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辰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淩晨兩點多,他在樓下洗完澡,擦著頭發進了二樓的臥室時,看見他的小女人抱著一個白色抱枕,半躺在長椅上睡著了。

牆上的液晶電視還開著,演著無人看的健康保健節目,高大的身影走過去,關了電視。

站在長椅前,帶了暖色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睡著的女人,小腦袋歪著,小嘴微抿著,瀑布一般的墨發淩亂的散著,好像夢見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秀氣的眉頭,微皺著。

明明不是絕色的容顏,卻怎麽也看不夠。

長椅上的人翻了一個身,似乎被堅硬的木質長椅咯住了哪裏,眉頭皺的更深了。

高大的身體俯下來,撥開她的長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強有力的雙手,輕輕環住沐雨晴柔軟的腰,把她抱了起來。

怕驚擾到她,從長椅到**這段路,他走的很慢,很輕。

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替她蓋好被子,繞到床的另一邊,愜意的躺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側臉看身邊輕輕打著酣的女人,凝視再凝視,重壓之下,超負荷運轉的腦子,好像瞬間清明放鬆,帶著絲絲的愜意。

習慣性的去摸抽屜裏的白色藥瓶,手指剛觸到微涼的瓶身,停頓一下,手空空的縮回來,關了大燈,順手摟住旁邊溫熱,帶著淡淡香味的身體,漸漸睡去……

沐雨晴不知道穆易辰最晚幾點回來的,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帥氣的男人,正帥氣的對著穿衣鏡打領帶。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帶著幾分起床氣,從**坐起來,待腦子清醒了一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不是在長椅上,她記得昨晚明明……

“以後不要在椅子上睡,會感冒!”

穆易辰拿著那條已經係好,卻又被他親手拆下來的領帶走過來,順了順她亂糟糟的頭發,“已經立秋,晚上寒氣重。”

“我沒開空調!”蒼白無力的爭辯,帶著幾分傻氣。

“那也不行!”

穆易辰把手裏的領帶,塞進她的手裏,然後指指自己的脖子,沐雨晴微愣,他的意思是,讓她幫他係領帶?

她拿著領帶,像是拿著一塊兒燙手山芋,要知道,她從來沒有給人打過領帶,她接觸過的親密男人,沐爸爸是工人出身,從來不用這麽高端的東西,何翊雖然偶爾也打領帶,但他從來不讓她動手,致使她都不知道,女人體貼男人,有打領帶這一條。

“快點,我趕時間!”幽深的眸子,晦明難辨,嘴角微抿,似笑非笑。

哦~~不就是打個領帶嘛,有什麽難的?把他當成根木頭好了,沐雨晴笨手笨腳的去夠他的頭,可是他太高了,即使兩人都坐著,她也夠不著他的頭,抬了屁股,雙膝跪在**,伸著手,拿著暗灰色的領帶去套他的脖子。

顧忌穆易辰的身體,想著盡量不要去碰觸,她離他很遠,領帶套上他的脖子的動作,像是給寵物套項圈,沒有一點客觀性,抓著領帶的手,用力過猛,她拉著領帶,領帶套著他,兩個人一下子摔倒在**。

她仰著頭,他壓著她。

她的雙手還死死的拽著套在他脖子上領帶。

他的雙手卻在摔倒過程中,及時摟住她的腰。

分明是在打領帶,怎麽會演變成這麽曖昧的姿勢啊?她臉紅著,鬆開一隻手,戳戳他的胸膛,小聲的說:“別鬧了,你趕時間!”

“沒事,我可以不吃早餐。”

壓在他的身上的男人說完,一個情不自禁,就封住了她欲說還休的櫻桃小口。

沒有平時的飛揚跋扈,霸道懾人,這個吻,穆易辰吻的極其細致溫柔,一點點,一寸寸,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美好,專心的體會著她每一塊肌膚的**觸感。

剛開始還在反抗的沐雨晴,隨著男人動作越發的溫柔,越發的細致,漸漸的,她迷失了自己,她好像掉進一個深不可測,軟綿綿的雲裏,隻有他,是她的救贖。

正在兩人如膠似漆,吻的不分你我的時候,門外很煞風景的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少爺,車子備好了,您該出門了。”

啊……沐雨晴大夢初醒,推開身上的男人,滿臉番茄色的坐起來,小手握拳,胡亂的捶著笑吟吟的男人,“都怪你,都怪你……”

今天的男人,有些失控,要不是六叔敲門,他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捉住女人的手,輕聲說:“我們是夫妻。”

夫妻做這事,不犯法!

沐雨晴到底沒有逃過給男人打領帶的厄運,當她迅速的把領帶套到男人的脖子上,打結,一直往上捋時,男人帥氣的皺皺眉頭,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想謀殺親夫嗎?”

嗯?抬頭看他,眼睛成問號。

“我快喘不過氣了。”深邃的眸子裏,是戲謔的味道。

哦!手忙腳亂的去鬆領帶,額頭不小心碰了他的下巴,指甲差點劃傷他的臉,男人微微的歎氣,“還是讓我來吧。”

“不行,這是我第一次幫人打領帶,不可以半途而廢。”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刀光劍影,好容易打好了領帶,穆易辰想要對著鏡子觀摩一番,不料被不耐煩的女人推出門,“別臭美了,時間來不及了,快走吧!”

直到庭院裏響起汽車開走的聲音,沐

雨晴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看似簡單平凡的小事,也需要技術含量的好不好?

給公司打電話,敲定了今天要見客戶的行程,沐雨晴是做外貿業務的,不用每天按時按點坐班,這也是當初她選擇做業務的原因。

今天就見一下昨天的客戶,把談好的合同簽一下,就沒其他事情了,距離見客戶的時間尚早,她在吃完了美味的早餐後,開始樓上樓下挨屋亂竄。

在這裏住了好幾天了,竟然都沒好好參觀過,悲哀!

她正研究著客廳的一個花瓶,是真品還是贗品的時候,忽地聽見庭院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是屬於男人年輕的聲音。

在穆家,下人雖多,但個個像是經過特別訓練似的,走路跟說話的聲音都特別輕,除了她,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正因為如此,此時,庭院裏男人的聲音顯得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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