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出門受阻，水滴墨玉
下午一直沒有見到南宮離，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把司徒**打發走的。好在有玉靈陪著，倒也不覺得那麽悶。
“唐姑娘，少主吩咐過你不可以出去。”唐煙想去看看師傅，走到大門口卻沒侍衛欄了下來。
唐煙心裏有點惱怒，她不喜歡別人管著她約束著她。南宮離這麽做是為了她好，可是這樣的感覺很不喜歡。
“你們讓開，我隻是出去一下。”
守衛一臉的為難，不知如何是好。不放行吧，這小姑娘生氣了少主會責備他們。放她出去吧，少主知道了他們同樣沒好果子吃。
“你們——”唐煙也知道他們的為難，但脾氣一上來了就很難控製住。
玉靈伸手扯扯她的衣袖，唐煙壓住心底湧上來的怒意，怒氣衝衝的去找南宮離。
“唐姑娘，你這是怎麽了？”莫靖遠遠遠的就看見唐煙小小的身子急速走來，小小的臉上滿是怒氣。心裏詫異，從少主帶她回來誰不知道少主最疼唐煙了，現在怒氣衝衝的誰惹了她不成？
“莫——”唐煙知道他是莫靖遠，可人家是長輩總不能叫名字吧。
像是了解她想說什麽似的，莫靖遠不甚在意的說：“姑娘就跟少主一樣喚我莫叔好了。”
唐煙尷尬的一笑，麵上的怒氣也收斂了不少。
“咦，你是哪的丫鬟，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玉靈暗自打量莫靖遠，發覺此人不似表麵這麽平淡無奇。心裏微詫異，不妨就被點到名來。
“莫叔，今早我無意迷路了，這丫鬟把我送了回來我就央求阿離讓她陪著我。”小小的謊言應該不至於去找阿離對質吧，唐煙如是想。
玉靈心裏的驚訝更深了，這莫靖遠究竟是何人，連一個丫鬟的麵容都記得清清楚楚。心底說不訝異是假的，麵對他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哦，這樣啊。姑娘這是要去哪？”
“我找阿離，莫叔知道他在哪嗎？”唐煙更想讓莫靖遠直接帶她出去，不過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少主他和莊主有事相商，姑娘找他何事，不知我可否幫得上忙？”莫靖遠很想跟唐煙多多相處一會，哪怕是簡單的說幾句話也行。
“哦，沒什麽大事，隻是有點事情想跟他說。”
“晚上莊主要宴請姑娘，既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到時再說也不遲。”
“莊主真是太客氣了。”唐煙心底直嘀咕，自己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再說要宴請昨晚怎麽不請，非要等到今天。
“既然沒什麽事情煙兒就先回去了，莫叔有事先去忙吧。”實在是受不了莫靖遠的眼神，活像實在打量什麽稀有動物似的。雖然談不上不舒服，但被這麽一個大叔級的人盯著，心裏著實說不出的怪異。
目送唐煙離去的背影，莫靖遠的眼睛裏滿是沉思。
書房內，南宮驚鴻目光沉著，一臉的凝重。南宮離一貫帶著笑意的臉此時也沒了笑容，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離兒，父親不是要阻止你喜歡那個孩子，而是你們真的不能在一起。”無奈的歎口氣，靖遠說的沒錯，阿離真的對那孩子動了心，可這隻會讓他痛苦一輩子。
“爹，孩兒不明白爹的意思，我什麽我和煙兒不能在一起？”
“這——”南宮驚鴻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說，當年的事情自己已經把它塵封在了心底，為何故事要一再重演？
“爹爹隻想問你一句，你喜歡那孩子是因為雲兒嗎？”
雲兒，這個名字多久沒聽到了。南宮離的目光迷離，心底控製不住的悲傷。雲兒，雲兒你離開了這麽久，為什麽我還是不能把你忘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宮離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見兒子如此南宮驚鴻也不忍逼他。
當年的事情自己也有責任，不然也不會害得女兒慘死，她還那麽小啊。要是還活著現在也有七八歲了吧，正哈那個孩子差不多大。離兒對那孩子究竟是真心喜歡，還是隻把她當作替代品。
“離兒，那個孩子不是雲兒，她不是我們的雲兒你知道嗎，她不是。”似是說給南宮離聽，又似是在告訴自己，南宮驚鴻一臉的沉痛。
當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離兒，為這件事情自己的妻子恍恍惚惚過了一年才慢慢好轉。醒來後把雲兒全部忘記了，仿佛記憶離不曾有過雲兒一樣。自己雖然痛苦不堪，卻也希望妻子可以徹底遺忘雲兒，這樣她才能活的快樂些。
雲兒的死帶給他們太大的震撼了，那一年不光是妻子離兒更是鬱鬱寡歡，兩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離不曾和外界交流過。現在遇到了這個孩子，他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這孩子身上，這究竟是好還是壞？難道自己真的不應該阻止離兒對那孩子好嗎。
萬一哪天那個孩子不屬於離兒了，他要如何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曾經的事情讓他們痛苦的還不夠嗎，離兒你怎麽就不能明白為父的擔心呢，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南宮離心裏煩躁不安，平靜的臉上帶著絲絲怒氣。
唐煙來找他時，就見他神色冷漠的站在床前，麵上有說不出的悲傷。心裏一緊，也跟著難過起來。
聽到聲音，南宮離回過頭來就見唐煙臉上帶著淚痕，心裏一痛。想起父親說的話，自己對煙兒究竟是移情作用還是真的喜歡，可是這麽小的孩子自己怎麽會喜歡呢。
“阿離。”這樣的南宮離讓唐煙覺得好陌生，看她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心裏突然很難受，像是被針紮般疼。
“煙兒好好的怎麽哭了，乖哦。”南宮離蹲下身子，溫柔的擦掉她的眼淚。
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掏出一個綠色的水滴形狀的玉佩，玉身晶瑩剔透，中間還有一道紅色像絲線似的東西。玉的上麵穿著一根紅繩，唐煙一眼就喜歡上了。
“哇，好漂亮的玉啊。”拿在手裏把玩，撫摸著。
“這玉是我出身時一位高人送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煙兒，喜歡嗎？”
“送給我的？”唐煙歪著頭，仔細把玩這塊水滴形狀的玉，愛不釋手。
“恩。”南宮離如水般的溫柔目光注視著唐煙，這一刻他很明白眼前的女孩釋唐煙不是雲兒。
唐煙把它高高舉起，對著陽光，玉在陽光下發出閃耀的光芒。
南宮離從她手裏拿過玉，溫柔的掛在唐煙的胸前。
“記住，這玉永遠不要拿下來好嗎？”如水的溫柔，唐煙怎麽能那個拒絕得了。
小手輕輕撫摸溫潤的玉，上麵似乎還殘留南宮離身上清新的味道，低眉淺笑鄭重的點點頭，“我不會取下來的，我會一直一直帶著它的。”
唐煙在心底默語，這是你送我的玉，我永遠都不會取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