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老頭兒已經被移到一個包廂裏躺放好,掌櫃的守在包廂門口著急地轉來轉去,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嘴裏不停問道:“大夫怎麽還沒有來?”

旁邊圍著的夥計中有人趕緊小心答道:“估計在半途中了!”

掌櫃的著急吩咐道:“再派人去,雇頂快轎接應!”

“是!”夥計答應著趕緊轉身飛跑下樓。

抓著寧小丹大漢瞅準空隙,去請求道:“掌櫃,這兩人……”

掌櫃抬頭一看,手一擺,不耐煩說道:“都這時候了,還管這些,放了放了!”

寧小丹心下大喜,心想這還真是柳暗花明了!

不想抓著她的大漢卻上前一步進言道:“掌櫃,這兩人鬼鬼祟祟,那客人又莫名其妙中毒,依我看……”

掌櫃愣了愣,看向寧小丹,沉吟著。

寧小丹心裏一沉,果然,越擔心什麽越來什麽!

她忙辯解道:“掌櫃,你知道的,我們隻是沒錢付帳而已……跟中毒的人可沒有一點關係!”

掌櫃的不說話,捋著胡子思考著。

旁邊一夥計湊過來,附在掌櫃耳旁說道:“掌櫃,王老爺的妾室已經哭著去報官了,捕快很快就會過來,不如……”

寧小丹一聽,著急叫道:“掌櫃的,如果真是我們下的毒,早就悄悄溜了,哪還會來你這兒賴帳?”

掌櫃哪會聽她解釋,他自己思量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將手一擺,說道:“有什麽話你等會兒跟捕快解釋吧,我們酒樓發現你形跡可疑,在王老爺中毒後企圖逃跑,因此才派人抓住你們而已!”

說完,他高聲叫道:“來人,去查一查王老爺身上財物有沒有丟失!”

“是!”有人答應著走了。

掌櫃又吩咐:“將王老爺吃過的飯菜酒水一一照看好,等捕快來了查驗!”

又有夥計答應著走了。

寧小丹哭喪著臉,心想:掌櫃這是在為酒樓洗清嫌疑,準備栽髒嫁禍她而作準備了!

“再來人,拿兩根結實繩索來,將這二個可疑之人牢牢捆好!”掌櫃又吩咐。

“知道了!”又有人答應著走了。

“慢!”隻聽一聲喊,寧小丹回過頭去,見華服公子走上前來,衝掌櫃說道:“掌櫃你無憑無據,怎麽能隨便捆人呢!”

“這位公子是……”掌櫃疑惑問道。

“我是這兩位的朋友!”華服公子朗聲答道。

寧小丹一聽,看向華服公子,很是感動。

他們萍水相逢而已,這公子賣馬時出手相救不說,現在危險時刻人家還敢認她這個朋友,真是難得!

“朋友?”掌櫃狐疑地看著華服公子。

“當然!”華服公子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來,遞給掌櫃道:“我本說好請這兩位朋友吃飯的,所以他們身上未帶銀兩,誰曾想相約之時沒說清,一個在大堂,一個在包廂,於上錯過了。想是他們耐不住饑餓,先點菜吃著,以為我總會尋來,不想卻鬧個誤會。他們的飯錢,我這就替他們付,至於中毒,確是與他們無關的!”

寧小丹忙附和道:“對對對,我們是約好的,酒樓的小二可以作證,我是一上來就問他可曾見過這公子的!”

不過掌櫃有心栽髒陷害洗脫幹係,哪裏肯收銀子,肯聽他們解釋?

隻見他衝華服公子冷笑道:“這位公子,你們是不是朋友,根本與本店沒有關係!本人隻知這兩位行事鬼鬼祟祟,吃完飯後來到櫃台便出匕首,嚇我不輕!本人讓店裏武師過來,他們卻奪路而逃,最終被本酒樓抓住,其餘我一概不清!”

“掌櫃,你這不是血口噴人麽?”寧小丹氣憤叫道:“結帳時候我明明問你可不可用匕首抵飯錢了,你怎麽說我鬼鬼祟祟?”

“哼,什麽抵飯錢,本人可沒有聽到!”掌櫃冷哼說完,高聲叫道:“繩索怎麽還沒有拿來,給你捆好了,捕快來了咱們就交人!”

“來了來了!”那邊有人拿了兩條長而結實的繩索跑過來,就要給寧小丹和呆瓜捆上。

“誰敢捆人!”華服公子見狀,攔到寧小丹麵前,說道:“這裏麵明明疑點甚多,掌櫃你這是想栽髒陷害!”

說完,他衝一邊的展謂叫道:“展謂,還不快過來攔著!”

“主子……”展謂不情不願走了過來,擋到華服公子麵前,勸道:“這兩人來曆不明,我們何苦多管閑事,招惹是非……”

“住嘴!”華服公子生氣喝道:“什麽來曆不明,不是說了已經是朋友了嗎?給我看好了,今天他倆有什麽閃失,我拿你是問!”

“是……”展謂見華服公子生氣了,不敢再多嘴,隻見他轉身,飛起一腳,將抓著寧小丹的大漢踢到一邊。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另一個大漢也飛了出去,呆瓜也被解救了出來,兩個大漢摔在一起,掙紮了好一陣才爬起來。

“好腳力,好身手!”那邊圍觀的客人忍不住叫起好來。

酒樓的人見狀,想趁人多一擁圍上來擒人,展謂“嘩啦”一聲抽出鋒利的劍來,守著華服公子、寧小丹和呆瓜三人,便沒人敢動了。

“來人!”掌櫃氣急敗壞叫道:“操起家夥,給我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咱們拿不下他們,自有捕快來!走了這四人,你們誰都別想脫幹係!”

他這吩咐一出,外圍的幾個夥計奔走叫喊,很快酒樓裏的所有夥計,武師,包括廚師們都提的提板凳,操的操木棍,舉的舉鍋鏟等家夥圍了過來。

這酒樓本就大,各類人員不少,連拖地的大媽,衝廁的大嫂,都丟下活計跑過來,果然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主子,怎麽辦?”展謂苦著臉衝華服公子輕聲說道:“我總不能大開殺戒,將他們全殺了吧?”

華服公子歎道:“隻好等見官了,看府老爺能不能主持公道!”

寧小丹心想,她和呆瓜並沒有下毒,連中毒之人也沒有靠近過,隻要不是碰上昏官,掌櫃要想陷害他們怕是不容易,隻是她是逃命的人,呆瓜又身份不明,見官卻是不太妥當。

正想著,見展謂麵露擔憂,低聲提醒華服公子道:“主子,咱們真要見官麽?咱們的身份……”

“住嘴!”華服公子衝他一瞪眼,展謂趕緊閉了嘴。

寧小丹將這主仆二人的舉動瞧在眼裏,心想:這二人也不知是什麽身份?原來跟自己和呆瓜一樣是怕見官的!

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如今因為自己的事連累他們了,真是太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