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阿晴,你應該重新自信起來,像從前一樣。”

沐雨晴沒有爭辯,勾了唇角,苦苦的笑了一下,開始就不平等的愛,再怎麽自信,也爭取不來的平等吧?

有出租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很奇怪兩個女孩子為什麽要淋著雨,走在帶了寒意的夜裏,故意放緩了車速,見他們沒有打車的意思,嗖的一下開走了。

小七嗬嗬的笑,“我們兩個像不像一對苦難姐妹?又傻又可憐。”

沐雨晴輕輕的歎一口氣,放緩了腳步,麵對著小七,扶著她的肩膀,認真的說:“‘小七,你跟我不一樣,你還沒結婚,可以從頭再來,隻要跟那個男人斷清關係,你可以開始新的人生。”

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像在給她鼓勁兒加油,對著她鼓勵的眼神,小七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

如果愛上一個人,可以隨時放手,隨時不愛,那真愛,還有什麽可貴?

鬆了小七的肩膀,沐雨晴繼續緩緩的走著,神情在昏黃的路下,既淒涼又憂傷,“而我,已經結婚,沒了回頭路,想要重新開始,隻能離婚,而離了婚的女人,在這個社會上,像是重新回收的垃圾,雖能重新利用,卻沒了當初的價值。”

小七啪的一下拍在她的肩膀,迸濺出幾朵細細的水花,“不要這麽悲觀好不好?世界上離了婚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人家也沒有像你似的這麽想不開。再說了,你現在不還是沒離婚嗎?一切都還有轉機,說不定真像我說的那樣,你誤會他了。”

迎麵刮來一陣冷風,凍得沐雨晴打了一個寒顫,她瑟縮了一下肩膀,“不是這一件事,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有問題。”

“那你就給他生個孩子。”

見沐雨晴楞了一下,小七接著說:“像他們這種豪門大戶,最重視子嗣了,如果你能生個兒子,你的地位,在穆家,將無人能撼動,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這就叫做母憑子貴。”

沐雨晴笑了,又不是宮鬥爭寵,弄什麽母憑子貴,笑著笑著,她就冷凝了唇角,這話聽著很熟悉,好像有人跟她說過,如果穆易辰出現別的女人,那你就給他生個孩子。

是何翊,對,何翊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笑容就浮在她的臉上,卻是如這帶著寒意的秋雨夜裏的薄涼,她與穆易辰的婚姻,局外人都看的清楚,是她身在此山中不知雲之處,還說小七是當局者迷,現在看來,她也好不到哪裏。

兩人慢慢的在路上走著,淋著雨,剛開始一搭一搭的說這話,說著各自的感情跟共同率的曾經,後來,兩人就什麽也沒有再說,好像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隻是並排走著。

在雨中走了一個半小時的後果是,兩人華麗麗的感冒了,當第二天小七躺在病床輸著液打電話給沐雨晴時,她正托著沉重的頭,翻箱倒櫃的找溫度計。

“你也感冒了?”小七握著手機,在狹窄的病**哈哈笑,嘶啞的聲音扔掩飾不住她幸災樂禍的心情,“你真慫,竟然發燒了,我都沒有發燒,隻是四肢無力,一直流鼻涕。”

沐雨晴找到溫度計,甩下水銀,夾住,“我隻是發燒,其他沒什麽。”她聲音嘶啞的更厲害,伴隨著間歇的咳嗽。

“別逞強了,跟我一起來輸液吧,我們做個伴兒。”

算算她家到小七所在醫院的距離,果斷拒絕,有近一點的醫院,幹嘛跑那麽遠,她掛了電話,從腋下掏出溫度計,眯著眼睛看了看,暈,387,高燒了!

量體溫之前,還沒覺得怎樣,量完體溫,頓時覺得哪裏都不舒服,還說今天去去公司報道呢,看來是不行了,給公司高層打了一個電話,簡單敘述了一下今天不能去報道的原因,然後就一個人打車去了醫院。

現在看個病真是難啊,拍著長長的隊伍後麵,沐雨晴覺得自己的病又重了幾分,好容易輪到她,涼了體溫,打了一針退燒針,然後讓去驗血,拍片,照ct,沐雨晴原本昏沉的頭,更加昏沉,不就是小小的感冒嗎?怎麽折騰的癌症患者似的?

她原本想著拿幾副感冒藥就回去的,誰想能折騰這麽半天,上午九點來的,趕在主治醫生下班前才結束,那個長相看似斯,沐雨晴卻猜測內心十分陰暗歹毒的中間女醫生,翻了翻檢查的報告,淡漠的扶了扶眼鏡,給出結論,“肺炎,住院吧!”

啊?肺炎?她不就小小的感冒一下嗎?怎麽就成肺炎了?

看著她吃驚的樣子,女醫生刷刷的在病曆上寫上幾行字,冷冷的說:“不用害怕,還不是很嚴重,住院輸幾天液就好了。”

顫巍巍的接過醫生開的病曆,沐雨晴痛苦的皺眉,“能不能隻打針不住院啊?”

女醫生看她一眼,有些不耐,“我這是對你的身體負責,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如果執意而行,那隨便。”白袍一旋,下班走了。

沐雨晴拿著厚厚的一疊數據,欲哭無淚,為了小病不變成大病,她拿著各種檢查跟病曆,乖乖的走向住院部。

別的來住院的人,都是有家屬陪同,隻有她一個,形影單隻,顯得特別可憐,在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她一手痛苦的扶額,一手的簽字交錢,甚是辛苦,看的旁邊的大媽連連搖頭,教育身邊的女兒說,你再不結婚,將來就跟她一樣,病了都沒人管。

女兒同情的看了沐雨晴一眼,做乖巧狀趴在大媽的身上,“不還有您嗎……”

“我能陪你多久,我身體也不好……”

拿著開好的單

單子,沐雨晴逃也似的離開那裏,結婚?結婚的女人就有人管,有人疼嗎?她是結了婚,生了病不照樣一個人扛著?

因為正值吃午飯時間,住院部的人手特別少,她所在的那一層樓,隻有一個小護士在值班,或許是前來實習的護士,很年輕,遇事很慌亂,給沐雨晴紮針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技術不好還是太緊張,連紮了兩次都沒有紮進去,疼的沐雨晴隻想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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