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而彌漫著著稀薄水霧的走廊、腳下軟軟的淡紅色地毯、走廊兩邊長長的紅木板牆上緊閉著的一扇扇木門、抬頭四望著這個熟悉的環境的阿飛記起了這個神奇走廊的,以及走廊的盡頭房間裏的那另一個的自己。

走廊還是那條長長的走廊,其與第一次見時那樣基本情景沒什麽大的變化。如說不同的是,就是那一扇扇緊閉著的木門中,已有幾扇門不知是何被打了開來。而這些被打開的門裏所透出的白色光線籠罩的地段中,原本給人那種幻似真感覺的走廊主調,變得一片明朗。

本來舊地從遊的阿飛在路過那幾扇打開了的木門時,是有進去一探究一下門內空間的打算的,但由於這次的行程並不是由他能說了算的,所以在一股神秘力量的牽引下,他快速直朝前移動著,還是沒能成功地停下來過一次。

走廊盡頭那扇華貴的厚門這次全然被打開了,當牽引著阿飛不斷向前的那股神秘力量的作用力消失的時候,他正好踏越了這道大門,站在了門後廳間的地麵上。

“你來了啊,我的兄弟!”熟悉的聲音在門內的大廳中響起。對於這不是出至另一個“自己”的口的聲音,阿飛每一次聽都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順著聲音傳出的方向,阿飛找到了這個空間的主人——那另一個的“自己”。這個“自己”站在廳內那張象是吧台的長木台前,手拿著內內有半杯紅酒的高腳杯向著自己晃了晃後,對自己展開著歡迎的微笑。

作為這個空間的半個主人及創造者,再次進到這裏來的阿飛變得大方多了。在對另一個“自己”作無耐狀地聳了聳肩後,快步走了過去的他,從對方的手中一把搶過了酒杯一仰頭喝下了這半杯紅酒。

不錯,這半杯酒一改上次那種沒味的口感,終於有了真實世界中的紅酒的味道了。

“喝下去後感覺怎樣?”沒有去怪阿飛那搶酒的強盜行徑,另一個“阿飛”保持著笑容如此問道。

“還算不錯了,終有酒的味道啦。”阿飛的回答還是那樣的直接與老實。

“還算不錯!這真的隻是還算不錯啊!要知道這口味比真正的好酒差上了一大截。要是你在那個真實的世界中,肯多嚐試下酒的好處的話,那在這裏我們就可以嚐到更多真正好酒裏的味道了。”

看來這另一個“阿飛”對阿飛的回答是有意見的。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他說出了這酒與真實世界的酒之味道上的差別所在。

“有得喝就算不錯了!在那外麵世界中,如果我不爭氣的話,你與我早就全被人幹掉了,那還有空讓你在這表示不滿的份呢。”沒了拘謹感後,阿飛與另一個“自己”說話時的語氣,也變得一點也不客氣了。

另一個“阿飛”當然清楚這話說的是事實,所以這次他並沒有回嘴,而是轉過身去手一撐台麵翻身越過了長台。待站穩後,他從長台後的酒櫃上拿出了一瓶淡藍色的酒,回身放到了阿飛麵前的台麵上。

“我上次可跟你說過。如你試過好酒後再來這的話,我一定要與你好好喝上幾杯的。這就是你在炎港所喝過的龍藍酒。怎麽樣,現在有沒有興趣喝上幾口呢?”酒瓶重重的放到了有半人高台麵上後,另一個“阿飛”笑著對阿飛提出了一起喝幾杯的邀請。

對與來至自己的邀請,阿飛當然不會拒絕。接下來他就向一站在長台後的另一個“自己”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兩個玻璃平底杯也不知道是怎樣出現的,反正在阿飛表示了答應之後,它兩就突然出現在台麵上了。在為兩個杯子各倒上了倒上了半杯龍藍酒後,另一個“阿飛”就將其中一隻杯子推到了阿飛的麵前。各。

沒有祝酒的話,碰杯偶後兩個阿飛一並仰起頭喝下了倍中的酒液。

與炎港時的味道並沒有絲毫不同的地方,令人回味無窮的清涼甜澀的酒感,讓阿飛回憶起了次嚐到這酒時的滋味。

還是那句話吧:“酒是一種能增進男人之間的友誼的好東西。”就這樣。品酒的兩人站在長台邊上,一邊品著美酒一邊談起了心來。

“兄第!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是不大弄得明白你與我的關係呢!其實你可不可以再說得再清楚一點呢。要知道我的理解力一向是屬於不太好的那一類。”喝了兩杯後,阿飛趁機再一次提出自己早想知的那個問題來。他真的是好想弄清眼前這個,說是自己的分身的家夥的身份。

另一個“阿飛”也沒想過要隱瞞自己與阿飛的關係。隻是由於上次阿飛早醒的關係,他這才沒來得及說明而已。現在阿飛再問起此事,他就以一個較可讓阿飛容易理解的角度,去嚐試著說明他與阿飛之間的關係。

