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咒怨任務死靈逼近(2)

關於七年前那件事情,莊嘉惠已經忘記太多。如今隻能依稀記得個大概……

事情發生的那一時期,當時莊嘉惠還在讀小學四年級,而莊嘉惠的姐姐莊淩,正是這所香雲中學的高三學生。快畢業的那年夏天,姐姐莊淩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且失蹤的還不止姐姐,還有另外四名香雲中學的學生。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警察出動了大量警力進行調查,可結果卻是沒有一點頭緒都,甚至連屍體也沒有找到!那些學生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仿佛被帶去了另一個世界。

莊嘉惠至今還記得,在那段日子裏,警察每天都在家裏進進出出。調查、做筆錄、和搜尋證物、媽媽可以說是終日以淚洗麵。又由於爸爸早逝,所以媽媽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姐妹倆帶大。對於成績優秀的姐姐,媽媽可以說是傾盡了心血。誰料到,會出現那樣的事情……

沉默的回憶間,安錦言領著莊嘉惠和苦小鋒走進教學樓……

一條長得好像沒有盡頭的走廊!不知是設計的問題還是因為季節轉換?走廊裏陰暗異常,涼浸浸的空氣跑進衣服裏,讓人從心底裏感到發冷。麵對麵走過來的學生,直到跟前莊嘉惠才能看清楚他們麵容,在這之前目光所及,一切都好像是飄浮在空氣中的凝重身影,清晰地回響在走廊裏的腳步聲,讓自己的心不知不覺地揪緊。

“真是陰森鬼氣的學校!”苦小鋒觀察著周圍的種種,替莊嘉惠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很突兀的!莊嘉惠聽到了熟悉的呼喊,“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哪裏傳來的聲音?還是腦子裏孕育的幻覺?真實太離奇了!莊嘉惠感到十分不自在,加快腳步快速超過安錦言和苦小鋒,想要讓自己盡快走出這條漫長的走廊、但光亮的出口卻仿佛遙不可及,而那聲音就像快速蔓延的瘟疫,無論莊嘉惠如何加快速度也無法將之擺脫。

突然,莊嘉惠停下腳步站在一個樓梯口,身體身不由己地微微發抖。風從四十五度的上方吹來,涼意正好襲在莊嘉惠脖頸**的位置。盡管莊嘉惠此時正處於被身體僵硬狀態,但是眼睛依然緊盯著前方,不敢轉動腦袋,哪怕隻是一秒、

“有什麽東西在黑暗裏麵嗎?”趕上來的苦小鋒問。

莊嘉惠感覺腿有些發軟,尖銳的恐懼,抵消了身體內的最後一絲力氣。張了張嘴,莊嘉惠到最後都沒有說出來。也許,就算說了苦小鋒也不會相信吧!

“幻覺罷了,沒什麽可怕的。”見莊嘉惠不願意向自己傾述,苦小鋒隻得這樣安慰莊嘉惠。剛才自己也同樣感覺到了那東西的存在,當時那東西距離自己是多麽的進。恐怖到苦小鋒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摸摸自己的喉嚨,掏出背包裏的礦泉水,苦小鋒覺得自己喉嚨很幹,就像在被火焰灼燒的感覺。

“幻覺!沒錯,是幻覺!”莊嘉惠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雙眼的視角慢慢地轉換角度,眼睛開始刺痛。睜開眼皮,進入眼簾的,竟然是兩點觸目驚心的血紅……

“嘉惠?要不要來點礦泉水?”

肩膀被人給重拍了一下,眼前的血紅立刻消失。看著睇到麵前的礦泉水,莊嘉惠十分慶幸,苦小鋒又救了自己一命。

“謝了!”接過礦泉水將其全部喝光、看來莊嘉惠比自己更加渴!

“沒關係,隻是瓶口是我喝過的。你應該不建議吧?”

“不建議!”莊嘉惠不自然的笑了笑,把空瓶放到了自己的背包中。

“我們快走吧!快上早課了。”

“恩!好,走吧!”

