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人歡喜有人傷
“郡主，這就是梁公子的家。”兩人停在一座紅牆綠瓦的大門前，雖然不是什麽高牆府邸也沒有什麽氣派輝煌的樣子，單也不難看出梁家必不是什麽小家小戶。
唐煙示意漣漪上前敲門，細細的打量四周。
很快，從裏麵傳來一道很清麗的女聲：“誰啊，誰在外麵敲門？”
漣漪隻是不答，女子把門打開見是漣漪和一位不認識的少女愣了一下。漣漪她是認識的，隻是那少女仿佛並不是普通人，光看那渾身的尊貴氣質就不難看出。
“小玉，我們來是想見見你家公子，請問他在不在？”漣漪堆起滿臉的笑容道，想起綠衣她本不想這麽禮讓但唐煙有吩咐在先，她也不得不從。
小玉防備的看著兩人：“我家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漣漪姑娘找我家公子有何事？”
唐煙注意到在說到我家公子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語氣有說不出的歡快，心裏微微詫異。小玉要麽是奉了命令，要麽就是不想她們見到梁玉生，心裏微微一冷尊貴的氣質無形的散發出來。
“既然梁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們見見你家夫人也好。”唐煙笑顏道。
小玉剛想說什麽，身後傳來一聲略嫌蒼老的聲音，“小玉，你在跟誰說話，有客人來訪怎麽也不讓人進來？”
唐煙暗想說話的就應該是梁玉生的母親吧，小玉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唐煙她們讓進去，還狠狠的瞪了漣漪一眼。漣漪不明所以，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正廳內，梁老夫人聽完唐煙的來意一張溫和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兒子為了那個女人和他們僵持了幾年，好不容易勸說他另娶她人，不久後就可以抱孫子了。現在她們竟然上門來破壞，這讓她心裏怎麽不生氣。
“兩位請回吧，這事沒什麽好說的。”老夫人冷冷的道，語氣裏明顯的不耐煩。
漣漪正要發作，唐煙也笑著道：“梁老夫人何必動怒，還是請梁公子出來一趟的好。我想，有些事情還是當麵告訴他的好。”
“老夫人，您別聽她們的，她們是幫綠衣做說客來的，您別理會她們。”小玉防備的眼神讓唐煙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麽。
“喲，我都不知道梁府對下人如此縱容啊，主子還沒有發話下人倒搶著說了。”漣漪不冷不熱的道，聽綠衣說小玉老是仗著自己是老夫人寵愛的丫鬟而常常借故找茬。
老夫人責備的看了她一眼，小玉的臉色微變，安靜的退到一邊。
“漣漪姑娘你別忘記了怎麽說小玉也是我府上的人，你這樣說似乎有點逾越了吧。”老夫人也不冷不熱的到，擺明了是說漣漪喧賓奪主沒有資格教訓小玉。
小玉得意而驕傲的望著漣漪，漣漪心裏生氣卻又不好說什麽。
唐煙是不會讓自己的人受欺負的，“老夫人還是請把公子請出來的好，我有幾句話想問他。”
“有什麽姑娘多老身說便是。”老夫人明擺著不讓唐煙她們見到梁玉生，推三阻四的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蹊蹺不成。
“要是我們一定要見他呢？”唐煙慢慢的吐出這句話，她不想用身份壓人但關鍵時刻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老身就告訴你們吧，三日後生兒就要和小玉成親了，你們回去告訴綠衣我是不會讓她再見到生兒的。以她的身份怎麽能踏進我梁家的大門，否則這個家裏有沒有我。”
唐煙本來想好好跟她們講道理，但老夫人這樣**裸的威脅卻讓她覺得跟她們講道理是沒有用的。綠衣的身份怎麽了，難道就是開了一家酒樓就是錯了嗎？
“老夫人你說這話未免有點太過了，綠衣的身份怎麽了難道她的身份配不上你們梁家，還是老夫人覺得她拋頭露麵損失了你們梁家的名聲。看樣子梁家也是書香世家，怎麽觀念這麽迂腐。”唐煙不屑的道，以眼神示意漣漪去找梁玉生。
小玉想要阻止漣漪，卻被唐煙暗中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姑娘這是做什麽，你們欺負我梁家無人了嗎，這般硬闖進來。你們可知道，我家老爺可是翰林院的。”
怎麽這回子想用身份來壓人嗎，比身份誰有她大，就算是皇上不也對她疼愛有加幾時違背了她的意願。冷冷的打斷她的話：“原來你家老爺就是梁仁梁大人，就算梁大人今天在對我也得禮讓三分。”
唐煙狂妄的語氣惹惱了老夫人，她當然不知道唐煙的真實身份。“姑娘未免也太不敬了，須知我家老爺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你怎麽可以如此無禮？”
“朝廷命官怎麽了？老夫人既然這樣唐煙也就不再禮讓了，你家老爺今日在翰林院當差你信不信我立馬叫他回家吃自己。區區翰林院的學士本郡主還不放在眼裏。”
