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因為恐懼而不敢下手

“你……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動手嗎?”

蘇柘舞一點兒都不怕死的樣子讓蘇柘菱又惱又怕。

惱的是她的威脅沒有起到任何一丁點兒作用,這讓她感到很挫敗。

怕的是蘇柘舞的表現實在是太淡然了。

蘇柘菱是真怕蘇柘舞在死了以後會變成厲鬼來找她索命!

總而言之,越是想到“鬼”這個字,蘇柘菱就越是恐懼,越是恐懼,她就越是不敢下手……

可是,若是真的不下手的話,那朱夢潔又怎麽辦呢?

蘇柘菱可是記得那些綁走朱夢潔的人是怎麽威脅她的……

如果她不對蘇柘舞下手的話,那麽那些人可就會殺了朱夢潔的!

沒有了朱夢潔,蘇柘菱和一個孤兒又有什麽區別?

真那樣無依無靠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蘇柘菱又鼓起了勇氣,她咬牙切齒的對蘇柘舞怒道:“你是真不怕死對不對!哈哈哈哈!我看你還能怎麽給我裝!”

說著,蘇柘菱就真的抬手打開了藥水袋上的注藥口。

接著,她拔掉小針管上的護帽蓋,將針管對準了注藥口,又惡狠狠的對蘇柘舞道:“蘇柘舞,你這個賤貨,我要你睜開眼睛看著——隻要我把針管你的藥水注入藥水袋,你的死亡就得進入倒計時了!如果你真的不怕,那你睜開眼睛給我看著呀!”

聞言,蘇柘舞卻隻是眼角抖了抖,並沒有睜開雙眼:“你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就好。”

“混蛋!賤貨!”

聞言,蘇柘菱反倒是怒了,她放下針管,伸手捏住蘇柘舞的頭發——僅僅隻是捏住,並沒有真的用力——她惡狠狠的衝蘇柘舞喊道:“你這個賤貨!你是怕了才不敢看著我把藥水打進藥水袋裏去的吧?”

感覺到蘇柘菱的動作,蘇柘舞幽幽的睜開雙眼,疲憊而又憤怒的與她對視著:“蘇柘菱,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麽?行……如果你真想要動手折磨我的話,那你就動手吧,以我現在的樣子,可能你動不了我記下,我也就死去了吧?”

蘇柘菱手上加了些力道,攥緊了蘇柘舞的頭發:“賤貨!你……別以為我……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打你!”

“誒……!”蘇柘舞長歎道:“妹妹,我給你提一個小建議——如果你隻是給我下藥的話,以後你還有可能逃脫,但是,如果你真的對我動手,必將留下很多痕跡,那樣……也許你肯快就會被警察找到了。”

警……警察……

聽到這個詞,蘇柘菱的身子抖了一下,她下意識的鬆開蘇柘舞的頭發,甚至還向後退了幾步,隨即,她腳下就碰到了什麽——那其實是一隻病人用的搪瓷小盆,不知為何剛好就在那個位置!

“咣當!”

“啊!”搪瓷盆發出一陣聲響,本就心虛到了極致的蘇柘菱被嚇了一跳!

緊接著,她就雙腿一軟的坐到了地上……

重點是,為了保持平衡,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支地麵,握在她手心裏的小針管就這樣碎裂了……

碎裂的玻璃渣劃破了蘇柘菱的手掌,針管中的**也沾滿了她的手心!

“啊!啊!!啊!!!”

感覺到手心的刺疼,還有藥水與傷口接觸的冰涼感,蘇柘菱驚恐的大聲尖叫了起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仿佛能感覺得到,那些藥水就像是一群一群的小螞蟻,順著她手心的傷口鑽進她的血管,又沿著血管向她周身各處攀爬蔓延……

這是真真切切的死亡恐懼呀!

“救……救命!快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短暫的失神過後,蘇柘菱完全顧不上蘇柘舞了,她連滾帶爬的衝出病房,在走廊裏揭底斯裏的大喊……

“醫生,醫生在哪裏啊!求求你們,救救我啊!”

“我還年輕,我不想要死啊!求求你們呀!”

“快點啊,快點來人,救救我啊!”

蘇柘菱的呼喊呼救當然很快就起到了效果。

蘇柘舞麵臨的危機就這樣解除了……

事實上,也就隻是一場虛驚而已——這一次,她連頭發都沒有被蘇柘菱拔掉一根。

……

與此同時,施信宇正在辦公室裏加班開會。

為了保證會議效果,他要求所有人都把手機關了。

“總裁……我……我錯了,都是我太過於自信,以至於……虧損了那麽多!”