……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插班生,我的名字叫莊嘉惠,請同學們多多關照。”

隨著莊嘉惠的介紹語結束……高三畢業班的教室裏,同學們看著莊嘉惠就像看到了鬼似的,變的異常恐怖詭異。即便是戰鬥評價不高的苦小鋒都能夠感覺得到,剛剛離冬的寒冷,依舊殘留在教室裏,因為這裏有著許多不願意消失的魂……

“大家好!和莊嘉惠同學一樣,我也是新來的插班生,我的名字叫苦小鋒、學過10年的散打。如果平時學校裏有什麽惡霸,被欺負的同學盡管來找我。學校雖然不允許打架,但是我會在校門外狠狠的教訓他!當然,本人的寫作水平也不錯,論文方麵的知識大家可以盡管來找我、”

苦小鋒介紹完畢,全班同學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每個人都流露出異常緊張的神色,顯然不是用歡迎的態度迎接兩人。甚至還有好多人死死瞪著他們兩個人。怨恨的眼神淹沒了不明所以兩人!

“這些人怎麽了?好像我們會帶給他們厄運一樣!”

苦小鋒和莊嘉惠在最後一排選好位置,班主任隨後開始講課。但是接下來的每一秒鍾,恐怖的氣氛都在膨脹。當班主任說出莊嘉惠的學號是44號,苦小鋒的學號是45號。全班人的臉麵瞬間扭曲,一些膽小的女學生盯緊莊嘉惠掩著嘴巴差一點就尖叫出來。

見此,班主任不得已叫她們安靜下來。隨即,一個女生大著膽子站了起來。

“老師,我代表全班同學,拒絕這位新同學轉到我們班。“女同學單獨指著莊嘉惠,看來她的提議中並不包括苦小鋒。

和莊嘉惠坐在一起的苦小鋒,簡直是看不下去了。踩著課桌從最後一排縱身一躍,輕鬆跳到前排的這位女同學麵前,一拳把女同學的課桌打成粉碎、“夠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嘉惠同學並沒有什麽地方惹到你們吧?”

“這……這……我不是……”麵對霸氣側漏的苦小鋒,女同學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沒想到苦小鋒的力量居然這麽厲害?難道練10年的散打就能練到這種程度嗎?

被課桌木屑飛濺到的班主任擦擦冷汗,強作鎮定的說道:“班長,這就是你歡迎新同學的態度嗎?還有你們,就像苦小鋒同學說的,莊嘉惠同學才剛剛轉到我們學校,你們應該接納她,盡快讓她融入你們當中才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現在你們聽好了,這是學校的安排,不是你們想拒絕就能夠拒絕的。“

“但是……但是……“

班長似乎對苦小鋒有所避忌,猶豫片刻才說:“老師,不是我們不能接受新同學,隻是不能有44這個學號啊,不然,那個怨咒……“

“住口!“班主任慍怒地大拍講台,“那種東西也能信嗎?都是蠱惑人心的謠言罷了!“

“咒怨?”苦小鋒看著空氣不知在想什麽。

而莊嘉惠也好像在以前聽過咒怨這個詞。感覺溫度有些偏冷的自己,把脖子縮了縮藏在衣領下。

莊嘉惠記起來了,是姐姐莊淩失蹤那年。姐姐每天都會臉色蒼白的在房間裏翻閱書籍、有次自己晚上去廁所經過姐姐的房間,看見從門縫透出來殘缺的光線,莊嘉惠停了下來,看到燈光下的姐姐,那張臉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麽血色,寫滿著恐懼與扭曲。嘴邊還一直楠楠自語:“怨咒!怨咒!“

在那之後姐姐就失蹤了。她的遺物被鎖在閣樓裏,媽媽從不讓自己去閣樓。那裏對自己全家人就像一個禁忌之地。有次莊嘉惠貪玩想打開閣樓的門進去看看,但是門鎖很重,自己砸了幾下就放棄了。可是自己不甘心,就趴在地板上透過門縫往裏麵看。

閣樓裏很陰暗、光線隱約,莊嘉惠的臉頰貼著地板,**裸的感受著從地板裏滲透出來的冷氣。莊嘉惠什麽也沒有看到。就在自己有點失望的時候,光線間閃過一道陰影。莊嘉惠聽到了細碎的聲音,好像有人在閣樓裏活動。

