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複愣了愣,歎了口氣,將她的手抓到唇邊親了親,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我還不得不靠他們……可惜這些年經費一直不足,不然我便有錢招兵買馬,大膽啟用新人,展翼王幾個便可以被我架空了!”

“經費不足?”寧小丹想了想,說道:“我想起來了,展翼王他們一直忙著找那個叫財神馮的呢,是不是就是因為經費的問題?”

“是啊!”朱複躺回去,歎氣說道:“其實這次我和展謂出來,表麵是遊曆天下,實際便是尋那財神馮來的!可惜尋了這麽久,一點線索沒有,自己倒還成階下囚了!”

“那財神是怎麽回事?他很有錢麽?”寧小丹好奇問道:“你們敢保證尋到他便能幫你們?”

“雖不敢保證他一定能幫我們,但總是有些希望的!”朱複說著,將那財神馮的來曆說給了寧小丹聽。

其實,真正的財神馮應該是在荊襄舉事中遇害的馮子龍,他是白蓮教的骨幹之一,掌管財權。

此人十分忠義,公正嚴明,一分一毫用度,從不貪私,又精於算計,收支帳目一清二楚,還善經營投資。

湖廣荊襄之地,地形複雜,又處省府交界,流民較多湧入其中,白蓮教在此地卻如魚得水,發展大量教眾,勢力漸漸增大,後又占山開礦,掘得真金白銀不少。

大筆錢財,除去教裏用度開支,安撫體恤教眾,馮子龍便將剩餘錢財用於購鋪購地造房,經營生意,一來便於安插人手,布置眼線,多渠道收集信息,二來也利於錢生錢。

所以這馮子龍不僅一手掌握了整個白蓮教的生存命脈,他手中擁有的財富,幾乎富可敵國,因此也被人稱為“財神”。

也正因為白蓮教的富有,劉通、石龍的野心漸漸膨脹,想要爭王稱帝,又加上朝廷的打壓,於是決定揭竿起義。

然白蓮教內部不是所有的人都讚同舉事,比如分裂出來的陳教主便是其中之一,他以前不過是教中一堂主而已,振臂一呼,便帶走了一部分人。

馮子龍也不太讚同舉事,但他是忠義之人,自然不願幹那帶人叛離之事,所以隻得硬著頭皮跟著舉事。

但他同時也留了個心眼兒,起義前將財權信符交於自己的兒子馮敏,以防萬一。

果然,起義一年餘,便慘遭挫敗,劉通被俘,馮子龍戰死,石龍領兵繼續與朝廷抗衡,然劉通之子為救其父,領兵綁了石龍投誠,最後白蓮教樹倒猢猻散,分崩瓦解。

於是不管白蓮教的殘餘舊部,還是江湖上的各路人馬,都紛紛尋找財神馮的兒子——馮敏,即新一代的“財神馮”。

但這個財神馮並不好找。

馮子龍這兒子,年輕有為,聰明狡詐,平生唯一喜歡的事情便是賺錢做生意,所以他比他老子還會管帳經營,卻不喜歡在白蓮教裏露麵,也不去教裏爭權奪利,隻喜歡奔波於各地替父親打理生意。

當然,識他的人也不多,他所到之處,也憑信符調人調錢辦事,白蓮教底下的各個店鋪掌櫃,田莊經營者,甚至大多不知道他就是馮子龍的兒子,隻以為是財神馮派出的一般辦差員而已。

所以馮子龍一死,荊襄起義一失敗,便沒人知道他的下落了。

找尋的各路人馬也隻知道這馮敏年齡大約二十來歲,相貌堂堂,屁股上有一金錢印記,其餘便不得而知。

朱複又道:“據說這馮敏小時候跟著父親逃過難,七歲時便餓死了母親,所以對錢財極其熱衷,又仇恨朝廷安民不得法,如果我能夠找到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必然能得到他的慷慨解囊以對抗朝廷!”

“是麽?”寧小丹說道:“隻是這一無圖像,二無明顯特征,總不能脫了人家的褲子查看有無金錢印記吧?怎麽能夠順利找到那財神馮?”

“是啊!”朱複歎氣說道:“想找到他的人,畢竟魚龍混雜,並非個個都打算如我等以禮相待,也有那居心叵測的,所以從去年五六月他使出信符調用錢財後,據說便從此沒了消息,想來也不知隱逸到哪裏去了!”

“也是,他這麽有錢,人人眼紅呢!”寧小丹笑道:“要是我是他,寧肯一分錢也不用也要躲起來,免得暴露行蹤被人找到丟了小命兒!”

兩人又說了一陣閑話,漸漸心情都放鬆下來,也有了些旖旎氣氛,朱複把持不住,對寧小丹一陣又摸又親後,終於在寧小丹的幫助下泄了一回火。

事畢,朱複抱著寧小丹,憂心說道:“丹妹,你讓我一個人出去,以後如何不相思?真還不如躲到這宮中能七日見你一回呢!”

“你還真是糊途!”寧小丹瞪眼看著他,罵道:“你以為我生了孩子後,他們還會留你七日見我一回麽?”

