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刺客

丁杉拿著剛剛從庫房中取出來的『藥』,來到琉茵小築。他拿出一個綠『色』的瓶子,遞給可依。

“王妃,這是府中最好的消腫『藥』膏,給安安塗上,很快就能完全消腫。”

“謝謝丁叔。”可依欣喜的接過瓶子,有了它,安安的臉就能很快恢複過來,她是姑娘家,若一直腫著個臉,也不好意思走出去,還是丁叔想得周到。

見可依收下了瓶子,丁杉接著又從懷裏『摸』出一瓶白『色』的瓷瓶,很是小心翼翼的遞上前。

“這是清『露』,王爺命奴才拿來送給王妃的。”

可依不解,送給她做什麽?

“丁叔,這是做什麽用的?”

“這『藥』是王爺隨身帶著的,他經常征戰各方,難免受些刀傷,箭傷,這是宮裏的禦醫專門為王爺配製的,治療這些傷很有效果,剛剛王爺叫住奴才,命奴才把這『藥』給王妃送來,說是王妃手臂上的傷因他而,若時間久了,怕是會留下疤痕,王妃一姑娘家,總不希望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傷疤。”丁杉感慨,他一直都知道王爺不是個惡人,隻是『性』子冷了一點,但他還真未見過王爺如此細心的關心過一個人,還是女子。

他不得不認為,王爺對這個王妃,會不會有那麽一點不一樣的感情。

可依聞言,清目一瞠,愣愣的望著手中的瓷瓶,心底深處湧出暖意。

他想到了她,他是關心她的。

此時,她忘了文修之前對她的傷害,忘了他一切的不好,腦中閃過的畫麵,盡是他溫和的笑容,清澈的瞳眸,而不再是他冰冷無情的樣子。短短的時間,讓可依對文修徹底的改觀。

一抹笑意爬上她的嘴角,如此甜美,她,其實也算是個美人胚子吧,隻不過,她的美,從內而外,自然的流『露』,若真心去體會,便會發現,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如空穀幽蘭。

“丁叔,替我謝謝王爺。”

可依緊緊握住裝著清『露』的瓷瓶,像是握著珍貴的至寶。

王府的『藥』果然效果很好,僅三天的時間,安安臉上的紅腫已全部消除,恢複了往日的白晰,讓安安歡喜不已,而文修送給她的清『露』,更是讓她咋舌,之前動不動就裂開流膿的刀傷,才三天,隻隱隱看得見一條條淡淡的疤,效果好得驚人。

“王妃,王爺送你的『藥』若再上兩天,你手上的傷就完全好了,連一個疤都不會留下。”

安安仔細的為可依上著『藥』,口中開心的道。之前總擔心王妃的手臂會留下難看的疤痕,那該如何是好,總算王爺記得王妃的好,送來了如此有用的『藥』。

忽地,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似乎還不止一人。

“王妃,奴才有事求見。”丁杉站於門外,恭敬的說道。

可依起身,向門外望去,見丁杉身後的數名下人手中捧著一盒盒東西:“丁叔不必客氣,進屋吧。”

丁杉進得屋裏,站於一旁,側身向身後的人一揮手,數名下人一字排開立於可依麵前。

“丁叔,你這是……”

“回王妃的話,馬上就要過年了,奴才要為各位主子籌備新衣,這些皆是慈緞綢莊上等的布料,王妃看看是否滿意,若覺得不合適,奴才再去換過。”

望著眼前花花綠綠的絲綢,可依眼花鐐『亂』。

“丁叔,我衣服還夠穿,不必做新的了。”

“王妃是對這些布料不滿意嗎?”

丁杉此話一出,嚇得慈緞綢莊的肖老板立馬跌跪在地上,額上冷汗溢出,顫抖的開口。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丁杉關心的問了可依一句,卻讓肖老板以為王妃真的不滿意,因此惹來災禍。

可依被肖老板的這一舉動驚住了,想自己並沒有要把他怎麽樣啊?

“你請起來,我並沒有不滿意,我選幾塊料子,你為我量下尺寸吧。”見此情景,可依認真選了三匹顏『色』的絲綢,一匹湖綠『色』,一匹天藍『色』,一匹紫羅蘭『色』。

若她再堅持不要,怕是要引得綢莊老板更大的誤會了。

見可依這麽說,肖老板才誠惶誠恐的站起身,拿出量尺,顫抖的為可依量著尺寸。

可依盡量保持不動,免得又嚇壞了他,或許,在百姓心中下意識的懼怕身份地位尊貴的人,隻是,他們卻沒想過,即使是當今聖上,也與平常人無異。

量好尺寸後,總管一行禮,離開琉茵小築。

隻是沒多久,便又以折了回來。

“奴才忘了與王妃說,再過十天便是伶夕節(相當於小年夜),宮中舉辦宴會,皇上下令,凡是官員皆攜帶家眷子女出席,王爺交待,那天要帶王妃您出席。”

可依瞠目,一隻手反指著自己,不置信的反問:“我?”

“回王妃的話,正是。”

一輪明月高空掛起,熠熠銀輝灑下,發著淡淡的光芒。

文王府牆外,傳來陣陣小聲的說話聲。

“主人,這文王府戒備森嚴,不同於其它地方,上次或許是幸運,屬下怕……”主子乃萬金之軀,若有個閃失,他死一萬次都不夠,這一次,怎麽也得試著阻止。

男子陰沉著俊臉,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森冷道:“承非,你與天借了膽了?”

“屬下不敢。”被稱作承非的黑衣男子立即低頭,卑恭道。

“你該知道,我從來說一不二,別在說另我聽了生氣的話,文王府戒備森嚴又如何,至今還沒有我不能進的地方,若是你怕了,在外麵等著。”男子目光如矩,如同天上降魔主,讓人頓感森冷。

他說罷,便一個翻身,越過高高的圍牆,承非頓了一頓,隨即縱身一躍,追隨男子而去。

男子穿梭在文王府中,時而避開一批批巡邏的侍衛,尋著記憶中上次的路,來到倚楓苑。

他好想她,好想見她,自上次匆匆一別,心中更是怎麽也放不下,腦海中時時閃現著她俏麗的身影,一日更甚一日,也不知她的傷好了沒有?

承非依舊守在門外,警惕的望向四周。

男子熟悉的來到寢室前,輕輕的推門而入,屋裏漆黑一片,偶爾一些月光照入,隱隱約約,但男子一雙如豹般精銳的目光依然清晰的看清房內的一切。

他的一顆心抑製不住的跳了起來,緩緩的走到床邊,但他一見**的人兒,眼神倏的變得陰兀至極,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像是讓人致息一般。

不是她。

像是感覺到了男子如利劍般的目光,**的人兒慢慢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但在下一秒,女子便害怕的叫喊出聲。

“啊……有刺客,來人哪,有刺客。”

女子的這一叫喊聲劃破夜空,有如一聲雷在這沉寂的夜中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