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愛恨交織淚難斷
見女鬼逼近，方遠山一不做二不休把方夫人往前一推，“雲娘，當日說你腹中孩子不是我的骨肉的是她，證據也是她給我找來的，你千萬不要怪我啊。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找這個惡毒的女人吧，這一切都是她從中挑撥的。”
方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仿佛是在問為什麽。她以為他們經曆了那麽多夫妻感情應該非同一般才是，這個男人卻在生死關頭將自己推了出去。方夫人的臉色很難看，看著近在眼前的女鬼，心裏是又俱又怕。
“雲娘，你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有怨氣就衝著我一個人來好了，不要連累我的一雙兒女。”方夫人祈求的話卻說的一臉的盛氣淩人。
冷兒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似在笑卻又像是在哭聽的人心裏起雞皮疙瘩。冷兒很是滿意自己所帶來的效果，對隱身在外麵的唐煙和南宮離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連累你的兒女？你也知道心疼，那當初你怎麽不放過我的女兒。你們為了斬草除根竟然派殺手殺我女兒，冤有頭債有主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過去的仇恨我要你們加倍奉還。”
“雲娘，你我縱容沒有感情可也有夫妻的情分吧，看在我念著你這麽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們吧。”方遠山還在做垂死掙紮，苦苦哀求冷兒。
若是以前的冷兒她或許會心軟而不忍下手，但在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後她早就變得冷漠了。這世間除了唐煙，她是不會對任何人心軟的，更不會因為聽到幾句好聽的話就感動的饒過他們。
冷兒一手掐住一隻脖子，手指漸漸用力，方遠山和方夫人的臉色有紅潤漸漸變紫然後變青，最後變得麵無血色眼裏隻剩下驚恐。
冷兒看著方遠山的麵龐，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軟軟的喚他“爹爹”的場景，那時的他是多麽的疼愛自己和娘啊，隻可惜轉眼間就帶著個青樓女子進門來，說是納妾。
娘當初的絕望自己感受不到，現在每每想起心裏不免會痛上幾分。為了保全自己，娘不惜一死隻為保護她安全，可惜死後還不得安寧最後被野獸分食。都是他們做的壞事，要不是他們喪心病狂罔顧良心，娘親也不會死的那麽慘，死後還……
想到這些冷兒手上更加使力，眼睛裏俱是恨意。唐煙說的什麽活著比死了更痛苦，都通通拋擲了腦後。這一刻，在冷兒的眼裏隻剩下仇恨，隻想著讓他們怎麽痛苦的死去。
“不，不要……不要殺……殺我。”方遠山斷斷續續的說道，因喉嚨被鉗製住說出來的話也是語不成句，聲音有氣無力的。
“冷兒，夠了。”唐煙和南宮離從外邊走進來，這樣自私的人不值得冷兒的雙手沾滿鮮血，反正自會有人來懲治他們。若是他們夠幸運躲得過的話，就讓他們一輩子在良心的譴責和恐懼中渡過下半輩子吧。
冷兒恨恨的收回手，擦掉眼睛和臉上的血跡，把頭發往後攏去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出來。“方遠山，方夫人你們看清楚了我是誰。”
方遠山聽到輕柔卻冰冷的女聲不似剛才如鬼魅一般的恐怖，好奇的睜開眼睛，這一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是你？你為何要裝鬼嚇老夫，老夫往日與你無怨今日於你無仇，更談不上認識你了你為何要這樣做?”
