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沐雨晴結結巴巴的說,但是這種事,受委屈的不該是她嗎?她為什麽要說對不起?還是穆易辰長的太帥,稍一碰觸,都是褻瀆?

靜默!長時間的靜默!

午後的陽光,在兩人的身上鍍上一層耀眼的光澤,有風從窗紗吹進來,帶著摩擦空氣發出的沙沙輕響。

末了,穆易辰緩緩的轉身,眉眼之間,均是沐雨晴熟悉的淡漠,“舉辦婚禮之前,你就住在這裏,缺什麽就跟這裏的管家說。”

說完,他就在她想要反駁的目光中,大步離開。

沐雨晴站在窗台,看見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庭院裏,跟外麵黑衣黑褲一臉肅穆的保鏢交代了幾句,開了一臉淡藍色的跑車呼嘯而去。

拍拍還在劇烈跳動的小心髒,緊張的神情鬆懈下來,危險解除,她現在可以出去了。

剛才,她跟穆易辰的姿勢太曖昧了,這裏的傭人這麽多,不會被看見了吧?那個微涼的唇,啊……羞死人了!

腦袋先探出門外,確定外麵沒有可疑的人,膽子放大了一點,做賊似的向樓下走去。

吃飯的時候,樓下那麽多傭人,現在卻空蕩蕩的,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坦然的走了下來,拿了自己的包,加快步伐向大門口走去。

一腳還沒踏出大門,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攔了下來,“少爺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沐雨晴懵了,不能出去?為什麽不能出去?他穆易辰權利再大,也不能限製人最基本的自由權利吧?

憑著蠻近勁兒,身體向前衝了我幾下,保鏢的胳膊都是用石頭做的嗎?不但沒有衝過去,反而被咯的生疼,沐雨晴有些惱了,怒瞪著溜圓的眼球,低吼,“讓開!”

“對不起少奶奶,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保鏢動作雖強硬,但態度尚為恭敬。

沐雨晴恨恨的瞪著他,身體猛的後撤,虛晃了一下,想從旁邊的空隙裏衝出去,誰料被隱藏在門口的另外一個保鏢攔了下來,她氣的半死,跺腳,叫嚷,“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她真後悔,為什麽受不了蠱惑,來這裏吃飯,現在不能了吧?走不了了!

“對不起少奶奶,沒有少爺的吩咐,我們不能讓您離開這裏。”說話的還是第一個保鏢,一米九的個子,身體結實,帶了一個墨鏡,很酷的樣子。

沐雨晴衝到他的麵前,恨恨的說:“不讓我出去是吧?好,我向穆易辰投訴你,說你欺負我。”

保鏢:“……”

剛走了幾步,沐雨晴又折身回來,“你叫什麽?我這就要向穆易辰告狀,說您虐待我,不讓我吃飯,不讓我喝水,還幹涉我的自由。”

保鏢古銅色的麵皮抖了抖,這麽大的罪名?這個少奶奶可真敢給他亂加罪名。

“我再說一遍,再不放我出去,我就真的給穆易辰打電話了,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少奶奶,如果我向他告你一狀,你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等了幾秒,保鏢直挺挺的站在門口,沒有一點懼怕的樣子。

“好,不放我出去是吧?我這就去打電話!”

沐雨晴蹬蹬的跑回客廳,遠離了保鏢,一屁股癱坐在純白的沙發上,唉,這些保鏢心理素質太好了,根本嚇不住他們。

還說讓他們好看,她除了耍點小伎倆,嚇嚇他們,別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見那個冰山撲克臉就煩,她才不會打電話給他,掏出手機,想要求救小七,誰料電話竟然打不出去,她明明剛交個費呀,怎麽會打不出去?

又打了幾個,還是打不出去,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被軟禁了。

打不通電話的,除了她,還有何翊,他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無數次,均被告訴說此號碼已經被注銷,他心裏突然就很害怕,從此以後,他會不會再也看不見那個熟悉的小女人,阿晴,阿晴,你到底在哪裏?

他從沒有想過,他跟沐雨晴如此親密的兩個人會失去聯係,更沒有想到,除了手機號碼,他想不出別的方式去聯係她,甚至連她公司的具體地址,他都不知道,第一次,他覺得,沐雨晴於他,是那麽的遠。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接了電話,脫口而出,“阿晴,你在哪裏?”

對方沉默了一下,繼而是低聲的抽泣,聲音蒼白無力,像是大病初愈,“何翊,我那麽愛你,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嗎?我現在還在醫院裏,你卻去約會別的女人,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流掉的孩子嗎?”

一種糾結與憤怒的複雜情緒,強烈的震動著何翊的胸腔,那句,我們已經沒關係,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早上醫生交代的話,蹦入腦中,病人不能生氣,尤其不能受刺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壓抑了心裏的情緒,手指想要陷進手機裏,聲音卻逐漸放緩放柔,“對不起,妍小姐,您想要我怎麽做?”

“我要見你,要馬上見到你。”孱弱的哭腔,生生息息,好像一用勁,就會喘不過氣來,聲音雖弱,卻也執拗。

何翊對著逐漸沒落的陽光閉了閉眼,聲音倦怠而無奈,“好的,我馬上過去。”

他到了醫院的時候,看見穆易辰正從病房裏出來,腦中突然電石火擊,加快步伐,迎上去,上前拽住穆易辰名貴的衣服,惡狠狠的說:“阿晴在哪裏?你是不是

把她藏起來了?”

撇了一眼他泛白的手指,蹙了眉頭,有些不悅,穆易辰很不喜歡別人抓他的衣服,第一次是容忍,第二次就沒那麽好的脾氣,“放開你的手!”他冷冷的說。

“你是不是把阿晴藏起來了?”何翊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把他抓的更緊。

電閃雷鳴般,幾乎是一瞬之間,何翊就被穆易辰摔倒在地上,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被摔倒的。

“你……”何翊試著快速的站起來,但是小腿疼的厲害,他扶著牆,搖搖晃晃,樣子有些狼狽。

像是王者俯瞰弱者,帶著居高臨下的倨傲,穆易辰彈了衣服上的浮塵,淡淡的說:“她現在是我的妻子,當然是在我家裏。”

“在你家?”何翊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不可能,她不會去你家的,一定是你又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脅迫了她,對,一定是這樣的,你個卑鄙小人,衣冠禽獸,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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