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撲撲的小臉從被子裏露出半個,“那個……呃……我不小……!”

清俊的眸子在她的臉上輾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她輕咬的嘴唇上,“是嗎?我以為你很想我!”

咳咳,就算你是總裁,也不要這麽自戀好不好?

小臉更添幾分可疑的紅,一頭蒙住被子,趴在枕頭上,做自我檢討,沐雨晴,下次膽敢再在他麵前衣不蔽體,拿塊兒豆腐撞死你小丫的。

“起來吃飯!”清冷的聲音帶了幾分慵懶,床墊彈起,坐在她身邊的人緩緩離去。

沐雨晴猛的坐起來,朝著穆易辰消失的方向瞪眼,叫人吃飯就叫人吃飯,幹嘛拍人屁股?流氓!

因為沐雨晴的原因,今天的晚飯比平常晚一些,其實她早就餓了,但是潛意識裏想著,醒來,心就會難受,所以她強迫自己不醒。

看著她狼吞虎咽,沒有一點平時吃飯的優,穆易辰輕勾了下嘴唇,夾了一塊兒紅燒小排放到她的碗裏,淡淡的說:“以後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咳咳,沐雨晴差點被肉卡住,她哪有等他,是她睡過頭了好不好?穆先生的自戀已經成病態了,這麽下去可怎麽辦是好?還有,他以前不是說,吃飯的時候不要夾來夾去,容易交叉感染,今天他怎麽不怕感染了?

吃過晚飯,兩人坐在客廳離開電視,看的是熱播的偶像劇,沐雨晴邊目不斜視的欣賞著電視裏帥的沒天理的男主角,邊暗暗的想,從來不看電視劇說這都是腦殘劇的穆總裁,今天怎麽也變的腦殘了?

從他們認識開始,兩人相處從沒有這麽融洽過,平靜安寧的氛圍下,有種風雨欲來的詭異。

腦殘劇播完一集,告一段落,中間插播廣告的空隙,沐雨晴舊事重提,“我父母要來。”

“嗯,三天後!”清淡的目光看她一眼,隨手拿起茶幾上的財經雜誌,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的翻動著。

呃?三天後?與父母通話的時候,他們隻說要來,並沒有定具體日期啊?他怎麽確定是三天後?難道,難道……?

沐雨晴心裏一驚,左手不自覺的抓住她的右臂,“你給爸媽打電話了?”

穆易辰掃了一眼,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問,“飯後你洗手了嗎?”要知道,他身上穿的,可是剛買的白色棉質t恤。

沐雨晴微微一愣,氣結,這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記掛著他的衣服,潔癖也是病,而且他還病的不輕。

“你幹嘛給他們打電話呀?他們怎麽說?他們說要砍了你,其實隻是嚇唬嚇唬你。你不要記恨他們好不好,他們就我一個女兒,結婚都沒跟他們說一聲,他們肯定要生氣的呀,設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我們有了個女兒,長大了,不吭一聲,就跟別的男人結婚了,做為她的爸爸,你氣不氣?”

“氣!”穆易辰不假思索的說,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不光生氣,恐怕會殺了那個拐走他寶貝女兒的男人。

“所以嘛,你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態度不好,很正常,你千萬不要記恨他們,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清淡的眼神,從雜誌上移開,看著她因為急切而微微漲紅的小臉,輕勾了下唇角,淡淡的問,“你在害怕什麽?”

“我……”

害怕什麽?害怕父母看不上他,害怕父母故意刁難他,害怕雙方的關係鬧僵,她夾在中間不知道幫誰,更害怕,父母一氣之下來一句,這樁婚姻名不正言不順,我們不承認!哎呀,她害怕很多好不好?

細長的手指,挑了她的下巴,一雙晦暗不明的眸子,有微微的情愫在蕩漾,“你在擔心我?”冷漠的聲音帶了絲絲的溫暖。

一時情急,沐雨晴拍落他的手,扭轉了身體,繼續看電視,嘟囔著說;“哪有,我隻是擔心你太強勢,會為難他們。”

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看她,她卻忍著不回頭,臉卻悄悄的紅了。

“他們是父母!”他淡淡的說。

沐雨晴依然不回頭,吸了下鼻子,強製讓自己鎮定一點,“你知道就好。”

言下之意,他們是我的父母,有什麽不合理的事,你也得忍著。

實在承受不住他灼熱的目光,沐雨晴把手當蒲扇,不停的扇著,“好熱,家裏的空調壞掉了嗎?”

說著,就站了起來,想要裝著去檢查空調,掩飾此刻的羞澀。

突然手腕一緊,她被穆易辰的手抓住,她蹙眉,心虛的低吼,“幹嘛?放開我,很疼的。”

力道稍微有些鬆懈,卻沒有放開,穆易辰站起來,看著她臉上可疑的紅暈,低沉的聲音,帶著暗啞的尾音,“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微微一愣,沐雨晴氣惱,拜托,不要動不動就自戀一下好不好?人家心髒承受不了!瞪他一眼,罵了句,自戀狂,虛浮著腳步,蹭蹭的往樓上走。

不等她的一隻腳邁上樓梯,隻感覺腰部一緊,她被身後的人騰空抱了起來,穆易辰一向陰沉的眼睛,帶了幾分笑意,附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那你剛才臉紅什麽?”

“我……我熱……”沐雨晴吞吐著說,剛消退的紅暈,又染了雙頰。

“你熱啊?”穆易辰微微蹙眉,成思考狀,隨即眼睛裏帶了戲謔的笑意,小聲的說:“那我上去幫你把衣服脫掉!”

“啊……穆易辰……你不要流氓……”

一室幽暗掩不住旖旎風流,輾轉反側,一響貪歡,夜,漸漸的沉了,窗外一輪皎潔的月亮徐徐升起,把漆黑的夜渲烘托的異常安靜平和。

淩晨兩點多,感覺到身邊的女人呼吸均勻,想已是睡熟,穆易辰披了件衣服,悄悄的下床,來到床邊,望著窗外如水的夜色,點燃一支煙,緩緩的抽著,他已很久不抽煙,今晚卻很想抽一支,有些事,他得想明白。

真是奇怪,以前他總是睡眠不好,有時要借助藥物才能入眠,最近幾晚,他卻睡的特別沉,不是不習慣跟人睡嗎?身邊躺了一個大活人,他怎麽還可以睡得那麽沉?

還有,吃過晚飯,她跟他說假如他們一個女兒的比喻,當時他的腦海裏,真的出現了一個如沐雨晴一般眉眼的可愛小人,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當她問他,女兒不吭一聲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你氣不氣的時候,他竟然想都不想的說,氣!

他什麽時候開始回答這種毫無建設社的問題了?何況那個問題還出自一個女人之口!

跟沐雨晴的父母通電話,沐媽媽帶著哽咽的聲音說,小晨,小晴以後就拜托你,請你以後務必要善待她的時候,他心底竟油然升起一種類似責任的神聖感!

被小黑告知,何翊今天來過,波瀾不驚的眸子下,掩藏了不為人知的氣惱。

從來不容易生氣的人,卻氣惱了!

香煙明明滅滅,照的他俊朗的臉忽明忽暗,這一夜,他的心,忽地,有些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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