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竟然偷看姐姐的心思!”

千若兮漲紅著臉望向目光沉凝如幽水的十七郎,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著,眼中皆是驚詫與憤怒。

“你答應過,這輩子不再看姐姐的心思,十七,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著千若兮怒不可遏的樣子,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邪美氣息的男子垂下眼,一臉木然地開口道,“你不開心,我不要。”

千若兮如秋水般清澈動人的眸子微顫,深吸一口氣,漸漸恢複平靜,良久,粉唇輕啟,“你不準出去。”

眼裏閃過一絲掙紮,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穿著一身刺眼白衣的千十七郎轉過身來,望向千若兮,止水般的眸影陡然如沸騰的開水翻滾起來。

“他羞辱你,讓你,背負命誓,我讓他,要麽臣服,要麽,死。”

“不準去!”

千若兮臉色微變,上前一步緊緊扯住千十七郎的袖子,大聲喊道。

“你當年可是發過命誓,你離開皇宮,可是要承受千刀萬剮之痛。你心神與皇宮相連,每走出皇宮一步,氣血修為實力就會弱上一分,那個人可是惡魔,心狠手辣凶殘無比……十七,不準出去!”

“可是,”千十七郎眼中陡然升起一片烏黑的煙氣,緊緊纏繞著他的眸子,讓千若兮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姐姐,每天,想他。痛苦,難受,煎熬,十七不懂。十七,要,姐姐開心。”

千若兮臉上“唰”地浮起一圈淡淡的紅暈,在她雪白晶瑩的雙頰上翩躚若粉霞,動人心魄。千十七卻沒看到,他沉著臉,接著說道,“所以,他,要麽臣服姐姐,要麽死。我十七郎,隻有,姐姐。”

千若兮咬著下唇,眼中流淌出複雜的神情。她的心緒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內早就沉凝若止水,除了那個妖魔般將自己的身體褻瀆的少年,唯一能讓她心情跌宕的,唯有這個始一直在自己看不見的身後的弟弟。這麽多年,按理說早該麻木,可千若兮麵對自己這個親弟弟時,心情始終無法平寂。這種感情和麵對君公子時候,卻不一樣,對那個神秘的君公子,自己恨歸恨,可是……

話音落下,千十七細細看了眼有些出神的千若兮,嘴角忽地浮起一絲僵硬的笑容。

“姐姐,我會,讓他,臣服,做你的,奴隸。“

千若兮陡然抬起來,一臉尷尬。

“十七,你又偷看我的心思!”

轉過身子,千十七沒再說話,伸出右手重重地劈在他身前的空氣上。

幽暗僻靜的宮殿中,空氣被撕裂開來,一扇白亮亮的光門出現在千十七麵前,光門外隱約能聽到皇宮外鬧市中沸沸揚揚的喧嘩聲。

“十七,不要!”

千若兮眼中閃過慌亂,匆忙上前一步卻撲了個空。看著那道漸漸消失的暗白身影,千若兮一咬牙,趁著光門還未收攏,跨步進去。

…………………

當那個三大公子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後,無論是高傲無比的左遊生,還是城府頗深的洛繼傷,抑或是玩世不恭的千寧臣,眼中竟然都暴綻出一絲驚詫,不約而同地看向周繼君,那充滿疑惑和驚訝的目光死死紮在白衣少年身上,仿佛不把他看穿不肯罷休。

而周圍的人群亦是喧嘩紛起,回頭望向那如龐然大物占據京華中央的皇宮,滿臉興奮地議論起來。

周繼君眉頭微微凝起,沒有三道如虹般氣勢滾滾的殺氣壓迫,他修長的身體舒展開,仰頭望向那個高高聳立著似乎攪動風雲的皇宮,心神沉入體內。

上丹田中,詭道蛇人眸簾低沉著,眨目睜眼間,那張由血海屍山白骨林堆積起的棋盤陡然出現它麵前。口中喃喃念著什麽,詭道蛇人一臉陰鷙,猛地跳上棋盤。由它那點起,偌大的京城虛影漸漸從它腳下展開,來福客棧、白衣庵、皇宮都浮起出來,然而在這上空卻是烏雲密布,詭道蛇人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探得一絲天機。

“這京城果然不比雲州那麽膚淺簡單,人心叵測失人和,毫無根基失地利,如今上空的星辰算機又被雲霧遮擋,看來京城已是風雲詭譎了。在雲州我能用詭道滅殺那麽多武尊武王,到了這京城,若不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恐怕連千寧臣這些武侯也鬥不過了……那個在皇宮中口出狂言的人又是誰呢?”

周繼君眼中忽明忽暗,苦苦思索著,卻毫無頭緒。

“竟然是他,他也對這君公子動心了?”

