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回乘坐城市公交回n城的時候,沐雨晴心裏還在忐忑,以她對穆易辰的了解,他不是輕易會放棄的人,會不會在婚介所的門口堵她?

如果真是那樣,她該怎麽脫身才不會造成大的**?

昨晚下了半宿的雪,整個n城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她看著窗外,車輛都小心謹慎的行駛著,人們小心翼翼的走著,經過這一場雪,原本喧嘩快速的n城,好像變得沉靜淑女起來。

突然看見一輛奔馳著,她的心忽地提了起來,穆易辰就是開了一輛奔馳,難道……

死守在她家小區門口,在車裏等了一夜,第二天尾隨她的行蹤,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她的麵前,給她一個飛揚跋扈的命令——跟我回家。

以她對穆易辰的了解,他太能做出這樣的事了。

趕緊把頭從窗戶上縮回來,拉了車窗的淡藍色窗簾,終忍不住心底的狐疑,扯了硬的粗糲的窗簾一角,因為是紅燈,車輛都停了下來,無奈奔馳車的車窗是黑色的,根本看不見裏麵人的麵容。

紅燈變綠燈,排了很長兌隊的車子緩緩啟動,奔馳車相對公交車,車型較小,一啟動,就快了公交車大半個車身,看見奔馳車後麵的牌照,失落的勾了下唇角,不是他,不是他的車牌號。

昨夜沒有睡好,城市公交沒有開多長時間,她就昏昏欲睡,等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看了看窗外的建築物嚇了一跳,再不醒,就要坐過站了。

從車上下來,徒步走了十分鍾,就到了婚介所的門口,忐忑的心裏越發強烈,可直到她進了婚介所辦公室,裏麵的員工紛紛的跟她打招呼,她也沒有看見穆易辰的身影。

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算什麽,自作多情嗎?

她叫來一個員工,詢問著昨夜活動的情況,一提昨晚的活動,員工就興奮的嘰嘰喳喳,根本停不下來,出去辦事的小黃走了進來,拍了一下那個員工的肩膀,“好了,這個月的獎金少不了你的,去忙吧,我跟紅姐有點私事要聊。”

瞥了一眼離去員工的背影,沐雨晴笑笑,衝著小黃眨眨眼,“可以啊,已經有當老板的風範了,等我生產的時候,就可以安心把婚介所交給你了。”

“我早盼著這一天呢!”小黃笑著說,見沐雨晴眼周有淡淡的青痕,想必昨晚一定沒睡好,向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說:“你跟我那個有錢的姐夫和好了嗎?”

見沐雨晴隻是笑著,卻不回答,接著說:“今早我來上班的時候見著他了,他說公司有事先回s市了,讓你保重身,等他有空的時候再來看你。”

沐雨晴心下明白,之所以沒出現在她的麵前,原來是回去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回原位,可為什麽感覺酸酸的呢?

“你跟我那個姐夫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她對你一往情深的樣子,但是他卻娶了別人……”小黃凝眉想了一下,啊的低叫一聲,“該不會是他腳踏兩……”

“別瞎說!”沐雨晴冷厲的打斷她的話,自覺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分,緩了一下語氣,“他不是那樣的人。”忽又覺得好像在偏袒他,轉了身,收拾著並不淩亂的桌麵,“我跟他已經離婚,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不存在腳踏兩隻船的問題。

小黃見沐雨晴表情淡淡的,好像不想深談她與穆易辰的事情,扁了扁嘴,借口還有別的工作要忙就離開了。

她走後,沐雨晴一個人生悶氣,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矯情,明明分開,卻舍不得別人說他一句壞話,明明發誓再也不會愛他,從見了他的麵,卻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她也知道,扯不斷理還亂,這麽藕斷絲連下去,隻會讓兩人更痛苦,可是,可是……

心裏亂入麻,快步走出辦公室,來到外麵深吸了幾口冷氣,才感覺好了一點,就在她準備轉身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暗淡的神色頓時亮了一下,是小七,電話一接通,小七特有的清脆嗓音以催胡拉朽的方式傳了過來,“阿晴阿晴,我已到了n城,已經到了n城,請馬上準備接駕,請馬上準備接駕!”

沐雨晴笑了一下,那個好字還沒說出口,一輛身軀龐大的轎車戛然停在婚介所的大門口,小七蹦跳著從裏麵出來,拿著手機對她晃晃,“嗨,孩子她媽,我的酸菜魚預定好了嗎?”

沐雨晴笑,按斷接聽鍵,搖著胖胖的身體走了過來,“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

安子豪從車的另一端下來,邊用車鑰匙鎖車邊笑著說:“我說提前給你打個電話,她非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沐雨晴吸吸鼻子,眼睛朝著小七的肚子看過去,“驚喜沒有,倒是有些驚嚇。”

感覺到她目光盯看的位置,小七臉色一紅,低了頭,“小聲的說,看什麽看,我隻是穿了厚一點而已。”

說完,就朝著婚介所裏麵走去,安子豪緊追了幾步,湊近沐雨晴的耳朵說:“五十多天,快兩個月了!”

沐雨晴驚,“真的懷上了?”

安子豪得意洋洋,“先前給你說你還不信,我是誰啊,隻要想要,百發百中!”

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沐雨晴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了,比她得知自己懷孕時還高興,“恭喜你,成功晉級爸爸!”

安子豪笑著向她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想著兩人從開始到現在,風風雨雨坎坎坷坷,總算有了個好的結果,沐雨晴捶了安子豪一下,笑著說:“好好對人家!”

安子豪揚了揚下巴,“必

須的!”隨後朝著裏麵走去,大聲的喊,“老婆,你餓不餓啊?要不要……”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總算有一個好消息撫慰一下她煩躁的心了,看到安子豪對小七嗬護備至,更是由衷的感到寬心,當初硬是把他倆撮合到一塊兒,看來是對的。

原來,從那時起,她就有當媒婆的潛質!想起這個,她嗬嗬的笑了,搖著胖胖的身體往屋子走,邊走邊給餐廳打電話,“喂,我要預訂一桌飯菜,必須頭酸菜魚,不要太辣,這裏有兩個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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