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讓寧小丹想起韋小寶的台詞來,不由“撲哧”笑了出來。

這家夥,不知道黃河也有斷流的時候麽?

“以前瞧你老老實實的,幾月不見倒學得油嘴滑舌了!”她嗔笑道:“那邊小院子的女人,隻怕都被你哄了個遍吧?”

“天地良心,我話也沒跟她們說幾句!”朱複拉開兩人距離,瞧著寧小丹一本正經說道。

“我才不信呢!”寧小丹口氣酸酸說道:“記得第一天見你,可是跟那個紀姝打得夠火熱的!”

“瞧你!”朱複聽出寧小丹話裏的醋意來,下巴在她頭發上蹭了蹭,寵溺笑道:“那麽一個小丫頭的醋你也要吃麽?我可隻把當小孩子,來往也不過是教她認幾個字,最多算師徒關係而已!”

“人家可不那麽想!”寧小丹撅嘴說道:“聽說是她主動到你院子裏的呢,想來對你仰慕有加囉!”

“主動倒是主動,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朱複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氣,湊近了她的耳朵,悄聲說道:“她主動到我院子裏,可是有目的的!”

寧小丹愣了愣,轉過身子來,看著朱複好奇問道:“什麽目的?”

朱複笑笑,將聲音壓得極低,解釋道:“以前展翼王與她父親來往密切,自然認得她,也知道她進了宮,所以便讓她傳遞消息給我!”

“原來這樣!”寧小丹恍然大悟,又問道:“這麽說你得到的消息都是她傳給你的了?”

朱複點點頭說道:“院子裏的女人比我稍稍自由些,所以讓她傳遞消息不難。”頓了頓,他又低聲道:“你和展謂的事情,也是她帶給我的!”

寧小丹“哦”了一聲,又不滿問道:“她幹嘛跟你說這個?那事兒我正準備親口告訴你呢!她倒搶在我前麵說了,是不是存心想離間我們?”

“又瞎想!”朱複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笑著說道:“她隻負責傳遞消息而已,一切都是展翼王的意思。”

說著,他苦笑了一下,又道:“你被抓進宮後,展謂很著急,便回去求他父親。他父親當然不打算幫忙,於是展謂以死相逼,並說你已經是他的女人,不會影響到我,所以展翼王將消息遞了進來好讓我死心。”

“展謂那個笨蛋!”寧小丹聽得著急,不由破口大罵:“就算他要回去求他父親,也不應該說我是……”

內疚地看了朱複一眼,她的聲音小了下去,嘀咕道:“一次而已,還是吃了春/藥後的無意之舉,誰是他女人呢,他就不怕傷了你的心……真是豬頭!”

“你這小妖精,迷了他的心,這會兒還罵他!”朱複在她頭上打了一下,笑著嗔怪道:“他不也是替你著急麽?”

歎了口氣,他又道:“展謂雖有一身功夫,卻是孤掌難鳴,因此才不得已低下頭回去求他父親,還不是因為擔心你的緣故?隻是他沒想到你會被他們送到我身邊而已!”

見他麵色平靜,寧小丹歉意問道:“朱兄……你就不怪他,不怪我麽?”

“怪什麽呢?”朱複將她抱在懷裏,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歎道:“一個是我心愛的女人,一個是我親密無間的兄弟兼忠實仆人,若要真怪,那得有壯士斷腕的勇氣呢!況且這並不是你們的錯,都是天意弄人,我怎麽能冤枉無辜,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怪不起來,所以你隻有成全了?”寧小丹歎氣說道。

“是啊!”朱複也歎氣說道:“我不想失去你們,所以就隻有忍著痛苦成全了,卻不知這種成全對你是一種傷害,差點鑄成大錯……”

怔了一會兒,他麵上輕鬆起來,伸手在寧小丹屁股上輕拍了一下,笑罵道:“還不是怪你?誰讓你瞞著他們要你衣胞的事?這可是老天給我的的最好借口,讓我能與你在一起,展謂他可怨不得我,我自己也心安理得了,嗬嗬嗬~~”

“怎麽能怪我呢?”寧小丹哭笑不得,瞪著他不滿說道:“難道你對我的愛,不足以支持你跟我在一起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原來抵不過兄弟情深啊?我就是你們推來推去的玩具麽?”

“傻瓜!”朱複將她的手拉來放到自己胸口,笑著說道:“我對你的愛深,展謂他對你的愛也不淺呢!我哪能就自私地顧著自己?”

“可是我的心意呢?”寧小丹撅嘴說道:“你們也不問問我的想法?分明是漠視我!”

“好吧,那我問你……”朱複嚴肅起來,盯著寧小丹的眼睛問道:“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展謂多一些?”

“我當然喜歡你多一些!這還用問麽?”寧小丹白他一眼,不滿說道。

“好吧,聽到這個答案我很高興!”朱複笑了笑,又嚴肅下來問道:“可是現在我和展謂沒了你都不能活,你是選擇跟我在一起讓我生,還是選擇跟展謂在一起讓他生?”

