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回歸原處終下山

“罷了,也許天意如此。讓我尋得女兒卻不能相認。罷了,罷了。”蘇慕白連聲歎氣。

“咳咳咳,咳咳咳。”因為過於激動,忍不住一陣強烈的咳嗽。

“血,師傅您——”伴隨著蘇慕白的咳嗽聲,是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蘇慕白的口中吐出來。

“師傅,師傅您別下冷兒啊。”冷兒這時也慌了,全然不見平日裏的安靜。

“不用了,為師大限已到。隻是,隻是我不甘心啊。”

“師傅,您會沒事的。您醫術那麽好一定有辦法的,您不能有事啊。”

唐煙和冷兒抱著蘇慕白哭個不停,實在她們心裏也明白師傅拖了這麽久終於還是走了。要是師傅不把內力傳授於自己,說不定他還可以撐一段時間。

“師傅,您撐著,我把內力再還給您好嗎?”

蘇慕白淒然的一笑,“傻孩子,內力怎麽可以隨便傳來傳去的呢。其實,在這十年裏有你們陪伴著我我已經很開心了,如今為師大限已到你們在我離去之後就下山吧。”

唐煙很不喜歡蘇慕白像交代後事一樣,心裏難過卻不願表現在臉上。

“凝兒,爹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如今我要去找你娘親了,我要對她說對不起,求的她的原諒。”蘇慕白一臉的微笑,想起那個一輩子放在心底的女子。這一刻終於明白,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都比不上那個女子的一顰一笑來的重要。

“不,您不能死,您不能都下我一個人啊。”冷兒哭的痛不欲生,蘇慕白隻是微笑著看著他,臉上有不舍和遺憾。

“爹,爹您不要丟下冷兒一個人,您走了冷兒怎麽辦。”

蘇慕白的眼睛裏呈現出驚喜的光芒,隨即黯淡下去。這輩子他也知足了,臨死前還能聽到女兒喚他一聲“爹”,香兒,你等我,我來了。

滿足的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臉上還帶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任憑唐煙和冷兒怎麽哭喊都沒用。

靈露山的山頂,冷兒跪在一座新墳前,雙眼通紅隻是臉上卻帶著淡然的笑意。

“煙兒,你說爹和娘親他們現在在一起了嗎?”

唐煙忍住悲傷,“當然兩人,師傅和師娘一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得到唐煙的保證,冷兒更加的高興了,隻是眼角的悲傷卻被很好的掩飾起來。

“好了,師傅臨死前那麽滿足那麽幸福,相信他也不想我們太難過。我們要好好的活著,師傅他在天上看著我們呢。”輕快的語氣,隻是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傷。

“嗯,煙兒,我們什麽時候下山。我好想漣漪她們哦。”

“既然師傅不在了,不如我們現在就下山吧。”師傅的死帶給冷兒和她太大的打擊了,也許換個地方換個心情會好一點。

靈露山下,唐煙和冷兒騎在剛買的馬背上飛馳而去。

唐煙如墨般的秀發隻是簡單的挽了個髻,上麵一隻翠綠的碧玉簪。秀發迎風飄揚,更增添了一股動人的靈氣。冷兒則是輕抿著小嘴,秀麗的容顏掛著淡淡的笑意,不同於唐煙的清冷是個典型的古典美人。

“太子殿下,郡主已經下山了,看她們的放向應該是京城沒錯。”

冷傲軒安靜的聽著屬下的稟告,平靜的麵容沒有一絲波瀾,實則內心已經翻江倒海。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們即刻啟程回京。”冷冷的吩咐,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在外人麵前保持這種冰冷而冷漠的態度,除了在琉璃麵前。

想起琉璃,冷傲軒的心一痛。琉璃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這一次自己出來這麽久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萬一,萬一她——,冷傲軒不敢再想象下去。

京城內,夜晚的太子府顯得格外的安靜。

琉璃坐在房內,依舊是那張明媚動人的臉。十年的光陰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更增加了一股成熟女人的嫵媚和妖冶。

琉璃坐在窗前,對著月光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琴弦,明顯的心思卻不在上麵。

“主子,您怎麽了,是不是在想太子殿下啊。”婢女沫兒打趣道,沫兒以前是伺候冷傲軒的婢女,實則是暗衛之一。冷傲軒不放心別人照顧琉璃,就把這個沫兒給了琉璃。

起初沫兒自是不願意的,在她看來琉璃不過隻是一個長得很美的女人罷了,隻會用媚術勾引自家主子。雖然不甘願但也不敢違抗命令,但是對琉璃自然沒有好臉色看。

相處一段時間後,卻逐漸被她的癡情給打動,給被她的溫柔體貼寬厚下人給感動。十年下來,兩人早就情如姐妹,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因為琉璃的身份,冷傲軒不能娶她做太子妃,隻是把她安置在自己居住的院子裏,太子府的人都知道琉璃雖然不是王妃卻很得太子的寵愛。而且,她對誰都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府裏的下人倒也很是尊敬她。

琉璃不是王妃,冷傲軒也不準沫兒喚她小姐什麽的,沫兒隻好喚她主子了。

麵上一紅,“胡說我才沒有。”嬌嗔的話語,明顯的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算算日子,再過幾日殿下就應該回來了,到時候主子你就不必如此思念了。”沒有外人在,沫兒也不拘束那些規矩,跟琉璃沒大沒小的開起玩笑來。

“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就起身作勢要撕沫兒的嘴。

沫兒閃躲著跑出門外,“主子,我去看看給您燉的燕窩好了沒。”臨走又來了一句。“您啊,就好好的思念我們的殿下吧。”

琉璃忍不住噗哧一笑,這個沫兒啊越來的沒大沒小了,不過自己卻很喜歡這樣的沫兒。這樣的沫兒多像紫苑啊,要是紫苑還在她一定能夠了解自己的心思,與自己分解愁悶。

安靜的小道上,響起快馬奔跑的噠噠聲。

“冷兒,今晚敢不上住宿了,看來我們又要露宿在野外了。”唐煙自己倒無所謂,隻是怕冷兒會受不了。

知道她的擔心,“又不是沒露宿過,咱們就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多好啊。”

“嗯。”兩人又用鞭子抽了下馬兒,馬兒飛快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