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麽人?居然不顧宵禁如此張揚地在京城裏縱馬奔馳,是大煜軍中的騎兵還是世家的軍團?

周繼君眼中閃過驚詫和疑慮,目光漂浮在這支看似軍規森嚴訓練有素地騎隊上,臉色愈來愈凝重。這隊人馬有數百之多,可他們禦馬疾行悄無聲息,馬背上的武者精氣神俱是上乘,戰意昂然卻又不張揚,赫然都是清一色的武師。數百名武師聚在一起或許並不算什麽,可數百名武師組成的軍隊,則恐怖無比,放眼大煜,即便皇室中也沒有幾支這樣的部隊。周繼君隻在雲州見過一次,還是千若兮帶來伏擊他的武師境弓弩手。那日在雲州古老林,數百名訓練有素的武師組成的軍隊麵對那些武王境界的各派掌門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在突襲中重創了不少武王,戰力驚人。

周繼君心意盤算猜測開,全沒半點用在懷中香噴噴的**女子身上,麵色愈發迷離的客家娘如美人蛇般盤繞在周繼君身上,呼吸粗重,眼中忽地閃過燥熱,櫻桃小口微微張開,一聲誘人的喘息嬌哼傳了出來,回蕩在夜色中。

為首的騎士懸住馬,右手舉起,如鐵流潮水般的騎隊猛地停頓,瞬間靜若山林,數百名騎士同時扭頭望向周繼君藏身的堤岸處,沾染著血腥和死氣的目光冷若冰霜將周繼君所在的那片區域牢牢鎖定。

糟糕,周繼君大驚,他不怕那些騎士,即便是數百武侯又如何,打不過開溜有幾個人能追上現在的他。可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和客家娘正是一絲不掛地相擁在一起,如此卻是尷尬無比。

迷人的月色下,客家娘誘人慵懶的粉嫩小嘴又待張開,而少年的雙臂正被她的藕臂緊緊纏繞著,眼見客家娘又要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周繼君臉色發紅不及多想,俯身迎了上去,張嘴把那櫻桃小口覆蓋住,低低的悶哼聲從客家娘喉嚨中傳進周繼?岸下的情況時,一個青綠色的矮小身影飛快地躥了出來,口中發出低吼和喘息聲,猛地從銀鎧小將眼前閃過,身形若閃電飛羽般飄無跡。銀袍小將稚嫩的眼睛中浮起濃濃的興致,趕忙飛身折回駿馬,大手揮起中高呼,“快,那定是隻靈獸,給我抓住它!”

如影子般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的武者眉頭皺起,急急說道,“世子,王爺下令連夜前往城東軍機營駐紮,可是現在早已……”

銀袍小將回眼冷冷看了眼那人,怒氣衝衝地低吼道,“到底我是世子還是你是世子……”

當小將回轉過頭再看去時,哪裏還見的到那條青色的影子。臉上飄過一絲慍怒,小將猛地舉起馬鞭重重地抽在那名騎士臉上,直直地瞪著他半晌,卻還是慢慢地調轉馬頭,揮臂道,“列隊開路,城東軍機營。”

…………

待到馬蹄聲再也聽不見,周繼君這才挪開嘴巴,喘著粗氣將身體早已癱軟的絕美女子放開。客家娘臉上的迷茫之色漸漸消淡,深深地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周繼君,飛快地抓過破碎的長袍將胸部和下身遮擋住,當她的目光落在自己修長雪白的大腿上時,目光卻陡然凝滯。

“悉摩多,米尼,古拉雅克。”

良久,客家娘抬起頭,安靜地對著周繼君說出一句奇怪的話來,眼見周繼君眸中流轉著濃濃的疑惑,客家娘細細打量了他一眼,開口說道,“這句話的我們羲族自古流傳下來,在我們族中女子第一次化尾為足時,對她身邊男子說的話。”

……

“感謝你,我的愛人。”

……

嘴巴微微張開,周繼君看著眼前半遮半掩卻平添幾分誘惑的美人,不知為何心頭怦怦直跳,嗓子仿佛被堵住一般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醜陋恐怖的怪物,長著人的身體,蛇的尾巴?”客家娘眼裏忽然浮起一絲淡淡的哀意和自嘲,“可是沒辦法,我們羲族人天生便是如此,人不像人妖不像妖,傳說中隻有修煉到尊者境界以上才可以永遠變成*人形,可也僅僅是傳說罷了,或許我們族人永遠隻能這樣像妖怪一樣活著,東躲西藏。”

眼見客家娘低下頭,眼裏閃過黯然,周繼君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幾個妖精師父,忽地灑然一笑,抓起單衣圍在腰間,輕聲說道,“按你這麽說,我能口吐白蛇,那我也是怪物了。這天地間哪有什麽人妖之分,我不僅認識真正的妖怪,還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哪裏醜陋恐怖了。”

抬起頭驚訝地看了周繼君一眼,客家娘怎麽也想不到在雲州之地殺伐若妖魔的君公子還會如此溫柔地安慰自己,臉上浮起甜美綻放的笑靨,她美豔中帶著幾分妖嬈的容貌同樣是傾國傾城,不在千若兮和洛滌塵之下。

幽幽的聲音再次從客家娘口中傳出,空靈若山澗清泉。

“我們羲族人這一輩子共有三次化足的機會,第一次就是在遇到自己所愛的人時候,化尾為足,守候著他(她),直到她(他)也愛上自己。然後……兩人**結合,之後會重新長出蛇尾來。”

說著說著,客家娘臉上浮起緋紅,偷偷地看了周繼君一眼,火辣、奔放卻專情的羲族少女說出了讓這位凶名卓著的君公子背上冷汗直流的話來。

“米尼,古拉雅克……我不知道剛才為什麽會突然愛上你,或許是因為那三個壞人下的藥,或許……我還是不知道,不過,我們羲族人一輩子隻會愛上一個人,不會再變了……你願意做阿珂的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