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朱複的到來,沉寂的小院子仿佛到處都是歡聲和笑語。

朱複擁著寧小丹回房,四處打量了一下,摟著她坐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鄭重地說道:“丹妹,紀姝那丫頭,我碰也沒碰一下!”

寧小丹一愣,隨即眉開顏笑,啐他一口道:“呸,怎麽一來就說這個?”

朱複愣了愣,皺起眉頭,失落問道:“我以為你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丹妹你是並不曾擔心我,還是極其信任我?”

寧小丹不由好笑,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仰起臉故意問道:“你說呢?”

“我……”朱複想了想,沮喪說道:“丹妹的心思,我猜不透!”

“傻瓜!”寧小丹又在他唇上親了親,笑著問道:“現在明白了麽?”

朱複愣了愣,隨即眉開顏笑起來,高興說道:“我就知道丹妹是信得過我的!”

寧小丹笑,心裏卻想:這個傻瓜,信不信得過又如何?有他這份情,這份心,她寧小丹何用計較?

“哎呀,這七天可把我憋壞了,”朱複一放鬆,捧著寧小丹的臉就壓過去,將她放倒在**,如狼似虎。

“喂……孩子呢!還有門……”寧小丹輕聲呼道。

那門,昨天汪正找人來趕在天黑之前修好了,寧小丹本想製止他修的,但想到今日朱複要來,便沒說話。

朱複停止了動作,紅著臉說道:“你放心,不會壓著孩子的,就想你幫我泄一把火而已……”說完,他便起身要去關門。

寧小丹忙拉住他,說道:“我去!”

說著,她下床來,朱複忙也起來放下蘿帳,一轉身,卻見寧小丹走出了門去。

他不由詫異,跟著出門去,卻見寧小丹站在英、霞兩位姑娘的門口,向裏問道:“我相公過來了,他們又不準留宿,所以我們會關了門做些隱密事,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姑娘們不會再來踢門了吧?”

說完,她又笑了笑,補充說道:“若你們不放心,來聽壁角也可以!”

屋裏並沒人回答。

朱複的臉,不由更紅了,忙躲回屋裏。

片刻,聽到寧小丹的腳步過來,卻並不進屋,又向隔壁走去,一會兒,聽她敲門。

那邊門開了,一個男童的聲音,略帶些尖嗓,疑惑問道:“什麽事?”

朱複想起來,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那天過來遞書信的那小太監,不由一愣:怎麽,也得跟他報備?

這孩子的聲音很特別,那天這孩子過去,他隻是覺得有些眼熟,並沒有認出來,後來他一開口才想起是那個被押解的孩子。

問了問,果然是,當時很高興,覺得寧小丹這邊有熟人召應,放心多了,便叮囑了他兩句,當時這孩子也滿口答應了下來。

隻聽寧小丹口氣不善說道:“我和相公要關門說些悄悄話,英、霞兩位姑娘沒說什麽,一個時辰內你別來敲門,知道了嗎?”

並沒有聽到那孩子的回答,便聽寧小丹走了回來,順手關上了門。

“這是怎麽回事呢?”朱複疑惑問道:“關個門也要跟他們講?”

寧小丹在**坐下來,歎了口氣,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這麽說那天展謂過來打草驚蛇了?”朱複歎氣說道。

“是他們風聲鶴唳而已!”寧小丹撇了撇嘴,脫鞋上床,鑽進蘿帳裏,笑著在朱複臉上親了一口,壞笑道:“別管他們了,咱們該幹什麽幹什麽!來來來,快讓小娘子好好疼疼你!”

“你這瘋丫頭……”朱複將她小心按倒在**,卻又不再動,紅著臉說道:“要不……今天算了?”

寧小丹看向他眼裏,實在已經沒了情/欲,歎氣問道:“被這麽一鬧,沒興致了吧?”

她就知道會這樣,可是若不過去打招呼,若是他們來踢門,閃了朱複怎麽辦?朱複的“性”福可是關係到她未來的幸福啊!

朱複“嗯”了一聲,翻倒在她身邊躺下來,想著她剛才對英、霞兩位姑娘說的話,又一隻手臂撐起上身來,瞪著她,失笑抱怨道:“你這丫頭,許是扮男人久了,那些話怎麽也說得出來?”

若英、霞兩位姑娘真來聽壁角,那他的臉可丟大了!

“我就實話實說而已,”寧小丹撅嘴說道:“若不坦然告知她們,你正玩得高興,她們闖進來怎麽辦?”

一個“玩”字,成功地勾起了朱複的某種興致來,他定定看著她,不說話,眼裏有掙紮和遲疑。

“真的不玩了?”寧小丹看出他眼裏的情緒,正色問道:“這樣憋著可不行!”