“這樣說把!在平時的時候,你是不是時常有又一種自我審視的感覺。在這種感覺中,你是不是老覺得有另一個自己,會在一種更高的層次之上冷眼觀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呢。有時甚至會在你做將某種選擇的時候,這個自己還會幹擾你做出決定的方向呢——或者說是提醒。我就是那個你。”

“啊——好象有點明白,又好象不明白!”聽了這來自於另一個“自己”的解釋,撓了撓頭的阿飛看上去是明白了些,可又好象一點都沒明白。

“那你應該知道我到底是誰了吧。”一邊說著另一個阿飛再次拿起了酒瓶給阿飛的杯中倒上了半杯龍蘭酒。

“應該知道了,你就是那個什麽都隻做一半的我嗎。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為為什麽老是不時冒出來,暗示著我這樣做是不對的,那樣做是不行的。可你就從來沒對我說過這到底是為什麽!”阿飛眼裏盯著的雖是那半杯的蘭色**,可他的嘴的嘴上卻在搶白著另一個自己。

被嗆了一句的另一個“阿飛”,並沒立即去解說些什麽,而是慢條斯裏地斟好了酒後,才作出了回應。

“兄弟,在這件事上你也不能怪我!我也隻是從我們共享的基因庫的信息片斷裏,與以往經曆的經驗中估計到你所做的事及遭遇有否危險,以及危險的程度而已。實際上具體的危險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再說了,在外麵的那個世界裏,我們雖然可以相互模糊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但想真的象現在這樣溝通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我們究竟是同一個人啊,自己給自己解釋真的那麽難嗎?”雖然知道另一個自己是不會騙自己的,但阿飛還是忍不住向另一個自己提出了疑問。

對於阿飛的疑問,另一個“他”也想做出詳細的說明。可是由於這事在表述上是一個難點,所以之前在思索著一個較好的說明方法前,就這問題是難以回答的。不過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後,已想好了解說方法的這個“阿飛”,現在到是能解釋出個所以然來了。

“不錯是很難。為了讓你聽得明白我就分兩點給你說明吧。首先你要明白一點。不同於這裏,在外麵的世界中身為表意識的你,是做為主意識的絕對存在。在這絕對存在的領域之中,被完全壓製的我除了在很必需要的情況下會嚐試著盡力去給與你一點暗示以外,跟本就沒能力去你作溝通。第二點是,你與我的意識形態實際上雖屬於同一個意識,但卻是屬於兩個層次不同的所在。表意識的你是屬於外世界中的,而我卻屬於內世界的。身在外在世界的你,任務就是必須去深入體現這外在的世界及彼此相互作出影響。而身為裏意識的我,主要任務卻是在不斷客觀地觀察自己的行為的同時去審視內在的自我,以及嚐試著去找出潛在於自我本體之內的基因中所帶有的,有用的遠古的信息。為了裏的我與表的你兩個互不幹擾著想,所以在一般的情況下,你我之間會存在著一道強大的意識隔斷層。以上的兩點就是為什麽你我之間一般難以溝通的原因了。”

本來會很學術性又很長的解說,在經過了整理之後再簡明地述說出來,這下阿飛總算是能基本聽明白了。過就是在前一個問題解開後,建立在其上的一個新的問題又隨形成了。

“如象你說的那樣,你我難以溝通那為何我又可以與你在這裏談話呢,而且還不隻一次了呢?”

對於這個新出現的問題,另一個“阿飛”並沒有立即回答。隻見他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中,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及那還有半瓶的龍蘭酒,走出了長台,一路走向了上次與阿飛初見時,他所在的那張小圓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從對方的樣子上,猜出了另一個“自己”該又是在琢磨著怎樣去給自己解說的方法的阿飛也不急。他跟在了另一個“自己”的身後,隨他來到了桌子邊,坐到了另一張木椅上,喝著酒在耐心地等待著。

裏之意識的阿飛,看來真的是要比表的意識的阿飛他要聰明與博學得多。這不,一個難以解答與說明的新問題,他沒有浪費多少的時間就想出方法去解釋了。

品嚐著美酒的等待時間很快就過去,已找到了適合說明方式的另一個“阿飛”回過了神來。

“強大的意識隔斷層是很難打破,但不是無法突破。就我從基因裏留傳下的遠古信息片段中得的所知,意識隔斷層的突破就有幾種可能性、準確地說的是幾種狀態吧。第一種情況是,本體在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打擊又或肉身處於瀕死的狀態時,意識隔斷層就會出因精神力的劇烈動蕩或力量流失而出現漏洞。那時表與裏的兩個自我就可以接觸了。當然了,在外在的自我精神巨損下接觸的後果是很不好的,這很容易會造成精神不分裏表後的錯亂、既你們說的精神混亂症。第二種狀態就是象你我現在這樣,由表的你用強大的精神力,在意識隔斷層裏創造出一個較穩定的空間,並在這之後由內裏的我來去維持住它的存在。這樣之後,當達到適合的條件後,你我就會來到這暫時的相見與交談。你可別去問我這適合的條件是什麽。我可不能回答你,因為我到現在都到還沒弄清呢。第三中狀態就是,當你的精神與**,都進化到了能超越人類的那種存在的前夕時,那時意識隔斷層就不能起阻當你我間融合的作用了。這種融合狀況在守衡之書上的注解名就為“表裏合一”。當“表裏合一”融合完成之後,那我們的精神將會合成為一種,可以影響與改變這物質世界的強大所在。而這種存在,就是人們口中那的近似無所不能的‘偉大’所在了。”

