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微眯,臉色陰沉,穆易辰目光淡淡的掃向她手裏的塑料袋子,濕漉漉的袋子,不停的往下滴著水,什麽幹洗店,洗出的衣服是濕的?

能在凱越混上的高層領導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她一進來,大多人都看出了端倪——此女人與總裁交情不淺。

其中一個比穆易辰年紀稍長的男人,抬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細細打量了沐雨晴之後,輕笑著說:“既然穆總有客人,那關於那個開發項目的事,我們回頭再聊吧。”

不知道為什麽,很簡單的一句話,不善察言觀色的沐雨晴竟然聽出幾分打趣的意味。

丹鳳男的提議,馬上得到眾人的附和,大家很有秩序的從沐雨晴身邊走過去,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眾人走後,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隻有中央空調發出的細微輕響,穆易辰唇角似笑非笑的抿著,目光忽明忽暗,末了,他淡淡的吐出一句,“你還能再蠢點嗎?”

沐雨晴沒好氣的走故去,把濕漉漉的衣服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你的辦公室裏突然闖進一個陌生的女人,讓我怎麽說?說是跟你登了記的老婆?就算我願意這麽說,恐怕你也不願意吧?”

雖然沒有接觸過像穆易辰這類特有錢的男人,但是她聽小七講過,越是有錢的男人越喜歡隱婚,不是他們背後的女人拿不出手,而是他們要為日後的尋花問柳留條後路,想想,已婚穆易辰深夜搭載陌生女子回別墅,這消息放在娛樂周刊該多勁爆啊?

但未婚,性質就不一樣了,男未婚,女未嫁,人家願意怎樣就怎樣,誰也管不著,頂多背個“花心”的道德罪名。

找了半天的辦公室,她的腿腳都酸麻了,尋了一個正對空調的位置,吹著呼呼的涼風。

“你進來之前就不會先敲敲門嗎?”

此事,如果放在別人身上,穆易辰早大發雷霆了,可今天破例沒生氣,他站起來,想要從塑料袋裏拿出他那件白色外套晾起來,剛一拎起,迸濺出來好多水花,右手停頓了一下,終究放棄。

瞥了一眼穆易辰,輕歎了一口氣,連個衣服都不會晾,都不知道他怎麽長大的,沐雨晴邊說,“誰知道你辦公室裏有這麽多人?”邊走了過去,從塑料袋裏掏出洗好的衣服,對著垃圾桶,把衣服擰了幾下,然後展開看了看,洗的還挺幹淨,“有衣架嗎?”

穆易辰指了指櫥櫃的方向,沐雨晴瞪他一眼,真是個懶惰的家夥,就不能幫著拿過來嗎?

櫥櫃裏掛著好幾件男士衣物,好像是給穆易辰臨時換洗用的,沐雨晴拿出其中一個衣架,把衣服搭在上麵,見陽台上正好有個可以掛衣服的地方,拉開推拉門,踮著腳去掛衣服。

陽台對麵的男人,雙臂優的環肩,半眯著眼睛,看陽光下那個嬌小的身影,用力的直著身體,伸出白藕一般的胳膊,墨色的發,像是光滑的瀑布一樣自然垂落在她的背後,黑白相襯,素出塵,大把是陽光,像是這個畫麵的背景,讓周圍都呈現出一種暖洋洋的美好感覺。

多少年了,除了見媽媽給自己洗過衣服,再沒有見過第二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在穆易辰的心裏,有種淡淡的酸澀夾雜著淡淡喜悅的感覺。

好容易掛好了衣服,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沐雨晴的心裏竟然喜滋滋的,甩了一下手上的水漬,走了進來,隨意的抽出穆易辰辦公桌山的紙巾擦手,“別忘了收哈。”

把手裏用過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沐雨晴向著門口的方向大搖大擺的走去。

“你幹什麽去?”身後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恢複了慣有的漠然。

轉身,眨眼,“出去逛逛,我都被你關在家裏好長時間了,趁這個機會,我到處走走。”見穆易辰微蹙了眉頭,一副冷然的樣子,她迅速的舉起雙手,“我保證不亂跑,就在這附近轉轉。”

才怪,按照她此時心裏的想法是,現在不逃,更待何時?

可誰想到撲克臉的警覺性竟這麽高。

“不許去!”高大的聲音,背對著眼光,一片陰暗的走過來,沉著臉看她一眼,指指不遠處的沙發,“累了,就在那休息。”

“我不累!”沐雨晴腰板挺得直直的,洗個衣服,對她就是小意思,用不著休息。

修長的手指,移動了方向,指向門的一個壁櫃,不帶一點感情的說,“裏麵有打掃衛生得到東西,不累,就把這裏打掃一下吧。”

啊?沐雨晴無語,這就是傳說中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心裏雖然不情願,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穆易辰又是個一點人情也不講的“冰人”,更別想他能收回原話,恨恨的打開那個壁櫃,裏麵的東西倒一應俱全,抹布,掃帚,吸塵器,橡膠手套……齊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沐雨晴還在默默的擦著已經鋥亮如新的沙發,偷偷瞄一眼穆易辰,下,他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墨色的水筆,襯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垂著頭,對著一堆件時而蹙眉,時而展眉,重瞳清朗,沉著穩健,樣子認真優,不急不緩。

從來沒有見過工作也如此帥氣的男人,一時間,沐雨晴竟有些看癡了。

“近一點看,會更清楚。”穆易辰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她的目光,頭也不抬的說。

一抹可疑的紅暈,悄悄爬上沐雨晴的臉頰,他不是在工作嗎?怎麽會看見她在看他?還是說,他的發頂也長了一雙眼睛?

“誰看你了,自戀狂!”小聲的嘟囔一句,繼續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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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沐雨晴那種花癡的女人,她從事外貿工作,平時見客戶,其中也不乏有很多大帥哥,但她從來沒有像見到穆易辰這樣失態過,好像從見他第一麵開始,她就不是她自己了。

“不光做洗衣工,還做清潔工,沒他這樣壓榨我的勞動力的。”邊擦著沙發,邊在心裏抱怨。

穆易辰這個資本家不說停,她這個小嘍嘍也不敢停,直到把辦公室的垃圾桶都擦了三遍之後,咱們的穆美男終於抬起了高貴的頭,發出宛如天籟的聲音,“可以了。”

沐雨晴如釋重負,一灘爛泥樣的癱坐在地板上,“我這麽辛苦,是不是可以多給點小費?”

邊收拾著辦公桌上的件,邊隨意的說:“你是我的妻子,這點小事,不是應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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