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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紫微將出兵炎國,不知兄可願助我。”

酒過三巡,紫微星主放下玉杯,淡淡一笑,朝向對席的男子拱手道。

紫微執修真衛兵符,還有周繼君親筆所書的調令,已將北鬥眾星主收入麾下,隻剩眼前愈看不透深淺的破軍星主。對於十二星主中公認戰力第一的破軍星主,紫微極為重視,並沒有像調遣其餘五星主那般僅僅傳出調令,而是帶著兩壇上好的美酒,親自來到破軍所領的行省,登門拜訪。

“貪狼已至否?”

沉吟著,破軍看向紫微,開口問道。

聞言,紫微眸子微黯,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破軍。

雖在西遊輪回裏和貪狼星主經曆一世塵緣,可四十多年過去,留在紫微心中的痕跡已經很淡很淡。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貪狼卻似漸漸記起那段故往,回轉君子國同殿拜見周繼君時,站在右列之的紫微總能感覺著那道令他心頭微微不安的目光,有些撩人,亦有些許幽怨。

過去便是過去了,貪狼為殺伐之星,應當心狠手辣,為何卻連這點都看不透。

心中湧起莫名的恍惚,紫微的目光落向席案邊,複雜閃爍著。

破軍星主和貪狼星主情同兄妹,天吾山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開口便問貪狼,是心懷關切,還是在提醒著自己什麽?

平複心意,紫微淡淡一笑,舉杯迎向破軍。

“自然,貪狼早早歸位,隻等破軍兄舉兵前來,聚齊北鬥六星,橫掃炎國。”

見著破軍沉默不語,紫微眉頭挑起,猛地起身,走到殿中沙盤前,指點江山的氣勢不知覺的從他身上騰起。

“破軍兄,正如公子所言,如今國戰已到不得不分出高下的時候.......不單是山海與天地兩方王朝,我君子國內也如是。”

聽得紫微所言,破軍眉頭微皺,目光轉向沙盤。

“破軍兄以為,你和公子坐下諸徒孰強孰弱?”

聽得紫微出其不意的問話,破軍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紫微兄何出此言。”

“隻是隨口之言,破軍兄且勿上心。”

直視向麵沉如水的破軍星主,紫微笑著道,可卻沒有收回之前那番話的跡象。

等了許久,未等到破軍的答案,紫微也不在意,哂笑一聲,盯著君子國的沙盤道。

“公子座下諸徒,論修為實力,也就齊靈兒和李車兒能同破軍兄切磋幾合,論兵法韜略,也隻有那步空堂能和兄匹敵。破軍兄如此本事,如此戰功,入殿不得佩劍,亦無擁有飛天駕的資格。追根到底,不過因為我等出身比李車兒等人稍遜一籌,彼為座下之徒,我等隻為麾下星主。”

頓了頓,見著破軍麵沉似水,並沒露出惱怒之色,紫微方才接口道。

“南鬥眾星主隱隱以離天機為領袖,離天機娶左清塵,自然偏向公子座下六徒。長此以往,南鬥眾星和六徒沆瀣一氣,此長彼消,我北鬥六星的地位定會一降再降,隻除了齊心協力,聯手成勢。”

“沆瀣一氣?”

低聲咀嚼著,半晌,破軍星主抬起頭,看向紫微道。

“這個詞用得似乎有些不妥。說到底,無論北鬥、南鬥還是李車兒等人,都是公子的門人,又何須各立派係。”

“哈哈哈,我當破軍兄承你星命,和紫微一般有那雄心壯誌,這才和你講這番掏心話......凡有大戰,都是步空堂、李車兒主持大局,破軍兄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施展,隻能為策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立下大功......你就真的甘心?”

