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就是不想要回憶

“誒!”施信宇的臉上掛起失望的表情:“先別在意逃單的問題好麽?難道你真忘記這是什麽地方了?”

蘇柘舞其實並沒忘記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她隻是不願去想起來而已。

她剛才之所以要吃那麽多,是因為一切其實都可以轉化為食欲。

憤怒可以,傷心可以,不願回憶起來的回憶當然也可以。

蘇柘舞是真的想不明白施信宇這樣做到底是幾個意思?

結婚,是他主動跑到蘇家來,要求結的。

擊昏,也是他先說口,並親手用最殘酷的手段將蘇柘舞趕出家門。

可是他現在又要主動請蘇柘舞吃宵夜?

還要帶著蘇柘舞一起回憶小時候的過往?

是的,盡管店麵已經不再是很多年前的那副模樣了。

但美蛙魚頭還是從前的味道,一點兒都沒變。

可這又能代表什麽?

蘇柘舞並不覺得和施信宇一起回憶過往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一點兒都沒有!

“忘記了!”

所以,蘇柘舞冷冷的回答施信宇:“我不記得了。”

“哦!”施信宇深深看了蘇柘舞一眼,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施信宇也不覺得尷尬,隻是徐徐呼出一口氣,轉身往橋下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接著,他又回頭補充了一句:“這個時間,你也隻能讓我送你回去了。”

蘇柘舞點了點頭,既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別忘了你逃的單!”

上車以後,蘇柘舞故意坐到了後排。

這令施信宇看起來有點兒像是她的司機。

“沒關係的。”施信宇似乎終於收了心,回複到“正常”的從容淡定,卻又顯得有些冰冷不近人情的狀態:“那家店,本來就是我的,好幾年前就是了。”

蘇柘舞睜大了眼睛。

她的目光中有震驚,也有困惑,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扭頭望向窗外,沉默著不再對施信宇說一個字。

“那時候,家店的老板經營上出了問題,剛好被我知道了。”施信宇根本沒回頭看蘇柘舞,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出資盤下了那家店,留給老板一定的股份,繼續讓他經營了下來——錢其實並不多,我一共也就給他出了不到三十萬而已。”

蘇柘舞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後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施信宇突然話鋒一轉:“這頓飯,就當我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吧!”

蘇柘舞的身子抖了一下,終於有些艱難的開了口,仿佛惜字如金:“謝謝!”

“不用謝。”

施信宇加快了車速,也不再說話了。

實際上並沒有多遠的路。

沒過幾分鍾,施信宇也就把車開到了蘇柘舞現居公寓的樓下。

“你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施信宇眉頭微皺,似乎是對這裏的條件並不滿意。

好吧,以他的標準來說,這公寓的檔次確實是太LOW了一點。

盡管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兒的條件其實並不差。

“我覺得挺好的,”蘇柘舞依然惜字如金:“謝謝,再見!”

“不用,再見。”施信宇點了點頭,完全沒有任何不舍的樣子。

在蘇柘舞下車以後,施信宇猛然踩滿了油門,絕塵而去。

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可想而知,他的心裏一定是有很多東西想要法學出來吧!

這一夜,或許是因為吃得太撐了吧?

蘇柘舞睡得並不好。

晚上吃太多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

第二天,蘇柘舞還是早早的起了床,先化了點兒淡妝,遮住了淡淡的黑眼圈兒,接著便下樓開車去公司上班。

蘇柘菱被綁架的案子還沒結束。

上午十點左右,有警察到公司來訪,向蘇柘舞詢問一些情況。

警察告訴蘇柘舞,雖然他們還未能確定犯罪嫌疑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們大概可以判斷出那些人對蘇家的情況應該是很熟悉的。

直接說,警方懷疑那些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是蘇成信得罪過的、或者是仇恨他的人。

問題是,蘇成信認識的人、或者是認識蘇成信的人都太多了。

而且生意場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兩麵三刀的人幾乎無處不在。

想要在這麽多人中間篩選出幾個最有嫌疑的人簡直就像是海底撈針一般,絕非易事。

這便是警方來找蘇柘舞詢問調查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重點是——警方斷定,那些人應該還沒能逃出本市,畢竟在警方的天羅地網之下,任何人想要帶著整整一晚五百萬現金逃離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兒。

現實可不是拍電影,犯罪者沒有那麽英雄主義無所不能、警方也不是無能的炮灰,隻能被罪犯牽著鼻子走。

警方還是專門提醒蘇柘舞——他們有一定的理由懷疑那些罪犯很可能會在走投無路之下繼續對蘇家的人做出不利的行動——不過,因為疑點並不重,更因為警力有限的原因,所以他們無法專門為蘇家人提供特別保護,隻能請蘇柘舞在破案之前一定要提高安全防範意識,自己多加小心了。

接著,剛送警察走,蘇柘舞就接到了毛豔萍打來的電話?

“嗚嗚嗚!蘇蘇姐!”電話一通,毛豔萍就哭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我和你並不熟……但是……但是這一次你若是不幫我,我可真就活不了了呀!”

蘇柘舞眉頭微皺。

她是真想不明白毛豔萍為什麽還有臉給自己打電話?

這個世界上可憐巴巴的人多了去了,可她蘇柘舞就隻是一個人,真要管,她也管不過來呀!

可毛豔萍哭得實在是太淒慘,蘇柘舞耳根子還是軟了,她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開口問道:“你不要哭了,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麽事兒?不過請你注意,就算你說了,我也不保證一定能幫得了你!”

“蘇蘇姐!”聽蘇柘舞鬆了口,毛豔萍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瀕死之人終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一定要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何彥勇那個混蛋……他……他想要逼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