不應該有人才對!莊嘉惠疑惑著,視線裏忽然出現一個木偶。什麽時候出現的?剛才明明沒有看到……

自己緊盯著木偶,兩人相互對視,木偶有清晰的五官,像個女的,沒有笑容,模糊的弱光透過它身體的邊緣,從頭上流淌下來的鮮紅,點燃了莊嘉惠的視覺。這是一個會流血的木偶……

光是回憶著想想,莊嘉惠就在全班同學麵前打了個寒戰、

莊嘉惠沒有課本,苦小鋒又沒有多餘的。班主任吩咐由班長帶莊嘉惠去儲物室拿、

“我也去!”苦小鋒這時站了起來、

班主任的眉頭鄒了一下,莊嘉惠這時說道:“小鋒,這點小事我能辦好,你就別跟著去了。更何況,更何況現在高三,我不能談戀愛。”

目送著莊嘉惠離開,苦小鋒撓撓後腦勺:“什麽啊?談戀愛?跟誰?不會是我吧?”

走出教室,班長表現的對自己十分不友好,莊嘉惠故意挑起話題,但班長卻一副不理不睬的嘴臉。

下了樓梯,又走進那條長長的陰暗的走廊,莊嘉惠的心髒再次揪緊、經過那個樓梯口,自己大起膽子望去。四下空蕩,先前的聲音與紅色通通不複出現。

雖然已經無法證實,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幻覺。籠罩在莊嘉惠心頭的這種陰霾,隻有在自己走出長廊的那一刻,被燦爛的陽光照耀到後,才漸漸潰散開來。

班長帶著莊嘉惠來到了操場邊的校工室……

“你在外邊等著我。“

班長敲門走了進去,跟校工說明情況,登記,然後校工開始翻箱倒櫃地找儲物室的鑰匙。莊嘉惠無聊地站在原地東張西望。怨咒?臉色蒼白的姐姐?流血的木偶?這些字眼混雜著模糊的圖像,已經讓莊嘉惠的腦海此時被全部填滿。就像是被繃緊的線在皮膚上繞出飽脹的不適、

仰望天空的視覺變得恍惚,一種刺痛的昏眩如病變的細胞迅速爬過皮膚。

操場上冷冷清清,一個人影也沒有,報紙被風卷到半空又重重摔下。同學們都在早讀,耳朵裏傳揚著時遠時近的讀書聲。在這些擁擠的聲浪當中,有一個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宛如一把鈍刀刺入身體。

“找到你了……“

“誰?誰在說話?”莊嘉惠仿佛置身於陰涼黑暗的窟窿裏。黑暗讓她什麽也看不見,聽到的隻有真真實實的聲音。她扭頭四望,空無一人的操場上荒蕪的風從她身上踐踏而過。在遠處圍牆的角落,一棵枯樹頹喪地站在黯淡的晨曦中。

“找到你了……“

聲音像女生的輕輕低語,好像從枯樹那邊傳來。很明顯,那裏一個人也沒有。莊嘉惠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要把耳朵裏聽到的聲音都倒出來似的。呼,然後深深一個呼吸,莊嘉惠竟不由自主地慢慢向枯樹那邊走去。

雜草叢生,這快地方肯定沒有人踏足。在熱鬧的操場上,居然還有著這麽一塊偏僻的角落不免令人好奇。踢球或跑步的人應該總會經過這裏吧?然而它這麽荒涼,似乎所有人都在避忌這處角落,不敢靠近……

莊嘉惠走向枯樹,鋸齒狀的野草漫過她的小腿,摩擦出**辣的微痛。至於為什麽要走去枯樹那裏,她並不十分清楚,隻是,隻是……有什麽在冥冥之中吸引著自己。

到底是什麽?走到枯樹下,莊嘉惠茫然地仰望著它、

枯樹沒什麽特別之處,伸展在天空中的枝丫像溺水的人從水裏揮揚著求救的手,樹幹形如白骨,簡直不能稱之為樹,隻是一具完全沒有生命力的屍骸。

莊嘉惠的腳突然踢到了什麽,轉移視線,雜草叢裏居然躺著一個木偶。收緊瞳孔!

