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巴掌

丞相千金不檢點,甚至在他們看來『**』 『蕩』的行為,已在洪都傳得滿城風雨,下了早朝,佟千明沿途聽見的,就是這樣的流言非語,頓時氣得臉『色』鐵青,鷹眸倏地變深,周身散發著陰寒之氣,讓人忍不住倒退三步。

“相……相爺……”

守門的侍衛見他滿臉陰沉,不由得膽戰心驚,顫顫悠悠的行著禮。佟千明置若罔聞,怒氣橫生的跨入府中,如狂風暴雨般將要襲卷而來。下人們紛紛躲得遠遠的,不想被他的怒氣扯到,後果定是粉身碎骨。

可依與安安相伴從迎麵走來,剛一見到可依平安無事,安安早已欣喜若狂,此刻,她們正準備離開丞相府,而偏偏與佟千明撞了個正著,佟千明眼中燃燒著一簇簇火焰,像是要把可依燒成灰盡,可依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惹他不快了,他想要的,昨天,不是答應他了嗎?難道,還不夠?

可依還在思考著佟千明的怒氣因何而來,卻不料,下一刻,堅堅實實的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卻顯得有些陌名其妙,她抬眸,不屈的瞪視著眼前打了他一掌似乎還不解氣的佟千明。

“賤丫頭,你吃了豹子子膽了,膽瞪我,我……”揚起的一隻手又想扇下去,卻被人給硬生生的攔下,視線往側身移去,這一瞧,讓他更是氣得不行,憤怒的道:“逆子,反了天了你,還不給我放手。”

佟合安冷漠的一瞥,淡淡的開口:“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依依,就算你是我爹,也、不、行……”語氣冰冷,猶如身處冰天雪地,佟千明一時緘默不語,周圍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響,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次打我,又是為何?”

可依打破沉默,冷靜的問道。挨了打,總要讓她明白被打的理由,她,不是他瀉憤的工具,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聞言,佟千明終是回過神來,怒氣再次集於心口,一用力,從佟合安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腕,長指伸出,指著可依,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佟家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你果真跟你娘一般,是個十足的『蕩』『婦』,居然敢給我暗暗偷情,新婚之夜,給王爺帶綠帽子,我當初真是後悔留著你的賤命,如今因你而讓我們佟家蒙羞。”他因過度氣憤,胸口而上下劇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像等自己氣順了以後好接著罵。

可依的身形不經意的晃了一晃,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中了一般,娘是他的妻,他怎能把娘貶得如此不堪,而她,是他的恥辱,他的難堪,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可依的心,漸漸冷卻,佟千明一次又一次的惡言惡語,把她心中對他僅有的一點父女之情全然抹殺,從此,她隻有娘,沒有爹。

“爹,你怎麽可以這樣侮辱依依。”佟合安把可依護於身後,凝視著佟千明。

“哼,我侮辱她,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在嫁給王爺之前,早已不是處子之身,如今,整個洪朝都等著看我們家的笑話,你到好,居然還給我護著她。”

佟合安瞠目結舌,震驚讓他一時間回不過神來,早上他全部心神都放在尋找依依的事上,根本沒心去聽街上人們所傳的流言,是誰如此惡毒,敗壞姑娘家的名聲。

市井流傳的謠言,他一個字也不信,他相信依依,不是那樣的女子,定是有人栽贓誣蔑。

“那你助佟可欣爬上王爺的床,『逼』得王爺娶她為妃,這事又如何說?”可依沉沉的嗓音自佟合安身後傳來,飄進眾人的耳中,個個瞪大了雙眼,瞠目結舌。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消息,當下便有人悄悄的議論了開來,猜測事情的真假。

“都給我閉嘴,誰再多說一句,看我不拔了他的舌頭。”

佟千明促然從下人身上掃視而過,冷冷啟音。

所有人心下均是一緊,冷汗岑出,皆噤若寒蟬。

佟千明這才又回過頭來,強調著:“都是那些人造謠生事,欲毀欣兒的清白……”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又有何證據證明我給你們佟家丟了臉,朦了羞。”不待佟千明說完,可依搶先道,此話一出,倒真讓他啞口無言,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說的沒錯,他沒有證據。而佟合安手撐著下鄂,疑『惑』的打量著可依,平靜的臉上,無半絲波瀾,沉著冷靜的仿佛換了個人一般,依依怎麽會出現如此神情,她不該有的,這樣的她,讓他更覺得心疼。

而且剛剛,她說,你們佟家……

你們佟家!

她在與他們劃分界線,她不願再做佟家人,難到,她也不想與他成為一家人嗎?

她這麽做,也是正常的,爹用如此不屑的語氣抵毀著,換作任何人,都會受不了,過去他不在的幾年,依依究竟是怎樣隱忍過來的,而又是怎樣調節,讓她依舊保持善良的心,溫暖的『性』格。

“若是佟相找不出證據,恕我不奉陪,安安,我們走。”在沉靜的人群裏丟下一句話,拉著微微發愣的安安,一步一步,頭也不回的踏出丞相府。

待眾人回神之際,兩人早已消失在門的拐角處,不見了蹤影。

因為安安昨天已把車夫打發回了王府,所以,此時,她們隻能走回王府。

“安安,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像他們說的那樣。”

沿著街道,還能時不時的聽見人們的議論,可依真該慶幸,沒有人認得她,也沒人知道她就是他們口中相傳的人。

“不是,奴婢相信王妃不是那樣的人。”安安停下腳步,望著可依,神『色』堅定的說道。雖然不知道王妃為何洞房之夜沒有落紅,但她始終相信王妃。

可依淺淺一笑,夠了,至少還有人相信她的清白。然而隨即,她的心又沉了下去,王爺呢?他會不會選擇相信她,思及此,她不由得又想起來成親的第二天,那暴吝的眼神,與那純白的指責。而如今,他對她好到讓她『迷』了方向,失了心,而他也絕口不提。

是不是說明,他也是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