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掛了電話的,隻覺得腦子都是蜜蜂,嗡嗡的響個不停,穆易辰到底想幹什麽?他個魔鬼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慌忙拿起手機,找了半天,才想起手機裏根本沒有存穆易辰的電話號碼,草草的洗了臉,快速的換了衣服,攔了輛車就到了奧斯卡會所。

這時,她才發現,對於穆易辰這個人,除了他是奧斯卡會所老板外,其他的背景一無所知。

現在是星期天上午八點多,奧斯卡會所大廳裏,除了幾個服務員在做情結,客人幾乎沒有,她拉住一個年輕的女服員,“你們老板呢?”

女服務員像是怪物一樣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不知道。”轉身之際,聽見她小聲的說,又一個想麻雀變鳳凰的,真不要臉。

沐雨晴沒工夫理她惡意中傷的話,進來景觀電梯,直上八樓,她記得穆易辰的辦公室就在這層樓,憑著記憶找到他的辦公室,卻被告知他去了世月樓。

低低的爆了句粗口,直奔下樓,想要乘坐公交去世月樓,等了半天,那班公交也沒來,一咬牙,打車,邊心疼打車費,邊恨恨的抱怨穆易辰,大上午的去什麽世月樓?難道他真的已經富裕到吃早飯也要弄個滿漢全席的地步?

好在一路還算暢通,半個小時就到了,她一進世月樓大門,就有一位長相清秀的女服務員走到她的麵前,“是沐小姐嗎?我們老板有請。”

“老板?我不認識你們老板!”

清秀女笑了笑,沒有說話,徑直在前麵引領的走著,沐雨晴雖然奇怪,還是跟在她的後麵進了一間不大不下的包間。

這個包間雖然空間不太大,但地理位置極佳,朝陽,靠窗,窗台上有碧綠的爬山虎爬進來,給炎熱的夏天,增添了一抹清涼,窗外鳥鳴蝶飛,襯得房間越發幽靜。

一個身穿白色休閑服的男人,坐在一塊兒白色的毯子上,墨色的發,素白的手指,鍍有清新淡花紋的青花瓷茶杯,逆著上午金色的陽光,男人與麵前的茶具暈在陽光裏,像是一副遙遠而又充滿詩意的畫。

沐雨晴驚了一下,他竟然還是世月樓的老板?他到底還有多少身份是她不知道的?

執著古色古香的紫砂壺,微抬了手臂,把一股泛著清冽色彩的茶水緩緩的倒進小巧精致的青花瓷杯裏,穆易辰好像早就知道她要來,輕抬了眼皮,淡淡的說:“渴了吧?來,喝杯茶!”

滿腔的憤怒,頓時消減了幾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人,想冷酷邪魅,就冷酷邪魅,想溫如玉,就溫如玉,偏偏還帶了幾分不染塵世煙火的清麗。

沐雨晴快速的走了過來,在他的對麵,學著他的樣子,盤腿坐下,瞅了一眼他遞過來的茶水,並不去接,又冷又急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收回手臂,把手中的茶水,自己喝了,穆易辰又給自己斟滿一杯,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想到效果還挺好!”

沐雨晴一下子怒了,這是什麽男人,把別人平靜的生活攪的亂七八糟,還輕描淡寫的說,效果還挺好!

“你到底想幹什麽?”沐雨晴低吼。

“不是早就跟你說了,跟我結婚,做我的女人。”把斟滿茶水的瓷杯放在鼻間,嗅了嗅,正要喝下,隻聽沐雨晴咬牙切齒的說:“妄想!”

墨玉般的重瞳,驟然縮緊,手臂一抬,杯中的茶水盡數潑在茶庵上,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帶著隱隱的狠絕,“不要再裝腔作勢,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裝腔作勢?哈,他穆易辰把她當成什麽人了?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

“對不起,我不是演員,不會演戲,做不出你口中的裝腔作勢。”沐雨晴氣呼呼的說。

穆易辰拿著茶壺的手一頓,輕抬了眼皮,幽深的目光直直的看過去,那眼神真淩厲,像是長了刺,帶了鋒芒,想要把沐雨晴生生看透,看進她的靈魂裏。

就在沐雨晴覺得他馬上就要大發雷霆,罵她不知好歹的時候,穆易辰站了起來,在明媚的陽光裏一晃,坐到她的麵前,抓了她的雙手,“晴,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我愛你,想跟你在一起,難道這也有錯嗎?我知道,我用視頻要挾你,是我不對,但那也是因為愛你。”

無惡不作的惡魔,頓時化作柔情似水的天使,縱使有天大火氣的沐雨晴,此刻也被他的一番話,感動的驚慌失措,她試圖掙脫他的手,卻被他抓的更緊,“你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答應做我的女人!”

不等沐雨晴反應過來,他鋪天蓋地的吻就朝她席卷而來,沐雨晴感覺到一陣陣頭暈目眩,他的唇真軟,帶著茶水的幹澀與醇香,可為什麽這麽涼,好似冰雪消融在上麵,帶著絲絲的寒意。

他捧著她的頭,長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下花蕊一般的側影,他長的可真英俊,英挺的眉毛,高山般的鼻翼,活生生的藝術家手裏的雕塑,沐雨晴睜大了眼睛,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容,貼著她的唇,深情而動,她懵了,似乎也醉了,在他如蜜一般甜美的吻裏。

終於放開了她的唇,他把她抱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吐著撩人的熱氣,“周一,我們去登記好不好?”

“嗯!”

嗯?登記?不要!沐雨晴一把推開他,驚慌失措的站起來,退到牆角,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答應她去登記?

她一定是被他吻的昏了頭了,才會答應他,可是他為什麽會被他吻的昏了頭?沐雨晴,你很喜歡被他吻,對不

對?

沐雨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連搖頭,不,不,我隻是一是沉迷,一不小心,何翊經常不在身邊,我太寂寞了才會這樣。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穆易辰唇角滑過一抹淡淡的冷笑,隨即又是一副神情款款的樣子,“你對我也是有感居的對不對?”頓了頓,目光注意著她臉上的變化,接著說,“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星期一,在民政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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