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十年前的往事

季雲諾就把從季彥出車禍後賣身籌錢的事情到昨天挨艾薇耳光的事情跟紫陌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唐紫陌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你還是我認識的季雲諾麽?居然想到拍賣**!你真是瘋了!”

“我沒有辦法!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那麽做……”季雲諾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願在回憶當時的場景。

“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唐紫陌將雲諾抱住,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

“要是真的過去了就好……恐怕這隻是一個開端吧……”對未來生活的遇見,讓雲諾一陣陣的覺得無力。

“那個叫夜擎蒼的男人和你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一直纏著你不放?”唐紫陌疑惑的問道。

“因為他恨我和我媽!”

“為什麽?”

雲諾本不想跟陌陌講這些事情,但她太了解紫陌的個性,你不跟她說憋得她心裏難受,想辦法也要刨根問題尋個究竟。

“因為十年前,我媽失手殺死他的媽媽!而我在警方麵前撒了謊!”再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她依然一陣陣的心痛。

十年前,她還是十一歲的小姑娘。那年,恰好父親出了車禍,傷情嚴重,媽媽把房子賣掉把家裏的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都沒有挽救了他的生命。

在重症監護室內躺了二十一天之後,他還是離去了。

留給他們隻是一堆債務和無盡的傷痛。

她因為傷心過度,生了一場大病。

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麽病,隻是反複的發燒高燒不退。

後來,去醫院做了檢查,從那裏之後母親成天的以淚洗麵,臉上再也看不到笑容。

直到有一天,媽媽告訴她:“諾諾,今天媽媽要帶你去一個阿姨家做客,到哪裏你要乖!”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夜家,踏入了夜擎蒼的生命中……見到了那個氣質優雅卻眼神略帶憂傷的少年……

之後的一段時間,媽媽不止一次的帶她去夜家‘做客’,她每次都去找夜擎蒼哥哥玩,從他那裏知道原來他有父母卻也並不幸福,父親不愛母親,兩個人總是吵架……從來沒有一個人顧及他的感受……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有半年,直到某一天母親和阿姨突然爆發了一場戰爭,到現在她都不清楚原因,隻記得夜擎蒼的媽媽揪著媽媽的頭發狠狠的扇她耳光,罵她賤人不要臉……氣急敗壞的她甚至從廚房拿出了水果刀要殺死媽媽。

她已經失去了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媽,她衝上去用小小的身體護住了媽媽,眼看刀子就要刺到她身上時,媽媽一把抓住了刺來的刀尖,手指上霎時間鮮血直往外冒。

她見媽媽受傷了,衝上去就用牙齒咬住了阿姨的手。阿姨的疼的鬆開了手,甩手就給了她兩巴掌。

媽媽氣不過兩個人扭到在了一起,兩個人正在撕扯的過程中,母親失手將她推下了樓梯,而她手裏握著刀則穿胸而過刺中心髒,瞬間都死掉了。

那一幕恰好被放學回來的夜擎蒼看到……他當時射向媽媽時的仇恨眼神,雲諾到現在都忘不了……

夜擎蒼報了警,警方來調查,即便是失手殺人也要判上幾年的刑,媽媽一旦進去了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恐怕出不來。

為了不讓媽媽坐牢,她在媽媽的教導之下,撒了謊,把媽媽失手將阿姨推下樓的那段兒,說成了是阿姨刺向媽媽的時候撲空了,腳下不穩直接摔下了樓梯。

盡管,說辭中存在了漏洞,盡管夜擎蒼否認她說都是事實,可是夜伯伯用了大量的錢封口,並且不想追求她們母女的責任。

就這樣,媽媽逃過了牢獄之災。

而,她在夜擎蒼的無比希冀的目光中撒了謊……

他長眸中溢滿了絕望和痛苦,問她:“為什麽撒謊?你這一句謊言毀掉了什麽?”

她點頭,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我知道!我毀掉了你的家庭幸福!可是比起你的幸福而言,還是我媽媽的性命更重要!”

他閉起眼睛,冷笑,眼淚順著長睫蜿蜒而下……

夜擎蒼無法原諒雲諾,更無法原諒父親的做法,兩個人大吵一架後,斷絕了父子關係……

就在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她透過窗口看著他抱著他母親的屍體站在別墅外的風雨中,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她……

從哪兒之後,他就失蹤了,再見時已經是十年後的今天……

故事講完了,其中的一些瑣碎的細節,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了她不記得了。唐紫陌大抵也聽明白了,原來上一輩人的恩怨延續到了下一代人的身上。

“諾諾,你就沒有想過,夜擎蒼並不是因為恨你撒了謊?畢竟你那是還小啊……撒謊也是因為怕母親坐牢,人知常情……”唐紫陌沉吟著。

“那還能因為什麽?”