“咦,這木偶好像……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

莊嘉惠回想半刻,木偶刻著長頭發,應該是女性,凜然的五官,嘴唇的線條很短。最後莊嘉惠終究還是沒想起來,這個似乎熟悉的木偶在哪裏見過。正當莊嘉惠彎下腰想撿起它時,自己好似觸電一般,身體微微打顫。伸向木偶的手陡然停住,手指一寸寸地冰涼下去。

傾斜的角度裏,背景是微亮的晨光,一雙鞋映入她的視線。一雙紅色的女式鞋,懸浮在半空,被某人穿著。那一刻,莊嘉惠隻覺心跳終止,大氣也不敢喘,頭根本沒有勇氣抬起來,那雙紅鞋就懸在她的麵前,接近她額頭的地方。她看到一雙女生纖白的腳。可以想象得出,那女生此刻正在俯視著她!

莊嘉惠死死地閉上眼睛,生怕一睜開眼就會看到那女生的臉。誰知道那會是怎樣一張恐怖的臉?然後,她聽到身後誰在走近,很輕的腳步聲,遲疑著,最後還是走過來。

“拜托!別走過來呀!”莊嘉惠在心裏大聲呼喊,那東西,千萬別找上她!

“莊嘉惠!“莊嘉惠被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沒敢睜開眼睛。

“莊嘉惠,你在幹什麽?快點回來!“班長大嚷大叫著,莊嘉惠聽出她的聲音,拚命地轉過身跑出草叢、班長的臉紙一樣白,看來她也被嚇得不輕。

“你這家夥,我不是叫你在外邊等我的?你跑這裏來幹嘛?

“我、我……快點離開這兒,這裏不安全!“

莊嘉惠根本無法解釋,當時自己看到的是什麽?以及班長同樣像看到了什麽東西的表情。莊嘉惠和班長匆忙到儲物室裏拿來厚重的課本,回來經過操場的時候誰也沒有朝枯樹那邊望一眼,兩人之間仿佛形成某種可怕的默契。

教室裏的氣氛還是那麽沉重!交織在一起的呼吸濃得發稠,每位同學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外麵下起了小雨,鉛灰色的天空壓抑著人的情緒。遠處走動的人影泡在陰雨中,若隱若現。扭過頭看著進入睡夢中的苦小鋒,遇到這位和自己一樣,處處保護自己的高三畢業插班生,也許他就是自己不幸中的萬幸吧!

老師講的課永遠是那麽的無聊,完全聽不進耳、莊嘉惠在新桌子的抽屜裏發現一本筆記本,拿出來放在桌麵上,用課本遮掩著慢慢翻閱起來。

這應該是以前課桌的主人留下的。這種絹秀的筆跡應該是女生的。從內容看來是日記。莊嘉惠不知道那位學生為什麽會忘了這麽重要的東西。也許他本來就不打算帶走的吧。莊嘉惠用這個念頭,便鬼使神差地翻開了日記的第一頁。

(今天我第一天上學。我被怨咒纏身了!)

觸目驚心的語句,驀地在莊嘉惠身邊形成極冷的氛圍,將自己緊緊包裹。霍地把日記本合上。開玩笑吧?這本日記簡直在寫這日記本的本人!第一天上學?怨咒?莊嘉惠眼睛死死盯著這本紅皮日記本,那顏色像正在流淌的血液漫進她的眼睛裏……

莊嘉惠慌忙把日記本塞回到抽屜裏,鬼魂之說是無法考證的東西,相信的人和質疑的人都找不到充分的論據。鬼!你見過嗎?但沒見過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存在。鬼魂,也許就像每個人都呼吸的空氣,看不見,摸不著,卻那麽平常地存在於你的身邊。以前不相信的那些東西,莊嘉惠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在一夜之間堅信不疑。

這種強烈的感覺,在深圳生活時還隱藏在莊嘉惠的心底深處,但自從和媽媽搬回到廣州來後,住在古色古香的西關大屋裏麵,莊嘉惠甚至在街上,都還能看見一口經曆風雨滄桑的古井!

“怎麽會這樣?腦子怎麽又開始有些胡思亂想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