一口氣把自己要解說的問題解說完,另一個阿飛現出一些疲態來。看樣子,剛才這段就這一段解說,可是花費了“他”不少的精神呢。

“我聽明白了。”看出另一個“自己”耗費了不少心力的阿飛,帶著謝意與對方碰杯,一同喝下了杯中的酒。

“兄弟!老實說,我也知道剛才為了解答我的那些問題,你可是費了不少的勁的。原本我也不想要你過於勞神的,不過由於下次我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到這裏來你碰上一麵,所以我還是決定要捉緊這次的機會再麻煩你一下,要你幫我解答一個困擾著我的問題好嗎。”邊替另一個“自己”倒著酒,阿飛繼續邊向要求著對方再費心去為自己解答嘴後一個重要的問題。

“你啊,不虧是表裏的你!你總要我去就你所發現一些問題去作解答。沒辦法,你與我的職責之一,原本就是一個去不斷發現問題,而另一卻去不段地去尋找問題的答案。快說吧,你還有什麽疑惑的事捉緊時間去問。就我所知,你與我在這裏接觸的時限就快到了!”裏之一麵的阿飛也沒推脫,爽快地答應了表之一麵的阿飛的要求。

一聽到時間緊迫,阿飛馬上捉緊時間,問出了關於戰時狀態之下,自己那突然的進入極其冷靜的狀態的情況,以及日後這事上可能對自己所造成怎樣影響的這一個問題。

“我勸你還是盡少進入到這種狀態去的要好。你忘了嗎,在古人類基地的那篇張凡日記裏,對這種情況的有關記載了嗎!”對於阿飛說的這情況,裏之一麵的他,很明確地提出了意見。並在其後,還將有關於這事的記載內容,逐一列說了出來。

“日記裏張凡曾經也出先過這樣的問題。最後在其他的人的幫助下,他終於弄清這是使用了‘肌體心靈協調培養儀’後所出現的副作用。並在這之後,更弄清了這種情況最後所達到的最終後果。沒有一絲人類原由的感情,隻為目的性與效益性所行動的‘兵人’,這就是副作用的最終極姿態。”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裏之一麵的阿飛,臉上是一副非常嚴峻的表情。

“我還是有點弄不……”對於還想再深入弄清楚其中情況的阿飛,話剛開了個頭就被另一個自己給截住了。“就這事你就暫時聽我的吧。等我就這種情況再深入去研究,並試著找到一些相關資料深將一切都搞清楚之後,我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好了。不過在這之前,你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盡量少再不要讓自己進入到這種狀態之中好嗎!”

在裏之一麵的一再警告下,也清楚了這件事之嚴重性的阿飛,點了點頭算向對方是表示了同意的態度。

嚴肅的話題結束了,為了緩合一下由這話題所造成的緊張氣氛,於是間,表與裏的兩個阿飛,都將話題轉到了一些輕鬆的事上去了。

在兩人的一問一答的之間,這一瓶酒龍蘭酒不斷地在減少著,一段自我相處的愉快時光就再這不經意間流逝而去。

“……關於為什麽喝了這麽多龍蘭酒而不醉的問題,你忘了這可不是真實世界這回事了嗎。在這裏,你我實際上隻是在回味著龍蘭酒味道的記憶而已。所以除非你想再回味一次醉酒的滋味,不然你是不會醉的啦。好了酒也喝完了,時間也到了,你也該是時候回去了。”提著此時已變得空空如也的龍蘭酒的空酒瓶,回答完表之一麵的阿飛這問題之後,知道時間到了的裏之一麵的阿飛要送客了。

“是啊我也該是時候要走了。雖然這樣子是很愉快啦,但正如你所說的,外麵的世界我還有很多事要去經曆去接觸呢。我總不能待在這裏太久了吧。”一席讓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談話,表之一麵的讓阿飛已很滿足了。此時的他,已從椅子上站起,示意著自己也該回到那真實的世界中去,再繼續自己的人生了。

“希望我們下次再見,我的兄弟……”

還是象上次那樣,感受著脫裏這個空間的回退感覺的阿飛,在一個另一個自己的聲音的相送下,離開了這個可讓自己感到放鬆與安逸的精神世界而去,回到了先前的混沌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