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奸夫”終於出現了

按照店老板的推薦,蘇柘舞點了一份五層的五花肉,還要了一罐陶罐米酒。

價格不貴,肉質很好,米酒很香,很良心。

蘇柘舞夾起五花肉放到已經預熱過的石板上,高溫之下,薄薄的肉片兒很快就卷起了邊兒,泛著金黃色,滋滋滋的冒油!

不過二十秒,五花肉就熟透了,她夾起肉片,先是吹了吹,才蘸了一點兒豆粉,這才放進嘴裏。

“唔!”還沒咀嚼呢,她就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果然好吃呀!

肥而不膩,入口清香;輕輕咀嚼,肉片兒的邊角略脆,中間卻鮮嫩多汁!

看到蘇柘舞一臉享受的表情,年級約莫有四十來歲的女老板就樂了,反正店裏也沒有幾個客人,她就樂嗬嗬的端著一盤五花肉走到蘇柘舞的麵前主動搭話:“哈哈,美女,我們店的五花肉好吃吧?喜歡就再來一盤唄!放心,免費贈送的,隻希望你以後能常來就好!”

說著,她也沒等蘇柘舞同意,就把第二盤五花肉擺在蘇柘舞的麵前了。

不能不說,這位老板的確是挺會做生意的。

這第二盤五花肉的分量其實並沒有點餐的多,但不管怎麽說,有賣有送的,都能算是一個小小的驚喜了,而且,這份贈品,實際上分量也不算少。

“啊!”蘇柘舞的臉頰微紅,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婉拒道:“謝謝老板,可是我吃不了這麽多肉的呀,會長胖的。”

老板笑了,她的牙齒不算很整齊,但笑起來卻顯得很有親和力:“沒關係的……如果你真的吃不了這麽多肉的話,那我就把贈品給你換成米酒或者是飲料如何呢?反正我們這裏就是這樣的,對第一次上門來消費的朋友,都有贈品,隻為了你吃得好,喝開心,下次還來!”

“咦?”老板瞄了一眼餐桌上的米酒,提醒蘇柘舞道:“米酒你還沒動呀?要不然你先嚐嚐我們的米酒?我們的米酒可都是按照家傳的配方自己釀造的,酒精度不高,但味道可好了,搭配著石板五花肉下酒正是最好的,要不然你先嚐嚐?滿意的話,我就再給你送一罐?”

說著,老板就親自動手,端起陶罐,為蘇柘舞倒了一碗米酒。

對的,這米酒就是用陶碗來喝的;這陶碗開口很大,但卻不深,看起來倒有點兒像是一隻陶製的盤子,所以就算斟滿了酒,其實量也不算很多;米酒是純白色的,略微透明,看起來就像是稀釋過的牛奶,光是看著,就讓人腹中饞蟲蠢蠢欲動,很有想要喝下去的感覺了。

“啊,謝謝!那我就不客氣啦——我先嚐嚐這米酒。”蘇柘舞微笑著向老板道謝,端起陶碗來一飲而盡,接著,她就驚喜的睜圓了眼睛!

果然,正如老板所說,這米酒雖有酒味,但酒精度真的很低;一口喝下去不僅一點兒都不辣喉,反倒是帶著一絲牛奶般的潤滑回甜之感,米香清而顯濃,果然是好酒!

“怎麽樣?滿意吧?”看到蘇柘舞臉上的表情,老板就知道她很滿意了:“要不然,我就再給你送上一盞米酒來做贈品嘍。”

這一次,蘇柘舞完全沒有理由拒絕了,她點頭笑道:“那好,謝謝老板啦!”

老板的笑容還是那麽和藹可親:“不客氣,我這就去給你取酒來,隻希望你記住我們的店,歡迎以後常來哦!”

接著,蘇柘舞就自己一個人烤著石板五花肉,一陶碗一陶碗的下酒。

這米酒雖不醉人上頭,但慢慢的半罐下去,蘇柘舞也是微醺了起來。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

是一醉解千愁麽?

可是蘇柘舞並不覺得自己醉了。

實際上她也沒有覺得發愁。

她覺得這種感覺很有意思……

心不百轉,腸亦不回;隻有淡淡的愁緒縈繞在思緒之間,又隨著米酒的清香化作一股略帶涼潤的氣息,順著喉嚨就下去了,到了胃裏,又是暖暖的;這就像是初秋的雨……

詩意點兒說,春雨如油,秋雨似酒;眼下,正是初秋時節。

蘇柘舞忽然就有一種很感謝生活的感覺。

不急不巧,不緊不慢的,她剛好就到了這個地方,找到了一份難得的美食,品到了這種難得的美酒。

隻是恍惚間,她總有一種好像正在遺忘著什麽的感覺?

是呀,人總是在不斷的遺忘中慢慢長大,漸漸變老的吧?

“我有一杯酒,足以慰風塵。酒醒清宵半,枕月思何人?”

蘇柘舞笑了,但是卻又有一種似是糾結卻又不知道在糾結什麽的奇怪的心緒。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自己是的。

或者說,她其實懂得,接下來,她還是得麵對各種各樣的、各種自己願意麵對和不願意麵對的事情;然後不管她想還是不想,她總要在各種事情時間做出一個選擇來。

可是……真的麵對選擇的時候,她又到底該做出怎樣的決定來呢?