“當然是……”寧小丹的氣勢突然弱了下去,她發現,這道選擇題真的很難做!

她覺得自己應該更愛朱複的,可是她是真心不想展謂死,不對,不僅是不希望他死,如果他死了,她會很傷心!

“展謂是我們的朋友,我當然不希望他死!”她喃喃說著,給自己找了個不願展謂死的理由。

“僅僅是因為他是朋友麽?”朱複追問道。

“我……”寧小丹眼神迷茫起來,皺眉問道:“還有其他什麽原因麽?”

“若是我和他都要死,生的決定權在你,你會選誰?”朱複又問,象個拿了手術刀想解剖寧小丹內心的醫生。

“這……”寧小丹又遲疑起來。

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她應該選朱複的,可是她怎麽能讓展謂死?

“哎呀!”寧小丹覺得這比解複雜的函數題還頭疼,她不耐煩起來,抱怨朱複道:“什麽生啊死的,你和展謂怎麽可能隻二選一?就不能一起生?這是什麽怪題?而且就算有這種情況,他對你那麽忠心,哪用我選,他自己定然死在你前頭!”

“對啊!”朱複笑了笑,將她擁在懷裏,沉默片刻,他又幽幽歎道:“所以我們誰也不能選,我們順其自然好了!”

“順其自然,什麽意思?”寧小丹疑惑問道。

“就是這個意思囉!”朱複在她敏感的耳朵上親了一口,還順便輕咬了一下。

“討厭!”寧小丹笑著打了他一下,側頭避開。

朱複輕笑一聲,放開她探身吹滅蠟燭。

寧小丹以為他也想睡了,閉上眼正準備入睡,不想黑暗中卻感覺朱複一個翻身俯到她身上。

她正想開口問,卻感覺胸前的渾圓突然被朱複一口咬住,輕輕吮吸著,激得她輕呼一聲,呼吸也粗重起來。

“朱兄……”她的口剛張開,鼻尖熟悉好聞的氣味襲來,便被一條靈巧的軟舌滑入堵住;而胸前的渾圓,換上一雙滾燙的大手覆蓋,揉捏得她全身都跟著戰栗起來。

“朱兄……別……”明白朱複企圖的寧小丹忙使勁兒推開他,問出一件整晚上都在擔心的要緊事,“若有了孩子怎麽辦?”

朱複喘著粗氣說道:“他們要你的衣胞,也要我的孩子,這孩子是不得不懷了,不然我們眼前便斷了路!”

“可是……”寧小丹仍是顧慮重重。

“乖,別想那麽多了……”朱複手上越發靈巧起來,性感而低沉的聲音充滿著蠱惑:“跟著我,一起飛向極樂……其他一切交給我就好!”

“可是……”寧小丹的話語未出,便又被朱複的唇堵了回去。

越來越嫻熟的技巧和深情的吻以及霸道的探索……很快,寧小丹的身子,和心一塊兒,又沉淪了。

……

事畢,氣息未勻的寧小丹雖疲憊至極,仍是打起精神對朱複憂心忡忡說道:“總不能將咱們的孩子留在宮中受苦啊?”

朱複摟緊她,仿佛夢囈般說道:“能逃就一起逃,若是不能逃……”說了一半,他卻不說了,似已經睡著了一般。

“不能逃怎樣?”寧小丹推了推他追問道。

“放心吧!”朱複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安慰道:“能逃的……咱們一定能逃出去!乖,睡了,什麽也別想,一切交給我……我不會讓他在宮裏受苦的!”

“但願孩子還未出生,他們便想出救我們的辦法了!”寧小丹歎氣說道。

“嗯……”朱複頭瞞在她胸前,悶聲說道:“明天我就讓紀姝帶信出去,命令展翼王他們一定想辦法早些救我們出去!”

寧小丹暗暗歎氣:隻怕那些老家夥不肯聽朱複的命令,不然他不會到現在還留在宮中了。

不過寧小丹卻不敢說出這話來打擊朱複,隻緊緊回抱著他,想著另外的辦法。

但畢竟太疲倦,辦法沒想出來她卻先睡著了,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快到午時。

靜靜的屋子裏,多日不見的燦爛陽光居然透過窗隙溜進來,在地上投下多條細細的條紋。

屋子裏明亮而又溫暖,幾上昨夜燃剩的蠟燭,還餘那麽一小段兒,炕上鋪被有些零亂。

寧小丹“倐”地坐起來,身子和酸痛和冷意提醒她自己此刻正赤身祼/體。

不是夢,朱複昨夜真的留在這裏與她一夜貪歡,被窩裏也尚留著他的氣息。

隻是他去了哪裏?

正想著,門外腳步聲傳來,她忙縮回被窩裏。

很快,門被推開,和陽光一起進來的,正是神清氣爽的朱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