑的。因為那是少爺所希求,所以,不管是什麽,她都不會猶豫。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別急,我會教妳。」沿著白嫩的**,他深入采掘那片純淨而甜美的少女禁地,挑起令她無措的**激流。

這是什麽樣的感覺?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隨著大手的移動,火焰也愈燒愈烈…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麽,一種空虛的感覺,等待他來填滿…

這感覺,是這麽的美好…屈胤碁徹底失去了理智,在**蝕骨的靈肉情纏中,迷失了自我——奴兒,再一次成功地讓他全然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