左遊生眉頭微蹙,轉眼望向洛繼傷和千寧臣,卻見他們也是一臉沉思。

“嗬嗬,即便他動心了,他又能出來嗎?皇宮深沉若幽海,他就算是巨鯨虎鯊,卻已身陷其中,若是從那出來就是在自尋死路嗬。”

洛繼傷淡淡地說著,當他抬起頭來,眼中卻閃過驚訝,怔怔地看著那個突然浮現在十步外的那扇光門。

“死路,笑話。”

一身白衣臉色卻慘白無比的男子從門裏走了出來,在他身後,一個美若天仙的宮裝女子微微踉蹌著跟了出來,當她目光落在周繼君身上時,臉色微變。

“他們是誰?”

“好像是……那是鸞鳳公主!”

“果然是美人……”

周圍眾人訝然看著憑空出現的兩個人,皆是瞠目結舌,當一些貴公子看到千若兮時,立馬認出了這位皇宮深處的天之嬌女、與洛滌塵同為京城絕色的鸞鳳公主。

“她怎麽會突然冒出來?那個男人又是誰?”

“看他一身白衣,似乎不是宮裏的人,莫非是……”

周圍人還欲說,卻見那個相貌俊美卻透出梏人心魂邪氣的男子向他們望來,那個眸子細長幽深,平靜若水,可仔細看,卻發現他的眸光好似如妖一般讓觸目者無不心生寒意,腦中一片空白。

“十七郎?你果真來了。”已然恢複平靜的千寧臣目光在千若兮和千十七隻見遊蕩著,最後落在白衣男子身上,“據說你離開那皇宮便會受千刀萬剮之痛,修為還會大退,你這是何苦呢?”

冰冷無比的目光從千寧臣身上掃過,劃過諸人,最後落在一臉若無其事的周繼君身上,陡然間,狂暴的殺意從千十七郎的身上升起,若暴風疾雨般湧向周繼君。

從千寧臣到月羅刹,被這股殺氣波及到的人無不臉色大變,這殺氣雖不是指向他們,可隻是微微掠過便讓他們好似麵對著洪荒猛獸一般,堅韌的道心竟然生出驅之不盡的寒意。。

“你,為什麽,欺負,我,姐姐。”

十七郎沉聲問向周繼君,眼中幽光流轉,看得人心中發毛。

“為什麽,你,心裏,在想,別的,人。不是,若兮。”

話音落下,千若兮嬌軀猛、顫,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十七郎。他在亂說什麽,莫非誤會了?不會阿,他對這些兒女之情連我都不如,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再說,我對這個可惡的君公子……怎麽會……

千寧臣和左遊生都臉色古怪地看向一臉羞意和怒氣的千若兮,又看了看有些尷尬的周繼君,腦中不由得生出同樣的橋段……莫非是嬌公主遇上薄情郎?否則以十七郎的性子,怎麽會平白無故地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走出皇宮,定是想為他親身姐姐鸞鳳公主出這口惡氣。

越想越覺得對頭,左遊生看向周繼君的目光中不由得浮起一絲欽佩。連大煜公主、這妖孽一般的十七郎的姐姐都敢玩弄,這君公子濫情花心,不僅欺負滌塵還敢玩弄京城男兒眼中高貴美豔的鸞鳳公主,果真是色膽包天嗬。可憐我苦苦守候滌塵數年,卻一直無法一親芳澤……

因為那些往事而變得感情麻木不善表達的千十七並不知道,自己隨口說出的話竟然引得眾人都浮想聯翩,頻頻看向臉蛋愈發紅的千若兮和表情愈發尷尬的周繼君,心中湧起無數或是齷齪或是邪想。

那月羅刹甚至擠眉弄眼地朝著周繼君打著眼神,手中忽地變出那把粉紅的小短鞭,卻是把旁邊的小和尚沙摩尼嚇了一跳。

“別再鬧了,十七。”

受不了眾人奇怪的目光,千若兮上紅著臉向千十七低喊道,卻又下意識地朝對麵那個許久未見的少年看去,不料他也剛好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看向自己。

微微一怔,臉上紅霞斜飛,千若兮隻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縮,隨後狂跳著,竟有些喘不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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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怕大家認為這些天才少年似乎過於強大,隨手就能把武王虐殘會傷設定。其實之前的文中都有提到過,七州武道衰落,再說,這不是武打小說,而是仙俠……就當是坑吧,後麵會完美地解釋這一切)

(p我們美麗的小女王沒犯心髒、病……大家都是過來人了,若是成天想著一個人,不管是為什麽原因,當許久後再次邂逅,特別是被電到的時候,總會緊張無比。至於有女王潛質的小公主和絕對不可能是的白衣少年有沒奸、情的可能……未完待續。)

(p:凡是中間打頓號的詞語都是被係統鄙視的違禁字我很鄙視係統,我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心髒、病哪裏不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