“我該怎麽辦?”

蘇柘舞又為自己斟了一碗酒,但卻沒有喝,卻是看著酒水麵上自己的倒影歎了一口氣。

想起施信宇,蘇柘舞真的是不能不恨!

她的愛情,她的婚姻,本來都是施信宇給“恩賜”她的吧……

然後又被施信宇給親手毀滅了,而且還毀滅的毫無道理。

這都還可以算了,反正,當初的協議婚姻,是蘇柘舞自己同意的,施信宇在協議到期的時候提出離婚,也的確是他的權力!

所以,既然一開始蘇柘舞就自己自願的接受了協議婚姻的條件,那她就完全,沒有理由在這方麵責怪施信宇什麽。

可是……那個孩子呢?

結婚的協議裏並沒有要求她一定要為施信宇生一個孩子,但也沒說不準許吧?

或者說,她懷上那個孩子,其實真的隻能算是純屬意外。

但是,不管她是怎麽懷上那個孩子的,那孩子也都是施信宇和她父精母血的親生骨肉呀!

施信宇怎麽能那樣完全不在乎?他怎麽能那樣武斷的認為蘇柘舞出軌?那麽殘酷的認定那個孩子就不是他的?

重點是,若不是施信宇非要那麽殘忍的將蘇柘舞趕出半山別墅、還那麽冷血的關上大門的話,蘇柘舞也就不至於會撲撞到門上意外摔倒,那個孩子也就不會因此而夭折了!

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總而言之,蘇柘舞認定了施信宇就是害死孩子的凶手!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的凶手!

孩子沒了,肯定無法複生;每當想起墮胎時的痛苦,蘇柘舞就心如刀絞!

所以她絕對無法原諒施信宇。

可是,近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尤其是今天,在醫院裏,被施信宇懷抱進病房的那一幕,卻讓蘇柘舞心思動搖,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對她來說,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很嚴肅的問題——若是不愛施信宇的話,那麽她還能愛誰?

那深愛過他卻又受傷的心呀……

深邃的,又豈隻是難以忘卻的眷戀?

“算了,我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呢!”

蘇柘舞苦笑著端起陶碗,仰著脖子用力將碗中米酒一印而盡,就好像使點兒勁喝酒,就能把心裏亂七八糟的愁緒都衝下去一樣!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施信宇就站在她的背後稍微隔著一點距離的地方……

眼見著蘇柘舞居然在這裏喝悶酒,施信宇就氣得七竅生煙!

這個女人,簡直是……簡直是太不懂事了!

她難道就沒想到她這樣做,施信宇是會擔心的麽?

施信宇之所以會找到這裏來,是因為陳剛給了他一條不甚確定的消息,說蘇柘舞可能是到這裏來吃飯了……

此時,施氏集團總部數百名員工,還都在集體停工,滿城尋找蘇柘舞的下落呢!

算起來,因為蘇柘舞的任性、因為施信宇關心則亂、在急切之下做出的這個決定,已經至少導致施氏集團蒙受了數十萬的損失!

好吧,數十萬而已,施信宇還虧得起,他並不怎麽心疼,隻要蘇柘舞沒事兒就好……

可是,他是怎麽都沒想到,蘇柘舞竟然真的是在這裏悠閑的吃著石板烤五花肉、美滋滋的喝著特釀的小米酒呀!

施信宇在蘇柘舞的背後,捏緊了拳頭,心裏悶得發慌!

如果真下得了手,他是真想要狠狠敲蘇柘舞一個爆栗!不!十個爆栗!幹脆給她敲出一腦袋包來才最好!那樣她或許就真能長點兒記性了!

說起來,施信宇又沒想過非要把蘇柘舞關在病房裏,絕對不準她出來吃飯呀!

蘇柘舞非要出來,他也不會真攔著不讓;若是蘇柘舞就想要自己吃飯,不想要他陪著,他也可以忍得下來……

但是,但是,但是!

最起碼的,蘇柘舞說什麽都不該忽悠著他,讓他離開醫院去買什麽水果蛋糕,然後自己就跑出來吃烤肉喝米酒了好不好?

施信宇當然舍不得敲蘇柘舞的爆栗,他隻是決定上前去和蘇柘舞嚴肅的好好談談,讓她知道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麽嚴重。

他先給文靜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自己已經找到蘇柘舞了,可以要員工都回公司去上班了,這才準備往蘇柘舞麵前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幾個男人從飯店另一邊大門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瘦瘦高高、長得很帥氣的家夥徑直走到蘇柘舞麵前坐下,擺著一副和蘇柘舞很熟悉的樣子笑道:“咦?你怎麽也在這裏喝酒呀?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要不然咱一起喝一杯?”

說著,男人就提起蘇柘舞麵前的陶罐,動作自然的為自己斟酒。

看到這一幕,施信宇直接愣住……他從前根本就沒見過這個男人,看他和蘇柘舞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施信宇不禁就皺緊了眉頭,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難怪她要瞞著所有人一個人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原來竟然是因為早有約會麽?”

想到這裏,施信宇的臉色黑得就像包公似的,他覺得,這個男人應該就是他先前用盡了各種手段都怎麽都沒找到的“奸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