“以紫微所見,今次兵炎國,隻是公子試兵一戰。若有破軍兄相助,紫微定能馬到功成,奪下第一戰功,到那時公子定會青眼有加,也不會再將我等北鬥星主充當輔兵。”

紫微說完,緊緊盯著破軍,眸中透出灼熱之色。

他身懷周繼君的調令而來,調遣破軍不過一句話的事,本無需如此麻煩。可他想要的並不是破軍這一次的相助,而是日後國戰中,成為他左膀右臂的破軍星主。破軍天性孤傲,紫微自然知曉,可孤傲的人卻有一個弱點,那便是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被公子坐下諸徒壓製了這麽多年,破軍又豈會甘心,紫微所要做的就是將破軍的不甘和不平徹底引出來,就好似那年他在西牛賀州,親眼見著武道蛇人斬殺玉皇使臣時一般。

即便隔了一世四十八載,紫微仍記憶猶新,武道蛇人那一殺非但沒能讓他收斂幾分雄心壯誌,反而讓他對印入額心的那塊神位愈渴望起來。

過了許久,破軍抬起頭,深深看了眼紫微,開口道。

“容我再考慮考慮。”

“也好,不過三日後便將兵,破軍兄可別耽誤了。”

紫微笑著向破軍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他心知即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時半會也無法說動忠心耿耿的破軍,紫微所要做的並非叛離周繼君,僅僅是集北鬥七星以為聯盟,可即便如此,也為周繼君所不容。帝王者坐視臣子立派建勢而不管,卻為製衡之術,周繼君無帝王之名卻有帝王之實,然而他大權獨掌於手,用不著去製衡手下,何況以他如今穹天巔峰的修為,大凡以力破,以勢壓,壓根無需施展什麽心術手段。因此,倘若天吾山裏生出爭鋒相對的勢力,傷了和氣,他定不會坐視不管。

紫微走後,破軍獨坐於席,卻再沒動過案上美酒。

此時的他,或許連周繼君都猜不出他在想什麽,更別談那個緩步走上殿堂的青年人。

“這是公子給你的錦囊。”

從懷中掏出錦囊,丟於案席,青年人轉身便欲離開,剛邁出兩步,卻忽地停下。

“紫微剛走?”

“你知道,又何必多問。”

“雖然有些舍不得,不過既然是師父下的調令,我也不會和紫微爭你。”

沉吟著,青年開口道,看向破軍時,和紫微一般,掩飾不住眸裏的火熱。

“同為公子效力,調於誰帳下不都一樣,步師兄莫要多想。”

破軍冷漠的說道,隨即朝向前來傳令的步空堂拱了拱手,言下之意便是送客了。

和想要收服破軍星主的紫微不同,對於多年來屢次並肩奮戰的破軍星主,步空堂更多的是惺惺相惜。誠如紫微所言,不談小戰,在那幾場擴張君子國外域領土的大戰中,向來都是以步空堂為主帥,破軍為副,或者掌前軍。可步空堂卻深知,破軍的兵法韜略不再自己之下,步空堂用兵求穩,而破軍則總喜歡兵行險招,兩人一正一奇,相得益彰,也為君子國打下大片江山。

隻可惜,也不知出於什麽緣故,破軍雖也是一方行省的都督,可周繼君卻未嚐讓他單獨領兵作戰過。

步空堂揣摩不出周繼君的心意,可卻常常能感覺到破軍不時流露出的落寞和不甘,本以為此次分兵偷襲山海,師父會讓破軍領兵,誰想右路大軍的軍權卻交與了紫微。

收斂心意,步空堂深深看了眼破軍,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又走了一個。”

空寂的殿堂上,破軍把玩著手中的錦囊,半晌,喃喃說道。

可就在這時,他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指間稍一用力,那隻本以為被封印到十日後的錦囊竟從中解開。

目光落向藏在錦囊中的信函,饒是向來從容鎮定的破軍也不禁神色微變。

看完信函,破軍輕歎口氣,手心湧出一柱黑火,將信函連帶錦囊一起燒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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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中,周六的兩更調到今天吧,這周的休假就算是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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