這氣氛好象不錯啊,記得以前他們有一次也是在這種白天的。

如果英、霞兩位姑娘真的不來打擾的話,應該能讓朱複盡興。

“壞丫頭……”朱複歪倒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伸向自己腰下,那裏早已腫脹不堪。

寧小丹以為他想要,剛伸手進他衣袍,手卻又被朱複牽回來含在嘴裏,咬得她心癢癢的。

“別……”寧小丹拚命往回縮手。

這家夥別勾/引她好不好,她懷著孩子呢,雖然聽說四個月過後可以行/房的,可誰知道自己的體質跟一般人一樣不?那個死李百應是千叮萬囑在孩子生之前是不準*房的,也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孩子丟了不要緊,就怕被那李百應嘲笑,自己倒沒什麽,朱複是個臉皮薄的。

而且她也怕萬貴妃失了耐性,做出讓自己和朱複更加難受的事情來。

展謂那邊的救人計劃沒出來之前,寧小丹不想孩子有意外。

看著肚中的孩子一天天長大,寧小丹其實早已母性泛濫,天天她都在想:不管這孩子是展謂還是朱複的,但都是她的親骨肉,她渴望將他(她)帶出宮外,疼他(她),受他(她),給他(她)自由而幸福的生活。

但如果展謂他們想不出萬全之策,她便想用孩子換得朱複的自由,畢竟孩子早一天出生,朱複便有可能早一天獲得自由,所以孩子無論如何不能出事。

朱複放開她的手,伸出手臂緊緊抱著她,臉挨著她的,輕輕摩挲著,歎氣說道:“丹妹……這七天,我沒哪天不是輾轉難眠啊!”

寧小丹聽得心酸,再次伸手摸向他腰下,朱複卻再次將她的手牽回來環在腰間,紅著臉輕聲說道:“不用了,咱們就這樣躺會兒吧……外頭虎視眈眈,我不想……!”

寧小丹“噗哧”笑了一聲,卻又歎道:“辛苦你了!”

“說哪裏話,是我自己沒本事……”朱複眼神黯了黯,眼裏已有了幾分恨意,冷冷說道:“我讓紀姝帶了話出去,讓他們進來救我們兩個,但那群老家夥卻遲遲不作答複!若是讓我有了機會出去,定然不再憐他們年老體邁,得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的少主子!”

這樣的朱複,是寧小丹不熟悉的,曾經溫文爾雅、一團和氣的朱複,也被逼出這幾分恨意來,實在讓人憐惜,但她卻不知如何寬慰他,也知道他其實並不需要寬慰,於是她隻將環在他腰上的手臂緊了緊。

好半響,兩人都沒有說話。

“丹妹,這幾日可想我?”朱複心緒漸漸寧靜下來,笑著問道。

“你說呢?”寧小丹白他一眼。

朱複笑了起來,將手撫到寧小丹肚子上,問道:“肚子又大些了,你身子還好吧?”

“沒問題,好吃好喝好睡呢!”寧小丹笑著寬慰。

朱複聽得撅起嘴來,不滿說道:“你倒好吃好喝好睡,我在那邊卻是辛苦得很,老天真是不公平,該是讓我來懷著孩子的!”語氣竟有些孩子似的撒嬌。

寧小丹白了他一眼,笑著打趣道:“那個紀姝沒有進你房軟言安慰?”

朱複盯著她笑起來,高興說道:“你終還是吃醋的,卻是嘴硬不說出來!”

“是又怎麽樣?”寧小丹衝他翻了個白眼,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假意恨恨說道:“若是讓我知道你背著我偷腥,我便閹了你當真太監!”

朱複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道:“沒有你在我身邊,不用閹,我也成太監了,對著別的女人,我可提不起興致來!”

“真的?……”寧小丹似笑非笑看著他,眯眼問道:“這麽說你曾經對著別的女人試過了?那紀姝來勾搭你了吧?”

“沒有……天地良心,”朱複急急說道:“我過去便給紀姝定了規矩,不準她踏進我房間半步,不然我就不用她在一個院子了!”

寧小丹愣了愣,問道:“她同意了,沒有覺得委屈?”

“她隻能同意!”朱複答道:“而且我讓她選擇了,她沒有委屈!”

“你不怕她真選擇離開!”寧小丹笑著問道。

朱複冷冷說道:“離開就離開唄,那群老家夥,我都不想指望他們了!”

寧小丹歎口氣,問道:“朱兄,你信不信我?”

“當然信!”朱複嗅著她的發香,歎氣說道:“如果我連你和展謂也信不過,便也沒活下去的勁頭了!”

“那你聽我的話好不好?”寧小丹勸道。

“什麽話?”朱複拉開兩人距離來,疑惑看著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