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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國與辛國交界處是一灣縱橫數千裏的大江,名為流沙河。這江源起於落雲山脈,北流直貫滄海。在當地人的傳說中上古時的江神因敬畏滄海,便自將品序,自稱河神,而這河中常常會沉浮起淡淡的黑沙,又被稱為流沙河。

兩日後,風塵仆仆的三人來到這流沙河畔。

原先的駑馬早就承受不了三人之間的切磋,隻是大半天便力竭而亡。葬完馬後,三人運用身法追逐在偌大的流西草原上,周繼君一邊修習《玄武神經》和《極墟天書》一邊沒日沒夜的奔波,時而與步空堂演武,或是和蒼怒子切磋玄道。武道與玄道在這兩天裏突飛猛進,周繼君更是初習了《玄武神經》上幾招威力強大的武技,麵對將功力壓製在師境的步空堂也幾不落下風。

“你這兩天在衝擊地品嗎?”

流沙河畔,負手而立的步空堂對著河邊掬水洗麵周繼君問道。

步空堂拍了拍手掌,扭頭轉向兀自打坐的蒼怒子笑著道,“我們的小周公子剛剛突破到道師人品,轉而便想突破地品了。嘖嘖。”

“那又如何?”蒼怒子沒有抬頭,淡淡說道。

“想當年,我從武師人品突破到地品可是足足花了大半年,在當時卻是軍中第一的速度了。”

“小周公子天資橫溢,豈是你能比的。”

蒼怒子斜眼看向周繼君,心頭暗歎。

這兩日間與他切磋道法,自己原先還有些小覷,卻不料這小子進步神速,所表現出的道法雖然稚嫩,但自己卻隱約感覺到它道意的高深莫測,連帶他都受益匪淺。

“天資橫溢嗎?”周繼君眉頭微挑站起身來。

他當年可是完全無法修煉的廢人嗬,不過他硬是以十歲的年齡爬到了那給他帶來大機緣的落雲山,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平常人一輩子都遭遇不到的罪和苦。即便是現在的他,也絕對算不上什麽天才,他被師父們種入的道心是最平常的那種,然而他卻擁有無法揣測的先天藏象。

眼中閃過精光,周繼君忽有感悟。

人定能勝天,可又有多少人做的到,然而一旦真的邁出這一步,以己之一生去獵那原不屬於自己的天命,無論最終結果怎樣,到那時,也已是遠超同濟的人上之人。

在步空堂和蒼怒子驚羨的目光中,周繼君三圓而立,緩緩呼出口長氣。

“又有感悟了嗎?”蒼怒子咂了咂嘴微歎道。

四道之氣滾入半空,三條小蛇和那玄道蛇人皆學著周繼君般立身吐氣。陡然間,那茫茫烈日忽然一暗,數道太陽寒水之氣被四蛇吸了進去,而四道白氣也微微漲了半分大小。

緊接著,又是一道天野精氣自穹宇落下,卻掠過四蛇,躥入周繼君腦門,卻是陽明燥金之氣。

金為剛,水為柔。

人之品性若為金,則破盡萬道而無悔。人之行若為水,則盡外物而不折。

周繼君眼中精光閃過,腦中傳來“築人”篇的大道玄聲,那兩道天野精氣順著周天逆流進藏象,在藏象中沉凝良久

終於,百十個彈指刹那後,第四道先天精氣破土而生!

這道精氣傲然行於體內大周天,卻與早前的兩道天之精氣和山海精氣不同,它自身帶著說不盡的桀驁與孤寂,就仿佛周繼君一般,在逆天之途上無畏而行。

“人道精氣嘛,這個名字好。”

周繼君抿嘴一笑,張嘴將頭頂的四道白氣收入體內。

在生出第四道白氣後,周繼君隱約覺得自己與體內的藏象堪堪能分庭抗禮,它不再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地不聽指揮了,但自己也無法完全控製它。周繼君心頭升起明悟,若是第五道先天精氣生出,那情況或許能有所改變。

“該衝擊地品了。”

腦中閃過念頭,周繼君心神直入體內,控著四道先天精氣迎向四道之力,四道力種飛快旋轉著,有了先天精氣的護持,那四道凝實之力生龍活虎地行過體內經絡,轉瞬間便完成了一個大周天。

數個大周天後,周繼君全身微微顫抖著,皮膚上溢出些許光芒。

“哦?這麽快便完成煉皮了嗎?我還真是小看他了呢。”

步空堂興致勃勃地望著周繼君,扭頭望向蒼怒子道,“它剛才可是在煉化精氣?”

“似乎是了。”蒼怒子嘴角微澀,望向同樣苦澀的步空堂,“人比人,氣死人。若是我在道師境界便能修煉先天精氣,那早突破通天之境了。”

“這小子是怪物,怎可和他比。咦,他這個煉皮之法似乎很不一般似乎不像武道之法。”

“你忘了他是四道齊修嗎?”蒼怒子嘴角挑起道,“這四道齊修所耗費的時間可是遠超過一道,也不知他還能否在一個月內突破道侯境界將那個小公主拿下。”

“呼!”

良久,周繼君長吐一口氣,卻是體內廢氣。

睜開眼,周繼君身體猛地一震,從他身上抖落下無數陳皮,而他此時的皮膚閃著奇異的光澤,既有武道的暴虐,又有玄道的神秘,同時還有詭道的詭異與儒道的浩然。

“這便是煉好的新皮嗎?”周繼君神采奕奕地望著自己的雙臂,輕輕用手一撥,隻覺得新生長出來的皮比之以前堅韌無比,皮膚裏隱約流轉著玄道實力,整個人也正處精氣神的巔峰。

腳尖挑起一塊凹凸起伏的巨石,周繼君猛地用手掌外沿用力切去,巨石“啪”地被轟碎彈出,而周繼君的手皮完整安好,除了沾染上些許塵土外,沒有半點割裂的痕跡。

“若是再將骨煉好,便能衝擊那師境地品了吧。”

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一隊江湖俠士縱馬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