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太監講苒兒送回了萱若宮,一路上,她的嘴角不停的滴濺著血液。()那一拳,顯然傷她不輕。更何況她的身子本就虛弱。

“姐姐,姐姐你怎麽了?怎麽流血了?”月兒哭著奔上來,眼角的淚水還未完全幹涸,清眸便又如決堤了一般湧了下來。

看著麵前哭的像淚人似的月兒,攸苒的心再一次淩亂了。

“月兒,沒事,你們兩個,把月兒帶回自己房裏。”攸苒搖搖晃晃的站住了腳跟,對著身旁的一對宮女吩咐著,用力的擠出一個微笑,她不想讓月兒擔心,更不想她卷入這場風波之中無法抽身。

兩個宮女拉著月兒的胳膊,欲向外走去。

“不,姐姐,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姐姐。”月兒拚盡全力掙紮著。

“冰兒、蘭兒,把月兒帶下去!”冷冷的拋下一句,隨後心痛的轉過身來,她不忍看到月兒那張滿是淚痕的容顏。

“不,不要……”

月兒被兩個宮女活生生的拉了下去,淒慘的哭聲響徹整個皇宮,聲聲不絕。

苒兒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坐在了**。忍著周身的劇痛,痛苦的倚在了床角之上。

“娘娘,您好生休息吧!奴才也不能在這裏多呆了,讓皇上看到,定會要了我們的腦袋

。”小太監作揖告退,欲要離開,等待著苒兒的回複。

站了良久,卻沒有得到音訊,明哲保身的道理沒有人會不懂。

“娘娘,奴才們走了。您照顧好自己。”臨走的時候,兩個小太監從袖口之中偷偷摸出了兩瓶藥丸,塞在了苒兒的枕頭底下。隨後不停的歎著氣,離開了。

榻上,血色的曼陀羅花開的那樣刺眼。

曾經宮人們踏破門檻要進來的萱若宮,如今成了人人棄之的空房。

物是人非,她不再是皇上的寵妃,更不是六宮之主,隻是一個皇上拋棄了的女人。

苒兒講手伏在了胸口之上,一陣錐心的刺痛使得她的身體變得僵硬。一路上,她的心中重複著一個問題:皇上為什麽會對她下這麽重的手,為什麽一夜之間要置她於死地?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毫無頭緒。

眼下,她隻覺得一股血水不停的在她的體內上湧,夾雜著胸口劇烈的疼痛,她的心再一次麻木了。

“辰,是不是苒兒有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呢?是不是不喜歡苒兒了?還是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要苒兒了……”

想著想著,苒兒慘淡的笑了,笑著笑著,卻黯然的哭了,淚水不爭氣,一個勁兒的流。

“池,苒兒好想你,你看到了麽?苒兒要死了,真的感覺自己的命不長久了。你會不會在奈何橋上等我呢?無論如何,千萬別喝那碗孟婆湯,因為,我不想你忘記我……”

闌珊的夜裏,她淺淺的呼吸被死亡所掩蓋,冰冷的四肢漸漸的垂下,而她的臉上,卻保留著甜美的弧度。

那也許,是預示死亡的平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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