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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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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終,兩人都隔著一尺之距,既不靠近也未遠離。

站在厚沉的雲座上,直到現在周念君還是有些恍惚,按照從前的設想,自己應該冷笑著質問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罵得他啞口無言,心生愧疚意,然後自己義無反顧轉身便走。誰曾想自己竟被他兩句話說動,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這也太不像自己了。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周念君心情莫名,悄悄側目看去。及腰的銀向後飄蕩著,眉宇如劍,他的身形比之自己隻高兩寸,可一身豪邁的氣度卻宛如通天之山,巍峨偉岸,看得周念君心一陣火熱。

難怪那周雲生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會那般驕傲,若我也......

目光微黯,周念君沒再往下想去。

“阿珂......你娘還好吧。嗬嗬,我是多此一問了,有你在她一定很好。”

漫漫路途上,卻是周繼君第一次開口,麵對闊別四十八載的兒子,一時間他也不知說什麽好。

“除了一些心病,其餘都安好。”

低頭看著流轉雲座下的獵獵罡風,周雲生沉默片刻,開口道。

又是漫長的沉默。

深吸口氣,看了眼身旁的男子,周雲生略作猶豫,問聲道。

“你這番布局皆在山海王朝料算,且聖人也來c手,為何你還有如此把握。”

聞言,周繼君淡淡一笑。

“山海有聖人,天地穹宇亦有聖人,即便我方聖人也不待見我,可事情不過三,山海聖人兩番出手都奈何不得我,若再出手一次,太上他們將顏麵無存,所以今次之局聖人不會再出手。”

周繼君輕描淡寫的說道,話音落於周念君耳,卻讓他心頭湧起莫名的激動。

他自幼便受道於女媧宮,對於山海第一聖人女媧並沒太多畏懼,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聖人者無敵也,傾盡山海穹天強者也無法傷及女媧,當然,這要算上那位至今沒人能殺死的蠻王。可身旁這人卻像他所言的那般,當真連聖人也奈何不了,或許因為燭yin和女媧未全力出手,可顯然他也未盡全力。

腦隱約浮起先前所見的那兩個篆字,雖未能看清,可周念君卻已能猜到那兩個字是什麽。

他當真能做到嗎,若他做到,兩方輪回從古至今的曆史都將改變。

溫醇的話音傳來,打斷了周念君的思緒。

“至於你說的山海王朝諸強,他們自以為用些粗淺的陽謀便能主宰局勢,以為我至今還不知曉他們的後手,其實在許多年前,那個秘密對我便已不再是秘密。”

心愈迷糊起來,周念君努力理清頭緒,看了眼不遠處的幾方國度,開口問道。

“據我所知,山海王朝已然陳兵你天地王朝境外,而你天地諸巨頭遠在炎國和軒轅國,兩方開戰,各攻其虛,看似兩敗俱傷,可山海有後手,想必能在國境內重創天地王朝的遠征軍......那個後手你果真知曉,它又是什麽?”

一番談話下來,周念君已然知曉,此局關鍵便在於那個後手,若天地王朝一方得知,並有破解之法,那天地王朝勝。若山海那招後手見效,即便周繼君以及天地王朝知曉,也難挽大局。

這是一場決定勝負成敗的豪賭,可在他口說出卻如此輕巧,他當真有十足把握?

話音方問出,周念君便心生悔意,麵色不由微微紅。

即便眼下父子相見,可他依然是山海聖人之徒,而周繼君則為天地王朝的巨頭,說到底,兩人分屬敵營,國戰之大局為重,他又怎會將這等隱秘告知自己。

“你且看這個。”

就在周念君心微起不安之時,從一旁遞來本泛黃的書卷,看了眼眸裏含笑的周繼君,周念君疑惑的接下打開。

“天地大事紀......這是......”

將書卷翻到最新篇章,周念君一眼掃去,臉色陡然劇變。

他怎麽也沒想到,山海後手竟是那個,即便他為聖人之徒見慣了大場麵,一時間也難以平複下心情。

“此為我天地穹宇年紀,早在數日前便已傳覽於各方巨頭,如今他們雖身處險地,可都心知肚明,山海的後手自然也付之東流。”

看了眼皺眉苦思的周念君,周繼君嘴角浮起莫名的笑意,轉眼後,周雲生的麵容閃過心田,兩人皆為他子,卻同父異母,相貌有些許相似之處,可神態xing情迥異。

念君已然知曉雲生的身份,雲生卻尚蒙於鼓裏,也不知兩人日後第二次相遇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那年第一次與女媧辯道於道左,周繼君便從那位女聖人口得知了周念君的姓名。念君者,一念通君,卻為女媧為他所布的棋子。如今這顆棋子終於能派上用場,女媧使用起來自然毫不顧忌,可周繼君又豈會將自己的親身兒子當成棋子來使,還未開戰,便先失一手。

“為何要將這一切告訴我?”

合上《天地大事紀》,遞給周繼君,少年不解的問道。

“你為我兒,又有什麽不能說的。再者,我先前便已說過,女媧讓你兩難,為父卻不會如此。”

此番話有話,周念君何嚐聽不出,不知不覺間,四十八年的不滿和怨恨已然消散大半,卻令他微微心慌。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如此努力,勤奮修煉,想要出人頭地成為絕世強者乃至聖人,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想向那個拋妻棄子的男人證明,沒有你我一樣能成就無上大業。

可今日相見,一席話後,支撐著他走到今日的動力一下子弱小了無數,心再生不出恨意來,卻讓周念君暗恨自己無用。

“山海王朝聚大軍遠伐,打的好主意,可隻能止步於此,再無法寸進。”

禦雲而行,不多時,周繼君帶著周念君飛至和赤鬆國相距三千裏、兩百年的紫龍國前沿,十來座星槎飛過天頭,修士大軍蜂擁而出,在玄天、穹天們的率領下湧向兩國。

“莫非你天地王朝還留有餘力,未曾派出全部軍隊前往山海?”

看向海潮漫天卻空蕩無人影的紫龍國,周念君皺了皺眉,疑惑的開口問道。

“非也,此戰至關重要,我天地王朝幾乎全軍出動。可修煉者的戰爭非比凡俗,俗世裏兵將越多越有勝算,可修士打仗兵將隻為附庸,卻有頂尖強者主宰戰局者。”

周繼君說著,伸手指向半空,就見紫龍國的天幕下漸漸浮出四條人影,各立。

者,是一個披著身幽黑大氅的男子,麵容威嚴,雙目隱隱閃過火光,雖隻有一絲,可卻觸目驚心,好似隻要點燃便能燒盡四合八荒。

南方者,是一麵容妖冶俊美的白衣男子,他盤坐於海高塔之上,神色冷漠,氣勢攖天,透著讓人難以直視的風華。

西方者,是一憨態可掬的和尚,立於萬丈沙山上,卻隱隱有那獨霸天地之勢,佛沙有世界,千千萬萬佛沙堆積起的沙山何等雄壯。

北方著,是一布衣男子,觀其氣勢卻似比其餘三人都要弱上一籌,可在他身前擺放著兩柄劍,一墨一黃,手按於劍上,風雲起伏,氣勢陡然劇增,竟還壓過其餘三人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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