老夫人一下子驚攤在椅子上，她剛剛說的是本郡主是麽，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瑞儀郡主？這可怎生是好，惹惱了郡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見老夫人變了臉色，像是被嚇著了。唐煙頓覺心生不忍，“老夫人今日我隻是見一見梁公子，若是梁公子親口說不要綠衣了，本郡主自會為綠衣找戶好人家保證以後她不再來糾纏幾家公子。若是這是老夫人的意思，本郡主自會為他們主持公道。”唐煙半是威脅半是警告的道。
老夫人早就被嚇傻了，怔怔的道：“不是老身嫌棄綠衣，而是，而是小玉和生兒已經，已經。”
餘下的話老夫人不說，唐煙也明白。定是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老夫人才逼著梁玉生娶了小玉。
“娘，兒子跟您說了多少遍了，兒子不曾碰過小玉為什麽您就是不肯相信呢。”門外傳來一道溫和而帶有怒氣的聲音。
“生兒，你——”
“娘，要不是您硬逼著我娶小玉，綠衣也不會想不開。還好被發現的早，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兒子也不活了。”
“你，你個不孝子，你怎麽能這樣說，你太放肆了。”老夫人又驚又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兒子是放肆了，娘你知道嗎，綠衣她輕聲了要不是發現的早現在隻怕已經，已經——。娘，您常說做人不能無情無義兒子怎麽能拋棄綠衣另娶她人呢。”臉色一冷，“小玉，你說，我到底有沒有碰過你。那落紅是真是假你最清楚，就算我真的碰了你我也不會娶你。”
小玉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她以為隻要自己與公子有了關係就可以嫁入梁家做少奶奶了，可是似乎並不是那樣。“老夫人，您為小玉做主啊。小玉如今已不是清白身，誰還會要小玉，老夫人求您做主。”小玉哭哭啼啼的道。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一向寵愛的丫頭，老夫人甚是為難。女子的名節是多麽重要的東西，想來小玉是不會拿這個撒謊的，隻是，隻是兒子說的也不像是假的啊。
唐煙在一旁看得明白，感情梁公子應該是喝醉了酒小玉借機上了他的床，隻是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麽隻有小玉最清楚。“老夫人，既然這樣的話本郡主帶小玉進宮去，請宮裏有經驗的宮人一看便知。要是真如小玉所言公子自當娶了她，要是說謊就按宮裏的規矩辦了吧。”唐煙冷漠的道。
宮裏的規矩是什麽，小玉不知道單看郡主一臉冷漠的表情就知道很恐怖。“老夫人，小玉，小玉騙了您。求求您，不要趕我走，小玉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玉嚇得哇哇大哭。
老夫人雖然震怒，但小玉也是她身邊最寵愛的丫鬟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終究是不忍心。
“郡主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老身累了不想理會這些事了。”老夫人疲憊的道。
唐煙知道這件事情對老夫人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被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傷害那種滋味她嚐過，更是深有體會。“小玉，這是一百兩銀子你拿著走吧。”
小玉怔了下，知道哭泣是沒用的，好在還有一百兩銀子拿。日後省吃儉用應該可以過個三五年不成問題的，接過銀票哭道：“老夫人，少爺小玉對不起你們，這就走了，你們多保重。”
唐煙在梁玉生進來就偷偷解了她的穴道，這時小玉重重的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老夫人隻是不看她把臉轉向一邊。
“少爺，對不起。小玉隻是因為愛你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您日後對綠衣姑娘好一點，其實她很好真的很好。”小玉哭著跑出去，走到門外還留戀的看了梁玉生一眼。
“多謝郡主救命之恩，剛才漣漪姑娘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娘親，兒子想去看看綠衣，您——”
“去吧去吧，以前都是為娘的不好。你告訴綠衣，等她身子好了娘親便為你們舉行婚禮。”經過這件事情，老夫人已經想開了，兒子喜歡便讓他娶了是省的隻會日夜買醉，不問事事。
梁玉生眼裏閃過驚喜，“多謝娘親，兒子這就去看綠衣。郡主，漣漪姑娘先告辭了。”梁玉生心裏高興連步伐都顯得輕快的多。
“老夫人，謝謝您。”
老夫人隻是不語，眼裏的傷心另唐煙覺得難受。如果不是她們今日前來，或許小玉會歡天喜地的嫁給梁公子，老夫人也不會痛失小玉的離去，隻是這等有心計的人留下也隻會是禍害。
“老夫人綠衣出嫁前會住在郡主府，我們先告辭了。”
唐煙的意思等於是在告訴老夫人，綠衣是郡主府的人要是老夫人有何不滿還得掂量掂量身份，郡主府的人是不會讓人欺負的。
老夫人隻是不語，神色淒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