“諾諾,我覺得你的記憶裏有太多不清楚的東西,比如說你母親和夜擎蒼母親扭打的原因你可知道?你夜伯伯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反常?我覺得你媽媽和夜擎蒼父親之間肯定有故事……”

“你說的對有故事,夜擎蒼的爸爸看上了我媽媽,夜擎蒼的媽媽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麽齷齪的事情,並且因為自己丈夫的花心而惱羞成怒,所以把氣都撒到我媽的頭上,所以才……”這麽多年,夢秋怡一直都是這麽跟她說的,雲諾也就這麽牢牢的記在了心底。

“哦……”唐紫陌終於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心裏也為死黨的不幸而難過。

本來故事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她偏偏嘴賤的問了一句:“當時你得了什麽病?”

雲諾頓了頓,才答到:“白血病!”

多虧了季彥的爸爸季城,慷慨的捐獻骨髓並負擔了費用,媽媽因感恩嫁給了季叔叔,她和季彥才成了一家。

“諾諾,你太不容易了……以後我要對你更好!你有什麽難處一定要跟我說……”唐紫陌摟著雲諾,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經曆了這麽多不幸的事情之後,季雲諾終於迎來了第一個讓她開心不已的事情。

又經過了二十多天的調養,季彥去醫院複查一切指標都回複了正常,傷口都愈合的很好,他正常的活動已經不成問題了。

而,恰好那天是平安夜,她領到了這段時間來西餐廳給她發的薪水,加上客人給的小費足足有五千元,這著實讓她高興了一番。

為此,她還專門推掉了今晚的鋼琴演奏,回家去慶祝季彥的康複。

“媽,季彥我回來了!看看我帶回來了什麽?”

進門的一刻,雲諾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尤其是當她從包包裏把裝著錢的信封塞進夢秋怡手裏時,眼睛裏閃出的晶亮光芒不由的感染在屋裏的兩個人。

夢秋怡打開信封抽出一疊子百元大鈔,臉上也不由的掛起了笑容:“五千……這麽多?太好了,下個月生活費有了著落了……陌陌爸爸還真是照顧你……改天請陌陌來家吃頓飯吧……”

還不等雲諾開口,季彥先皺著眉頭接了一句:“什麽啊,姐那是憑真本事掙錢的……幹那個丫頭什麽事情啊……可千萬別讓他過來吃飯啊……她要來我就走……”

雲諾和夢秋怡聽了都不由而同的輕笑起來,也不知道紫陌是真的喜歡季彥還是故意逗他,每次來都要拽著季彥不放非要和他聊天,而且每次都把季彥聊的麵紅耳赤的,見了她就躲她才罷休。

雲諾很好奇,她們兩個在聊什麽,而兩個人都神秘兮兮的,就是不開口不告訴她……

“好了,好了!難得我們家裏有件喜事,這樣吧你們姐弟倆先聊著,我去外麵買點好吃的,今晚改善生活!”夢秋怡說著,就拎著菜籃子要去市場。

季雲諾忙拽住夢秋怡的手:“媽,你也別忙活了,我們今晚不在家裏吃,去外麵吧!我好久都沒有吃火鍋了,咱們一起去吧!”

夢秋怡猶豫了一下……

季彥看出了夢秋怡的心思:“媽,就去外麵吃吧,我以後身體好了可以去處打工了,別心疼這點錢,我們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我一定會好好養活你們倆的……”

“好……好吧!”

平安夜的街頭極其熱鬧,街頭車水馬龍,霓虹將黑夜照的如同白晝般明亮,各大商場飯店都爆滿,街頭擠滿了活力四射的年輕人,將這個西方的節日過的熱火朝天,有滋有味的。

夜擎蒼獨自開著黑色的邁巴赫緩緩的駛在擁擠的街頭,在等紅燈的功夫不停的抬腕看表。

一到這種熱鬧的節日,他就分外的孤獨。他那年獨自埋葬了母親之後,就離開了家,在那之後不久父親就去世了。

他爸家是三代單傳,沒有叔伯之類的。母親也是獨生女。因此除了父母之外,家裏根本也就沒有什麽親戚。

這種節日裏親人朋友們都熱鬧狂歡的時候,他更多的躲在黑暗裏靜靜的承受著孤獨……

本來,今年會有所不同,在荒島上一起成長起來的兄弟們都聚在了一起,本來說是出去找樂子的,可他忽然想起了賽比利亞西餐廳今晚一定會少不了鋼琴演奏的,那丫頭一定會在吧……

時隔了這麽多天,沒有時間見她,心裏還真的點想她……

大約九點時,他達到了西餐廳,在預定好的位子落座後,先點了一杯咖啡靜靜地品著。

一樓角落的演奏台上,今夜格外的熱鬧,除了薩卡斯、小提琴獨奏之外,還有樂隊的合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腕的時針都指向了十點,季雲諾還沒有出現,他有些沉不住氣,揮手叫來了Water問:“今晚彈奏鋼琴的那個女孩兒怎麽沒來?”

“您是說雲諾吧?她今晚請了假,不會來了!先生,您要是想聽她演奏,明晚再過來吧,那時她一定會到的!”

她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