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新的任務

腥風血雨,不一定是戰場才有的影像。

空氣中彌漫著腐肉腥甜的氣味,定在石壁上的兩枚鐵釘依舊堅守職位,隻是原本血肉模糊的手掌已經不見,隻留有一團掛著皮肉相連的似肉非肉,似血非血,似膿非膿的囫圇爛肉。血水混著膿『液』還順著鐵釘圓頭啪嗒啪嗒滴落在黏濕的石麵上。

如夢呆呆的看著眼裏的景象,上官玨帶著窟窿的雙手緊緊掐住呂祺的脖子,汩汩冒出的血水從恐怖的窟窿裏滑進呂祺的脖頸裏。

“自不量力!”呂祺先是一愣,然後狠狠踢開虛弱的上官玨,他踩著上官玨的血肉不分的右手,眼底凶光避現。如夢看著呂祺殘忍的目光,心提到嗓子眼上,她撲到上官玨身邊,試圖搬開呂祺的腳,上官玨痛的肌肉抽搐,慘然的抬起左手輕撫如夢淚顏,手過之處,均留下斑駁的血跡,“夢兒……”,上官玨再也支持不下去,昏『迷』在如夢麵前。

聽聞那兩字如夢已泣不成聲,她伸手撫著上官玨的容顏,對二人的生命安危已經不抱有希望。

“殺了我們。”如夢抱緊上官玨的身軀,低聲要求。

“真的想死?難道你不留戀你的禦王爺了嗎?”呂祺抬起如夢的下顎,笑容已經不再,他嫉妒的笑不出來,這個女人肯為別的男人去死,他偏不如她願,呂祺輕輕扶起如夢,指尖在她美好的容顏上流連,“女人,嗯,是叫夢兒,如果你全心全意伺候本公子,好好聽話,我也許可以既往不咎,饒他一命。”說罷,呂祺擁起如夢,吻上她光潔的肩頭。

如夢慘笑一聲,想起也許正在洞房花燭的上官禦,更覺得生無所戀,隻是她好不甘心,她努力要做個好人卻換來這般結果。

她以為可以愛的人到頭來還是上天跟她開的玩笑。

“救他。”如夢任由呂祺或輕或重的吮吻,隻希望能還清這世上最後一點恩情。

呂祺抬起暗眸,唇瓣落在如夢耳垂上,“很好,如你所願。”

“來人,將上官公子帶下去,好好治療。”

“是!”兩名麵具人進來將上官玨抬了出去。

“差不多了。”呂祺放開木然順從的如夢,輕歎一聲,留戀的欣賞著如夢接近半『裸』的軀體,好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要留在最後一刻去享用這副**的嬌軀。

呂祺抬起如夢修長的柔胰,解下如夢腕上的銀鐲,如夢一驚趕緊護住銀鐲,呂祺邪肆一笑,拿過銀鐲,把玩起來,“用南詔國郡主的命來換這隻鐲子,好嗎?”

“不好!”如夢搶過銀鐲,這隻鐲子雖然奪取過許多人的『性』命,可是她不想再讓它沾染太多無辜之人的鮮血。

“那用上官玨的『性』命換取上官禦的『性』命,好嗎?”呂祺抓過如夢手裏的銀鐲,勢在必得。

如夢瞠大杏目,萬分不情願盡數寫在臉上。呂祺輕輕將銀鐲收入袖口裏,一臉妖魅的淺笑,他捧起如夢震驚的臉頰,溫柔的吻上如夢冰涼的額頭,長有青鬃的下巴輕柔的抵在如夢額上,對如夢訴說:“女人,孰能無情,隻是,事態所迫,有些人注定要殘忍要無情。如你,如我。即選擇這條路,就要絕情的走下去,你我都有為難之處,你不想殺人,人回轉過身來吃掉你。現實即如此,你還要無謂多情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如夢漸漸被多麵的呂祺弄得『迷』糊,方才還是殘忍無比,現在又滿腹無奈,一會兒邪鷥陰翳,馬上又變成困『惑』苦惱。

“我是誰?你會知道的。女人,想救上官玨,又不想殺人,你還有一條路。”呂祺鬆開如夢,背過身去,故弄玄虛。

“說。”如果真有這樣的路,如夢當然願意去走。

“去皇宮幫我偷一塊玉佩,滇龍玉佩。”呂祺從袖口中取出一張圖紙交給如夢,接著說:

“滇龍玉佩共有兩塊,一塊原本被紫絳送給本公子,現在被上官玨偷取,不過本公子會找出的。而另一塊在珷旭國的皇帝手上,可惜,上官嘯多疑狡詐,我的人一時間找尋不到,所以要借助你的幫助,找到它。”

“這才是,你引我前來的主要原因吧。為什麽選我?你的蓮兒完成不了這項任務嗎?”如夢打量著圖紙上的玉佩圖案,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蓮兒完成了任務能救上官玨嗎?”呂祺淡然反問。

“好,我去,現在上官玨在你手上,就算我偷到玉佩,也不知他的死活,所以我要帶他走。”如夢的顧慮一定要得到最真實的保證才能打消。

“帶他走,嗯,可以。反正你們也逃不出我的掌心。”呂祺並不擔心如夢能逃走,他的手下遍布四國,想要找個人簡直易如反掌,何況上官玨的身上,他一樣下了毒,到時候,不用他找,他們也會自動出現。

“主人,禦王府的人找到這裏了。”一名麵具人闖進洞『穴』,向呂祺稟報。

“全數撤退。”

“是!”麵具人領命離開。

呂祺盯著如夢布滿血跡的容顏,戀戀不舍的輕撫著,“女人,七日後再見。”

“喂!我的鐲子還我。”如夢扯住呂祺飛身要走的衣襟,憤怒的大喊。

“鐲子我收下了,就當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吧,你現在趕緊去洞外看看上官玨吧,本公子的人可都撤走了,沒人照顧那個殘廢。”呂祺撤掉衣襟,快速離身,轉眼間消失無蹤。

“上官玨。”如夢趕緊跑出洞外,隻見上官玨獨身一人昏『迷』在洞外,原本進洞時發聲數百人早已人去洞空。如夢抱緊滿身是傷的上官玨,聽見了追日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