道歉的人是文靜,她的眼圈兒紅紅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哭腔,明顯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信宇集團打壓式收購蘇氏集團的項目出了十分嚴重的問題。

一開始,文靜還是做出了不少業績來的,她先是打壓蘇氏集團的股票,迫使其降價,然後又通過收購等各種手段引導那些股份升值,接著又拋售……這樣一來二去的,文靜還為公司賺取了不小的利潤——這些工作說起來簡單,但實際執行上卻很難,幾天下來,文靜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累了沒關係,隻要有成效就好,瘦了也更好,話說文靜還正好想要減肥呢!雖然,她其實一點兒都不胖,但沒有女人會嫌自己瘦的。

總而言之,如果一切都這樣順風順水的發展下去的話,最多再給文靜半個月的時間,她也就真的可以成功的控股蘇氏集團了……然後,憑借著這份業績,施信宇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給她放權,這個男人也就可以真正的當起甩手掌櫃,帶著蘇柘舞逍遙自在的過日子去了……

“沒關係,文靜,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施信宇的麵色並不輕鬆,但語氣裏卻聽不出什麽生氣的意思。

“做生意麽,總是有賺有虧的,不是你做錯了什麽,而是對手太強大了。”

“總裁,我……”麵對施信宇的安慰,文靜臉上的表情反倒是更難受了:“都怪我太冒進,才導致公司蒙受了這麽大的損失,總裁……請你處罰我吧!無論怎樣處罰,我都接受!”

“好了,我再說一遍,這不是你的責任!”施信宇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不過就是在股市上虧了五千萬而已,這點兒損失,還不足以動搖我們的根本!說起來,文靜你這一次還立來了一功呢!”

“啊?”文靜一臉懵懵的不明白施信宇說的是什麽意思:“總裁,我……因為我的失誤,造成了那麽大的損失,我……怎麽還算立功了呢?”

施信宇微微一笑,並沒有給文靜解釋什麽,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又放下手點著辦公桌轉移話題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我們更應該考慮的是——下一步,我們到底該怎麽應對?”

話說,就算施信宇不明確的說出來,文靜很快也能想到她到底是立下了怎樣的“功勞”。

其實,從一開始,施信宇就是有意自己不出麵,故意把文靜推上前台主持大局的。

施信宇這樣做,一方麵當然是為了好好陪著蘇柘舞、好好的照顧她。

可另一方麵,施信宇也是為了製造一個假象,讓朱坤、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其它的對手們認為他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家夥。

從理論上來說,文靜的能力絕對是足夠獨當一麵的。

但理論和實際的差距總是很大……

比如說,朱坤絕不會按照明麵上的遊戲規則來玩。

更何況,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竟爭對手呢!

不出施信宇作料,朱坤果然是用了不正常的手段得到了蘇氏集團絕大部分的股權。

隨即,朱坤就一邊“整頓”蘇氏集團的業務,將那些業務收歸朱家直接管轄,另一邊又開始打壓蘇氏集團的股票價格……

實際上,在這樣的情況下,因為蘇氏集團的股票跌價了,文靜虧損的不過就隻是賬麵上的數字而已,信宇集團根本沒有因此蒙受什麽實際上的損失。

問題僅在於——信宇集團在賬麵上的巨額損失多少還是引發了不少負麵的輿論。

那些負麵的消息一出,一直隱藏在暗處伺機出手的左林煒和上官悟就按捺不住了。

左林煒出資支持,上官悟則用他名下的公司參與這場商戰——他和朱坤合作的消息,在昨天就已經上了本省財經新聞的頭版頭條……

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來,這是上官家和朱家聯手的信號,而他們兩家聯手在一起,針對的,除了信宇集團,又能是誰?

受各種不利消息的影響,信宇集團的股票有史以來第一次小幅下跌了,甚至連具體業務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說起來,這才是讓文靜真正感到難受的地方——然而,文靜還沒想到的是,這樣的局麵,反倒正是施信宇想要的——有的時候,吃點兒小虧,可真不一定是壞事兒!

回到施信宇的辦公室——說是一場會議,實際上就是施信宇個人在下達命令而已……

信宇集團發展到現在,雖然整體上是沒什麽大毛病,但多少也堆砌出了一些不良資產和並不怎麽賺錢的雞肋業務。

所以,大體上,施信宇的決策就是以退為進——朱坤、左林煒和上官悟那幫人不是想要吞下信宇集團麽?那就幹脆先把各種不良資產和雞肋業務丟出去讓他們啃好了。

就算是不良資產,就算是雞肋業務,他們啃下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謂的代價,當然就是真金白銀……

施信宇才不會吃虧呢!

他現在想要現金,那些人願意主動送上門來,他為什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