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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雙深邃的眸子，仿佛重新換了一個主人，由剛剛的掙紮變得淡然而蕭殺，那眼神，比之對麵沒能來得及阻止那股四成元神力量進入寒流體內的蚩尤還要霸道囂張，那種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氣焰，甚至連對麵雙眼紅光的蚩尤都有種被壓迫著的荒謬錯覺。

“你認錯主人了，我才是你應該有的肉身，還有，這小子你千萬不能徹底吞噬了他的意識，沒有他，我不可能出去。”蚩尤盯著麵色瞬間變化之後的‘寒流’連忙說道。

“爾乃何人？為何，如此熟悉……”寒流雙眼看著蚩尤，眼神中出現一絲迷惘之色，站在那裏，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蚩尤聽的麵色微微一變，沉聲道：“什麽，你不記得我的樣子，不知道我是誰？你我本是一體，如今雖然分開，但我依然能夠清晰而強烈的感受得到你的存在，我們必須要融合在一起，你仔細想想，有沒有這種感覺，是不是覺得你靈魂與意識不完整？”

寒流臉上露出一絲短站的迷惘，隨後，眼神變得犀利而冷傲，淡淡的盯著蚩尤，冷聲道：“混賬，我剛剛脫困覺醒，你就想融合我的意識嗎？”

蚩尤聞言麵色大變，忙道：“不，你不應該忘記的，當年明明還留下了一絲記憶意識在你這份元神之中，你再仔細想想……”

“哼，你是妄圖融合我的意識？饒你不得！”

被那絲封印的元神意識霸占了身體的寒流言辭犀利的冷哼一聲，手臂輕輕抬起，無聲無息之中，卻有滔天巨浪向著蚩尤當麵席卷而起。

“呼……”

蚩尤眼前，陡然升起一道猶如龍卷風一樣的詭異勁氣，他麵色一緊，口中疾呼不可，雙手卻猛然向前揮舞而出。

“砰……”

勁氣碎裂，蚩尤反擊出去的霸道勁氣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無形，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向後倒射而出，如死人的麵色仿佛更加慘白，身子重重的撞擊在身後的牆壁上，又被那八卦圖騰散射出來的金色光暈給震開，眼神深處，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如此不堪一擊，也妄圖吞噬我的元神意識，不自量力！”寒流輕輕一掌便將蚩尤擊退，仿佛沒料到蚩尤會如此不堪，眼中閃過狂傲之色，淡淡哼了一聲，卻沒有再繼續動手。

蚩尤微微掙紮著站了起來，雙眼盯著寒流，沉聲道：“你是蚩尤，我也是蚩尤，你我本是一體，當年慘敗之後，知道天帝等人會鎮壓封印我的元神，所以便以分神之術將元神與靈魂意識一分為三，更留下了一絲意識記憶在戰甲之中，你屬於本尊元神意識體中最強大的一股力量，但當初也留下了一絲記憶意識在其中，你仔細想想，一定可以想起來的。”

蚩尤的話，讓那四成元神意識占據的寒流臉上露出了迷惘神色，眼神略微下垂，似乎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麽。

蚩尤遠遠的看著寒流陷入沉思，卻沒敢過去打擾對方，他體內擁有兩成蚩尤的元神意識，然而寒流體內卻有四成，而且是蚩尤力量最強大的四成元神力量，這力量的強弱，並非一加一等於二這麽簡單，即便有十個擁有兩成蚩尤元神力量的蚩尤站在這裏，隻怕也不是擁有四成強大元神力量的寒流的對手，所以蚩尤聰明的沒有作出讓‘寒流’反感的動作，而是期待的盯著他，想要對方很快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蚩尤的心中，帶著無盡的期待，他等待這一天已經足足三萬多年，如今眼看著這份元神意識終於出現，而且脫離了天帝設下的禁錮，他豈能不激動，隻要他日再尋找到最後那一份元神力量，他便可以恢複當年的修為，甚至更強的境界，到時候，放眼天下誰又能阻擋他的複仇之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流體內那四成元神力量仿佛真的陷入了幾萬年前甚至更長時間的回憶之中。

“你是蚩尤，我是誰？我是誰？”寒流終於抬頭，看著蚩尤，眼神之中，露出了迷惘之色，說出了一句讓蚩尤麵色勃然大變的話來。

蚩尤的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清晰的記得，當年以分神之術將元神意識分成三份之後，這最強悍的四成元神意識中所擁有的記憶並不多。

這也是蚩尤當年刻意這麽做的，因為他明白，一旦戰敗，那些神祗一定會將他這份元神力量給封印起來，甚至為了讓他永無生之日，會將他元神意識中的所有記憶和狂躁的野心都剝奪掉，以無上法術對這份元神意識進行洗禮，讓他忘記所有的一切。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年施展分神之術的時候，蚩尤將這四成元神意識中剩下的記憶並不多，隻留下了一個可以讓他日後以同樣的元神意識將之喚醒的記憶入口，隻要其他的兩股意識找到這股元神，因為大家同為一體的緣故，會有感應，從而開啟這份元神意識中那絲記憶的大門。

可是現在，當自己努力的讓對方感應並且一再提醒對方回憶，然而長時間的回憶後，這份元神意識體竟然沒有打開那扇記憶的大門！

這種變化，讓蚩尤麵色變得十分難堪和詭異，他知道，這種變化出現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份元神意識之中的那絲封印的記憶大門也已經被上古時期那些戰勝者給封印掉，或者以特殊的方法給抹去，以至於數萬年時間過去，這份元神意識已經根本無法再感應到他的召喚，根本無法打開那扇記憶的大門，從而，讓這份本來是從蚩尤的元神中分化出來的四成元神意識，在經過了長達數萬年時間的封印和變化之後，形成了它自己的意識，成為了一個獨立的意識團體！

這種情況的生，當年蚩尤並不是沒有預料到過，但這種情況生的概率實在太渺小了，而且當年的情況，也由不得蚩尤不冒險一試，否則便隻有永無止盡的被鎮壓在這裏，最後隨著這個空間的徹底毀滅而永遠的死去。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