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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頓時一聲巨響“砰!”

兩股掌力重重的撞擊在一起,寒流那一掌,倘若是與一般修煉者對敵,對方勢必重傷,然而這道掌力麵對黑衣人隔著承影劍打出的一擊,卻宛如兒戲,頓時被淡青色勁氣粉碎,那股淡青色勁氣去勢不減,嘭地一聲,重重的撞擊在寒流雙手護住的胸口。

“噗嗤……”

寒流張嘴便噴了一口濃濃的鮮血,那黑衣人的掌力,實在太過詭異,寒流體內霸道的力量雖然護住了心脈,但黑衣人那股掌力卻渾然不受阻礙,直接進入他體內,狂猛霸道的力量將他心脈震碎,險些當場死亡,雖然如此,寒流承受他這一擊,五髒六腑也已經重傷不輕,沒有些時日調養,是無法恢複的了。

寒流的身子在高空中向虛空如擊出的子彈一般飛出了數百米才緩緩停了下來,隨後,整個身子下落,最後重重的落在了山脈之上,地麵上的石頭在他身子落下之後,被砸出了一個不小的深坑,但他全身表麵卻沒有任何傷痕,隻不過被黑衣人一掌震出了內傷。

“叮……”

承影劍縮回了原形,從高空落下之後重重的插入寒流身旁的地麵之中。

寒流咬著牙齒。一把抓住承影劍劍柄,強行壓製住體內的傷勢,麵色蒼白,嘴角依然有血水溢出,但他一雙眸子卻依然堅定的抬了起來,望向從高空中落下的黑衣人。

“怎麽,你便隻有出那兩劍的能力嗎?”黑衣人落在地上,冷冷的盯著寒流道。

寒流看著黑衣人身上衣衫襤褸,皮膚上有多出傷痕,再迎著這黑衣人憤怒的眼神,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如果我能出第三劍,你還能站在這裏嗎?”

黑衣人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時候寒流還能笑得出來,他迎著寒流的目光,略微沉吟,冷哼道:“如果不是我剛剛大意,能被你傷到?就算你能出第三劍,以我如今的修為,會怕你不成?”

寒流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修為,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說白了,你是魔界的人,你是那個要重現人間,將人間變成地獄的老魔頭的手下,對吧?”

黑衣人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大手猛然一翻,一道狂猛的無形勁氣陡然將寒流身子高高掀起,但在寒流身子飄起來的同時,他身上,一團金色光芒陡然竄出,一條金色的神龍從寒流的額頭鑽出,而後纏繞住他的全身,化作一件鎧甲將他包裹在其中。但他身子在黑衣人的怒氣之下,依然被重重的摔飛出數十米遠,落地的時候,將一堆亂石重重砸碎。

寒流落地之後,臉上露出痛苦神色,但強忍住沒有再噴出鮮血,不過內髒卻再次被震傷,可身體表麵卻依然沒有任何傷勢,那金身不滅的軀體以及神龍幻化出的鎧甲,很好的護住了他的身軀。

黑衣人冷著臉,道:“不錯,我現在身上的力量,的確是來自於地獄的魔力,但是我卻不是他們的人。”而後停頓了下,道:“你的力量很強,但是我告訴你,你還遠遠不是那十九層地獄之中魔主的對手。”

寒流慘然一笑,搖頭道:“人間即將變成地獄,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我還不足以對付魔主,但是我卻不能放棄,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想辦法去阻止,這,是我的責任!”

“唉,你又何必愚忠呢,你就連我都打不過,又何必在這裏逞強?”黑衣人冷冷說道。

寒流點了點頭,笑道:“不管怎麽樣,為了人間芸芸眾生,為了我的親人,我的愛人,我都要誓死一戰!”

黑衣人迎著寒流臉上堅定而執著的神色,身子渾然一震,一雙眸子陡然間仿佛變幻了數十種表情,最後仿佛是被氣極,哈哈笑道:“好,你這樣,我很喜歡,那我就要帶著你,親眼見證地球的滅亡,人間成為真正的地獄!哈哈哈哈……”

黑衣人瘋狂大笑著,而後大手猛然隔空一抓,寒流感覺一股龐大的力量飛奔而來,將他的整個身子抓向那黑衣人飄了過去。

黑衣人一把抓在寒流肩頭,寒流受傷本就很重,此刻被他一把輕輕一抓,便覺得全身渾然使不出半點力氣。

黑衣人帶著寒流縱身而起,寒流隻聽見耳旁寒風呼嘯,飛行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便出去了十多裏遠,隻聽他口中冷哼道:“這世間,人都是自私的,哪裏有什麽狗屁聖人,你既然在我麵前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那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人類社會滅亡,讓你親眼看著你的親人愛人一個個死去,讓你為你那愚蠢的責任和堅持而付出慘痛代價……”

寒流很快平靜了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麽黑衣人見不得悲天憫人的人,仿佛與這種人有著深仇大恨一般,此刻,寒流對這黑衣人的身份更加懷疑起來,在這片地球空間之中,既然修煉者隻能修煉到出竅境界的最後境界,但是為什麽還會有跟黑衣人這樣強大的存在?

想著想著,寒流的心裏越來越平靜,任由黑衣人帶著他向東方海域飛奔而去,他腦海中苦苦思索著,不知過了多久,寒流渾身一震,抬眼看著黑衣人的雙眸,凝聲道:“範兒?”

黑衣人身形不停,但寒流一雙眸子卻依然死死的盯在他的眼睛上,雖然隻是一瞬間的變化,可寒流依然察覺到這黑衣人眼神深處,猛然跳躍了一下,然後那神色馬上就被他強行掩飾下去,甚至於,黑衣人心性雖然發生了變化,但他的身子卻沒有半點遲疑,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度飛行著。

“範兒是誰?”依然保持著飛行狀態,但黑衣人卻低頭看了寒流一眼,淡淡問道。

寒流死死的盯著他的眸子,心中疑惑更重,麵色凝重的道:“範兒不就是你嗎?”

黑衣人哼了一聲,淡然道:“我是誰,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但是你說的範兒,我卻並不認識。你既然認識他,應該會認識他的眼睛,難道我跟他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