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穆家別墅。

高大的男人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拿著一款最新的愛風兒手機,緊貼著耳邊。

房間裏沒有開大燈,隻有床頭一盞壁燈,發著微弱柔和的光芒,聽完電話,拿著手機的手緩緩的落下來,一雙碧潭般的眼睛,如一口古井,帶著深不可測的光望著窗外。

默不作聲的站了大約十分鍾,走到櫥櫃前,把身上的家居服換了下來,拿了車鑰匙,大步的向樓下走去。

沐雨晴開著車,繞著s市繞了小半圈,感覺心裏好受了一點,才開著車往回走,她並沒有回穆家,而是回到了結婚以前的出租屋。

出租屋的房租幸虧交了一年,幸好在她失魂落魄的時候,她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舔舐傷口。

回到熟悉的小窩,拿鑰匙開了門,打開燈,還是她離開之前的樣子,床頭的書,是她當時正看的那一頁。

扔了手裏的鑰匙,沒有洗澡就把自己扔到**,疲憊至極,沒有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穆易辰去了世月樓,他深夜蒞臨,嚇壞了當時的值班經理,以為出了什麽大事,驚動了終極boss,帶領一幫高層匆匆出門迎接,穆易辰卻搖搖手,示意他們不必興師動眾,他不過就是隨便看一下。

老板臉上的表情雖然淡淡的,不像是發生了重大事情憤怒的樣子,高層們仍然心有餘悸,委派了一個經驗豐富,善於揣摩人心思的高層跟著,高層姓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表麵從容的跟著老板來到信息部。

今晚在信息部值班的是個剛來不久的小夥子,當時正趴在桌上,打著瞌睡,當陳高層一臉憤怒的把小夥子搖醒,並告訴他穆總來的時候,他才從迷糊中徹底清醒。

對於員工的鬆懈怠工,穆易辰並沒人想象中那樣不近人情,仿佛沒有看見小夥子打瞌睡一樣,修長的手指往他麵前的液晶電腦上一指,淡淡的說:“把今晚888房間的攝像視頻給我調出來。”

小夥子沒見過穆易辰,隻聽說他是一位非常厲害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老板吩咐,哪敢不從,手忙腳亂開始找888房間的視頻,越慌越亂,越亂越找不到。

急的一旁的陳高層,恨不得立刻讓笨的蠢豬模樣的小夥子滾蛋,穆易辰仍然是不動聲色,微微俯下身,淡漠的說:“讓開。”

嗯?小夥子錯愕,反應過來,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慌亂中,膝蓋撞到了椅子腿兒,疼的他臉都紅了,愣是不敢喊一聲。

穆易辰沒有坐下去,而是拿了鼠標,輕點了幾下,888房間的視頻畫麵就顯了出來,屏幕裏的女人跟男人,正是沐雨晴跟安子豪,他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然後輕移了鼠標嗎,按了刪除鍵。

直了身體,高大的身影往回走,冷漠又決絕,陳高層把他送到門口,親眼看著他開車離開,對著後麵一幫前來打探虛實的高層一陣低吼,“以後別栽讓我幹這種事,媽的,嚇死老子了。”

說來也奇怪,穆易辰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責備,可給人的感覺就是像是自己犯了錯一樣膽寒,光看他那雙沉默不語,異常幽深的眼睛,就讓人害怕不已。

穆易辰開車轉了一圈,車裏有點悶,開了車窗,夜晚涼涼的風吹進來,讓他紛亂的思緒有了些清明。

他開車到了沐雨晴出租屋的樓下,透過車窗的玻璃,他看見沐雨晴的房間裏還亮著燈,拿出手機,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手機裏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他掛了電話,凝望著樓上那盞微弱的燈,心裏竟是超然的平和,他沒有上去,而是看著燈,在車裏坐了一會兒,就開車回去了。

第二天沐雨晴從一陣鬧鈴中醒來,她看了一下時間,一骨碌從**爬了起來,衝進洗手間,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漱,正對著鏡子刷著牙,沾了白色牙膏沫的手突然頓住,穆易辰說要帶著她去巴厘島度蜜月,她已經向公司請假了——她不用去上班了。

緊張的情緒頓時鬆懈下來,變成一種無依無靠的惆悵,前一天,兩人還恩愛著要出去遊玩,短短十幾個小時的功夫,他們卻互相仇恨,像是陌生人。

穆研已經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他了吧?他非常非常生氣吧?不然,這麽長時間,他怎麽了連個電話也不打來?

就算生氣,也要打電話,罵她,吵她。他卻沉默不語,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麽?無足輕重?可有可無?一個為完成妹妹心願的犧牲品?

哈哈,她突然大笑了起來,直到笑出了眼淚。

洗漱完畢,聽著自己的手機在響,她幾乎可不假思索快步去接,心裏雖已經恨極,行動卻依然不受控製,她在想他,她希望他能打電話過來,就算吵她罵她,她也不希望,就這麽冷著她。

有多希望,就有多失望,電話不是穆易辰打來的,而是安子豪,他說自己想了一夜,終於把沐雨晴跟穆易辰以及何翊跟穆研之間的關係想清楚,末了,他大喇喇的總結,丫頭,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人妹妹搶了你男朋友,你卻嫁給人哥哥,這種招數你也能想的出來,高,實在是高。

沐雨晴沉著臉,握著手機,冷冷的說:“子豪哥,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愛吃豬腦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因為不用上班,在家裏確實很無聊,她打電話給小七,得知她已經從外地回來,情緒十分低落的說,“小七,陪陪我吧。”

她穿戴整齊從家裏出來,想著,一會兒要跟小七去哪瀟灑瀟灑,才能彌補她現在的失落心

情,突然就看見前方的位置,一個帥氣的男人,優的從拉風跑車裏下來,超大的墨鏡,遮蓋了他碧潭般的雙眸,一身白色的休閑服,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讓人不忍有一絲的褻瀆。

他向她揮揮手,淡淡的說:“嗨,女人,昨晚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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