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送上門來的“好意”
蘇柘舞用心靈雞湯一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冷靜，冷靜，天無絕人之路，我……我一定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好吧，這樣的念頭，蘇柘舞自己也沒法兒相信！
“叩叩叩！”
是陳璐在外麵敲門，得到蘇柘舞的允許以後，她才推門進來，提醒蘇柘舞道：“蘇蘇姐，下班時間都過了好久了，您是要加班嗎？”
蘇柘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忘記了下班時間。
“走吧，下班了。”
蘇柘舞對陳璐擠出一個微笑，同時開始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
陳璐上前來幫忙，壓著聲音開口：“蘇蘇姐，楊部長他們還沒下班，業務部現在正在開會呢！”
盡管蘇柘舞名義上是主管業務部的副總經理沒錯，楊朝威在麵子上也對她保持了一定的尊重。
但在具體事務上，楊朝威並不會向蘇柘舞匯報什麽，而是和從前一樣，自己幹自己的，根本沒有讓蘇柘舞插手的意思，甚至還有處處防範的意思。
蘇柘舞對此並不介意，反正業務部現有的大部分的客戶都是楊朝威帶來的、或是他靠自己的關係和人脈獨立開發出來的。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蘇柘舞還沒有想要和楊朝威爭搶客戶的意思，那樣做隻會引起內亂，對公司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蘇柘舞便提醒陳璐道：“糖糖，楊部長是有他具體的工作的。”
言下之意，她並不想要幹涉楊朝威的具體工作。
“可是……蘇蘇姐！”陳璐當然明白蘇柘舞的意思，但她並沒有閉口不談的意思：“剛才梁超給我發來短信，說楊部長正在……正在說你呢！”
“嗯？”蘇柘舞這才覺得有點奇怪了：“他說我什麽？”
蘇柘舞不想要主動去搶楊朝威的業務，但這並不代表她對楊朝威一點兒防範之心都沒有。
所以，守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底線，梁超向陳璐匯報過來的情況，蘇柘舞還是想要了解一下的，萬一楊朝威有什麽鬼主意，她也好提前做個防範。
“蘇蘇姐，”陳璐一臉擔憂的開口道：“楊朝威在業務部裏說呢，你和施氏集團談的項目已經徹底黃了，公司因此將要蒙受巨大的損失什麽的……。”
蘇柘舞俏眉微皺。
現在，她和施信宇的矛盾已經算是公開化了，大家有討論也是很正常的，楊朝威要說，她還真沒法兒攔著。
“糖糖，楊部長他要說，就讓他說去吧，他要怎麽說，我也不能給他攔著你說是不是呢？”
“誒……！”陳璐歎了一口氣：“蘇蘇姐，那個項目，真的會失敗麽？”
瞧著陳璐一臉擔憂的模樣，蘇柘舞的心就糾了一下。
這個項目，關乎公司裏每個人的切身利益。
若是真的搞砸了，誰都不會好過，就算是陳璐，也和大家一樣的有了危機感。
“現在還不確定，我會盡力而為的。”
蘇柘舞給了陳璐一個肯定且自信的眼神兒，如是說著……
可是她自己心裏其實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還有……蘇蘇姐。”
得到蘇柘舞的保證，陳璐的神色鬆和了一點，但她還是不無擔憂的繼續匯報著：
“今天你不在公司的時候，楊部長就放話出來說了……說我們在這個項目上已經沒有什麽競爭優勢了，雖然我們是有專利沒錯，但那項專利實際上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我們的競爭對手也有他們的長處……楊部長還說，現在施氏集團的態度曖昧，主要還不是因為……不是因為您和施總的關係的問題，實際上是因為競爭對手的趕超，我們公司的專利相比從前，已經沒有多大的優勢了。”
“什麽？”蘇柘舞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怎麽在公司裏說這樣的話？黃總和王總知道麽？”
“知道呀。”陳璐點頭道：“你不在公司的時候，為了這些流言，黃總還當眾和楊部長有了爭執，最後是王總出來調停的……誒！其實我都看出來了，因為公司大部分客戶都被楊部長控製在手裏，所以王總和黃總對他也是無可奈何了。”
聽陳璐說到這裏，蘇柘舞的臉都黑了。
“蘇蘇姐……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呢？”
眼見蘇柘舞的臉色越來越冷，陳璐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於是就有點兒慌亂了起來。
“我沒事，”蘇柘舞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兒失態，她對陳璐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兒，糖糖，我們一起下班吧！”
蘇柘舞和陳璐一起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楊朝威還在大會議室裏給業務部的員工們開會，隔著隔斷玻璃看到蘇柘舞的身影，他暫停了會議，從會議室裏走出來叫住蘇柘舞：“蘇總，請借一步說話好麽？”
“好的，楊部長，”蘇柘舞禮節性的微微一笑，示意陳璐先走一步，接著便問：“不知道楊部長有什麽指教？”
“誒呀！指教可不敢。”楊朝威也沒問蘇柘舞介意不介意，自顧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才麵色擔憂道：“還不是因為施氏集團那邊的事情——眼見著項目都已經到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程度了，臨了卻殺出一個外資的K公司來和我們競爭，現在施氏集團那邊態度曖昧，我是擔心這個項目做不成呀！所以這才來問問蘇總，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嗬嗬，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蘇總您隻要說一聲就成了！大家都是同事，有困難嘛！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
楊朝威臉上是掛著擔憂的表情沒錯，語氣明顯也是關心的語氣，但他的眼神兒中卻隱隱帶著一股子幸災樂禍的感覺。
蘇柘舞心裏清明得很，她知道楊朝威絕不會是真想要來幫忙的，他不落進下石就不錯了！
所以，蘇柘舞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接受楊朝威送上門來的“好意”。
“楊部長，沒關係的，目前還沒什麽特別大的問題——這個項目是出了一點兒波折，但我還能解決得了，謝謝您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