能不能留得他的性命都難說呢,更別說見麵了!

“我知道……”朱複抱她的手臂緊了緊,頭貼在她胸前,歎氣說道:“隻是這心裏始終放不下你……好在能呆到你生產那天離開,也還有四五月的相聚時間呢!若是出去後事情順利,能早早救你出去,我要熬的日子也短得多了!”

聽他這樣說,寧小丹知道他已經同意先逃出去,很是高興,笑著說道:“其實我有一法可以解你相思之苦呢!”

“什麽法子?”朱複抬起頭來,疑惑看向她。

“你坐起來,背過身去!”寧小丹笑著吩咐道。

“你要做什麽?”朱複雖然奇怪,倒也聽話,坐好背過身去。

寧小丹解開衣衫,迅速脫下裏麵的肚兜來,又穿回衣服,這才讓他回頭。

“這個你收好!”她將肚兜往朱複手裏一塞,微紅了臉說道:“上麵還有我的氣味呢,在那邊院子,或是以後想我了,拿出來嗅一嗅,便解相思之苦了!”

她自己就是這樣做的,覺得管用,介紹朱複也這樣做,應該也行吧?

朱複愣了愣,抓起肚兜湊到鼻子嗅了嗅,笑道:“果然有你的體香,這法子不錯!”說著,他喜滋滋將肚兜小心收進懷裏,還拍了拍以防未放妥帖。

兩人正說著,突然隔壁的汪正又“咿咿啞啞”地學起那旦角兒來,讓人不得清靜。

“生得挺好的一個孩子,可惜成了太監!”朱複感歎道:“如今不男不女的,真是可憐!”

寧小丹“噗哧”一聲笑出來,說道:“你倒不用可憐他,他在這宮中過得滋潤著呢!”

“哦?……”朱複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寧小丹便將了塵教汪正縮陽功,讓他假扮太監混入宮的事情說了。

“原來真有人會縮陽功啊!”朱複驚訝而羨慕說道:“以前隻聽人說過,不想卻是真的!若是有機會,倒是要向那了塵和尚討教討教!”

寧小丹在他腿上輕輕掐了一把,罵道:“你們男人怎麽一聽那功夫,都眼巴巴地想學啊,看來都沒個好人!”

朱複紅了臉,訕訕笑道:“隨口說說而已,聽說是門奇功,好奇罷了……還有誰想學啊?”

“柳如風唄!”寧小丹白他一眼,好笑說道:“不過那功夫可是要童男子才能學,可惜你們一個二個都早破了身子,沒那福氣囉!”

“這樣啊……”朱複臉上略略浮現出失望的神情來,笑道:“柳兄他生性風流,應該早破了功,想來聽到不能練神功,應該後悔不迭吧?”

“他當然後悔,”寧小丹笑著打趣道:“隻怕你也受悔不已吧?”

“我有什麽好後悔的?”朱複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在你這株牡丹花下死,哥哥不是做鬼也風流了麽?”

一聲“哥哥”讓寧小丹全身雞皮疙瘩也起來,也讓她想起那天汪正非讓自己稱他“小哥哥”的事情。

“去!”寧小丹白他一眼,罵道:“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油腔滑舌了,注意胎教!”

朱複畢竟是正二八經的人,方才提到“縮陽功”,想起有關它的一些旖旎傳說,一時**形骸,此時聽寧小丹罵,不好意思起來,微紅了臉坐正身子,卻看著寧小丹笑。

寧小丹被他瞧得臉熱心跳,想著自己有身孕,忙下床,嘴裏說道:“快去開門罷,說好了一個時辰的,這都過了好一陣了,再遲那兩個母夜叉就過來踢門了!”

“別去,”朱複忙拉住她說道:“踢就踢唄,踢壞了也是她們找人修,咱們難得單獨處一會兒,躺下再說會兒話!”

寧小丹白他一眼,笑道:“若她們不修,你下次來泄火豈不是任他們觀摩學習?”

“不會……”朱複的臉更紅了,拍拍自己懷裏,不好意思說道:“有了這法寶,我自在那邊解決就是……這邊大白天偷偷摸摸的,真是不習慣……況且你懷了身孕,老是讓你……著實辛苦,下次來咱們就說說話更好!”

“你也知道我辛苦啊?”寧小丹紅著臉白了他一眼,嗔罵了一句,卻又“噗哧”笑了起來。

她確實辛苦。

在那事兒上,朱複很喜歡互動,明明是一個人辦事兒,卻非得在寧小丹身上下其手才過癮。

所以每次寧小丹一邊手上忙碌著幫朱複,一邊還得不斷滅著他在自己身上點下的火。

“對不起……”朱複紅著臉說道。

“瞧你……”寧小丹“咯咯”笑了起來。

朱複看她一臉桃紅,貪嗔帶癡瞪著自己,笑聲輕脆,不由癡了,一把將她抱入懷,滾倒到**,心裏滿滿的,暗暗發誓:這是他心愛的女人,自己逃出後一定得將她救出去,給她幸福和自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