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最毒『婦』人

可依挽起左手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腕,顫抖的拿起桌上的匕首,鋒利的刀口,此時正散發著陰寒的白光,明晃晃的映入可依眼中,耀的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來。

拿著刀的右手緩緩『逼』近自己的左手,女子閉眼,像是不忍去看血流的場景,一咬牙,兀自往自己手腕處一割,鮮血頓時汩汩而出。

感覺到從手腕處傳來的劇痛,緊糾著秀眉,扔下匕首,扶著因疼痛而微微發抖的左手,血順著手腕緩緩流入碗中。

一滴,二滴,三滴……

直至整整流了一碗,可依這才用絲絹把手臂一裹,胡『亂』的紮了個結。

未流幹的鮮血瞬間染紅了純白的絲絹。

可依的臉也逐漸蒼白,她顫栗著起身,端著裝有鮮血的碗走出房門。

“丁……丁總管,給。”

可依倚著門框,樣子虛弱的很,丁杉從她手中接過碗來,一臉雀躍。

王爺終於有救了。

“謝王妃,奴才去了。”

可依宛爾一笑:“嗯。”

正當她轉身回房之際,一個人影突的撲了過來,揪著她的手臂直嚷嚷。

“王妃,你的手怎麽了?怎麽流那麽多血,奴婢剛剛見總管走過,是不是又責罰您了?”

可依輕拍安安擱在她手臂上的小手,安撫道:“安安,我沒事,總管並不是來責罰我的,他隻是需要我的一點血來救王爺。”

安安若有所思的低著頭,王爺的事她剛剛聽下人口傳,多少知道他中了毒,可他中毒為何要王妃的血。

王妃也真是的,王爺如此對她,難道她都一點兒也不生氣的嗎?怎麽說也不能這麽快就答應救他。

可依望著安安嘟噥著的小嘴,心中明白她定是又在不平了。

“安安,你在怪我救了他麽?”

安安抬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歎氣道:“王妃,奴婢並不是冷血之人,怎會怪你救了王爺,奴婢隻是替王妃不值,也不知王爺醒後會不會記得感謝您。”

可依清目一瞠,她到是沒有想這麽多,謝也好,不謝也罷,她隻是做她認為該做的事而已。

夜,濃得像墨汁般化不開來,沒有了一輪明月,沒有繁星點點,隻有那陰風陣陣,從人耳邊呼嘯而過,隻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一名女子身披黑『色』風,整個人都沒入裏麵,看不清模樣。

“怎麽樣?都打點好了麽?”

女子開口,聲音如此嬌媚,問著身旁的丫環。

“回娘娘,奴婢一切都打點好了。”丫環恭敬的答道。

女子唇角勾起,淺笑出聲:“很好,我們走吧。”

“是,娘娘。”

丫環手提挎籃,緊跟女子身後,所到之處,竟是王府所設的地牢。

原是戒備深嚴的牢中,此刻竟空無一人,若再仔細一瞧,所有的侍衛一個個皆倒在桌上。

“你確定『迷』香的時間能支持半個時辰嗎?我可不想半途出任何差錯,否則……”

女子沒有說下去,陰沉的目光掃向一旁的丫環,丫環很清楚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忙肯定道:“娘娘放心,奴婢可以保證。”

聽罷,女子才舒緩神精,腳步輕移,往深處走去,踏在地上,在空礦的空氣出發出“呯、呯、呯”的聲音。

跡珂『迷』『迷』糊糊中,聽得這異常刺耳的腳步聲,明白是有人進來了,全身緊繃,警戒的望向慢慢移近的腳步。

人,越來越近了,直到女子站在牢房前,跟在她身後的丫環機靈的上前打開牢門。

跡珂隻看了那丫環的長像,便清楚來者何人,突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狠狠的瞪著麵前的女子,她的眼裏,有著濃鬱的怨恨。

女子揭開蓋在頭上的帽子,『露』出嬌豔嫵媚的容顏,望著跡珂,她咯咯的笑,笑裏充滿著諷刺。

“喲,我的好妹妹,在這裏過得可好?”

跡珂冷哼一聲,咆哮道:“妖女,戝妃,總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的,你等著,你等著。”

女子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拿出籃子裏裝著的食物,一一擺在跡珂眼前。

“妹妹說得真是好,那我就等著,看看妹妹口中所說的代價究竟為何。”

一切擺好後,女子盤腿坐下,於跡珂麵前,邪佞的道:“不過,不知妹妹有沒有那個機會能見到我是如何的付出代價。”

跡珂瞳孔忽的大睜,像是明白過來女子此刻前來的意圖,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女子。

“這是我命廚房特意為妹妹做的,妹妹何不償償。”

女子像是沒感覺到對麵向她投來的怒視,淡淡的說。

跡珂此刻哪有心思吃她帶來的東西,而更怕的是她就此斬草除根。

女子徑自的用手捏起盤中的菜,放入口中,像很是享受的樣子。

“真不錯。”

跡珂的神精越繃越緊,甚是不明白女子此次來的目的,難道就是向她誇讚菜肴的美味嗎?

過了片刻,女子這才緩緩起身,小手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像是不經意間,繞到了跡珂的身後。

迅速從袖口抽出一段腕紗。

跡珂毫無防備,脖子被她緊緊勒住,手腳在空中『亂』揮,妄想掙拖開來。

而始終在一旁未有行動的丫環上前按住了跡珂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女子下了狠勁,跡珂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最後斷氣之時,仍咬牙切齒的道:“紀……雪……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剛一說完,跡珂的頭像旁一彎,眼睛凸出,死不瞑目。

玉善見跡珂已死,立即已嚇的六神無主,按住她的手暮的一放,自己跌坐在地。失神的落魄。

“玉善,還愣著做什麽,快把她吊上去。”

紀雪兒不耐煩的吩咐,玉善回神,手忙腳『亂』的行事。

一切完成後,紀雪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掃視四周,確信自己沒留下什麽,這才重新戴上帽子,由玉善鑜好牢門,走了出去。淹沒在這黑暗中。

她的嘴邊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跡珂一日不除,終究是她的心頭大患,不能保證有一天大家的懷疑的目光會集中在她身上。

現在好了,王爺又是她的了,她終於可以不用擔心有人能在這個時候奪得王爺的注意了。

想著,唇邊的笑意更濃了。

牢房又恢複平靜,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