方夫人顯然是被嚇壞了，雖然沒有說話在一旁心有餘悸的看著冷兒，但眼睛裏，臉上的恨意是那麽的明顯，恨不得剝了冷兒的皮來。想她什麽沒有經曆過，今日卻被一個黃毛丫頭跟耍了，說不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沒錯，就是我。方遠山你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看清楚點我是誰？”冷兒不帶絲毫感情的道。
眼前的男人曾經是年幼的她最愛的父親，也是因為他，害的娘親慘死。若不是他與娘親成親才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尋花問柳，方家又怎麽搞的雞飛狗跳。若不是她把這個女人帶回來娶做二夫人，娘親又怎麽會屢次被陷害，甚至被汙蔑謀害方家的子嗣，落得個妒婦的罪名。
男人，嘴裏說的好聽，可心裏真正在乎的隻是自己罷了。她本以為方遠山和二夫人之間多少會有患難與共的感情，沒有想到生死關頭第一個推她出來的人竟然就是方遠山。不是說有了二夫人以後從此就一心一意待她，不是為了她還害死了自己的娘親嗎，怎麽遇到生死的問題卻退縮了？原來還以為他們情比金堅，看來不過也如此。
“你是，你是……”方夫人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前初次見到的雲娘，也是那樣冷漠的站在客廳裏，接受自己的拜見。自己巧笑如花，而雲娘卻隻是淡淡的道：“既然入了方家的門，就是方家的人以後好好伺候老爺便是。”
那時的雲娘性子不是那般強烈，隻是軟軟的看上去很和氣。眼前的女孩和雲娘有著相似的臉，眉目間更是如出一轍，莫非這女孩就是雲娘那賤人生的野種？
“老爺，她就是雲娘那賤人生的野種，如今是來報複我們的。”方夫人衝著方遠山恨恨的道，當初她說要斬草除根，可他倒好非要顧著什麽父女親情舍不得。現在倒好，讓這野種活著回來，現在還來報複他們，這一切都是方遠山的錯，要不是他，他們怎麽會受到這野種的驚嚇。
“什麽，你真的是雲娘的女兒？”方遠山的驚嚇不少，看來是被冷兒給打擊到了。隻是他眼睛裏卻又閃過一絲驚喜和感動，冷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方遠山剛才的神色變化的太快了。
“沒錯，你是驚訝還是後悔？後悔當初沒有派殺手殺掉我，可以群毆福大命大逃過一劫，隻可惜姨娘她卻慘遭毒手。要不是煙兒她，隻怕今天我也不能站在這裏了。方遠山，你對我的養育之情早在我娘親死去的那一刻就通通還給你了，我冷雪凝之所以活到今日就是因為對你們的恨意。”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凝兒……”
“閉嘴，凝兒也是你配叫的？”冷兒不客氣的一掌打在方遠山的臉上，頓時一絲血跡從他的嘴角流出。
“冷兒，速戰速決，我感覺有危險的信號。”唐煙憂心忡忡的道，南宮離在一旁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不管有什麽，隻要兩人心在一起，就什麽也感覺不到害怕。
“嗯。”冷兒對唐煙笑笑道，麵對方遠山時候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冷兒從隨身攜帶的小瓷瓶裏倒出兩顆黑乎乎的藥丸，散發著難聞的苦澀味，一步步走向方夫人和方遠山臉上卻奇異的掛著微笑。
“你……你想……你想做什麽？”方夫人驚恐的道，想往後退發現已經到了最邊緣，後麵已經無路可退了。
“不想做什麽，吃下去。”冷兒冷冰冰的道。
“不，不，我不要吃。”方夫人連連搖頭，打死也不願意吃冷兒手裏黑乎乎不知名的東西。
唐煙在一旁看得不耐煩，拿起一顆藥丸，伸手在方夫人的身上點住穴道，用手捏住方夫人的下顎。藥丸一丟，解開穴道，方夫人下意識的做出吞咽的動作，藥丸順著喉結的滾動滑入空中。
“你，你……我，我……”方夫人使勁的把手伸進嘴裏 試圖把吞進去的藥丸嘔出來，可換來的卻是冷兒不屑的冷笑。
“別白費力氣了，這藥丸入口即化，隻怕現在已經融化在你的五髒六腑了，你做什麽都隻是徒勞。”冷兒冷冷的道。“到你了，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主動一點？”
方遠山神色複雜的看著冷兒，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你……當真這麽狠心，要毒害於我？”
冷兒別過頭，冷冷的道：“當初我娘是怎麽死的，你們又是怎麽對待年幼的我的。這些你可曾想過，今日我做的隻不過是把你們當初的痛苦還給你們罷了，就算你們到了陰曹地府也怨不得我。”
“我以為……原來你這麽恨我。罷了，罷了，既然你如此不顧念父女的情分，我隻有……”方遠山快速的拿過冷兒手裏的藥丸，丟進自己的口中，動作快的讓人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冷兒一直冰冷的神情，在這一刻突然有些鬆動。她以為自己是恨他的，可八年的父女情分已經在他的心裏生了跟，拔除不掉了。縱容恨他，可看他就這樣大義凜然的赴死心裏為何會閃過不忍，是因為自己還對他有親情嗎？
不，不會的，他是殺害娘親的凶手，更是自己這麽多年來噩夢的源頭，他們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就算是死了，自己也不會皺一下眉毛的，是的，不可以心軟，冷雪凝你別忘記了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怎麽可以對他心軟呢。不要心軟，不要心軟，冷兒在心底不斷的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