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複興致勃勃地拉著寧小丹喝茶聊天到很晚,仿佛有很多話要說似的。

寧小丹幾次想結束話題回房洗澡睡覺,但見他興致這麽高,都不便開口。

終於,朱複在展謂的催促下告辭回了房,寧小丹以為這下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了。

沒想到呆瓜卻跟著她進了房間,寧小丹又哄又勸,怎麽也不走,寧小丹進進出出他都跟著。

不過隻要在看得到寧小丹的地方,隨便讓他做什麽都可以,但見不到寧小丹,他便不幹了。

寧小丹躺**假意說要睡覺了,他便坐椅子上打瞌睡,看得人很不忍心。

最後,寧小丹將他領回他自己的房間,讓他睡**去,等他睡著了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後她吩咐小二提了熱水來,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換了身衣服才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寧小丹尚在睡夢中,便被一陣猛力的敲門聲驚醒。

她忙穿衣起床,打開房門一看,卻是呆瓜,滿臉的焦急。

“怎麽了?”寧小丹奇怪問道。

“嗬嗬~~”呆瓜臉上的焦急卻立刻換上了傻笑,擠進門來,坐在椅子上,看著寧小丹。

寧小丹這才想起來,定是呆瓜醒來見不到自己,心裏焦急,所以過來敲門找人了。

“你這人真是……”寧小丹搖著頭,哭笑不得,看來這呆瓜得了見不到她的焦慮症了。

這不跟戀娘的小屁孩兒一樣麽?真是讓人無語!

但轉念寧小丹想到呆瓜現在的智力沒準兒就跟個小孩子一樣,便又不忍心埋怨他了。

“你自己坐,我再睡會兒!”寧小丹關了房門,打著嗬欠躺回**補覺。

“嘿嘿~~”呆瓜傻笑的聲音傳來。

寧小丹不再理他,安心睡覺。

不想正朦朧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床一沉,然後身邊好象多了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忙轉過身子一看,卻是呆瓜,已經躺到**了,她這一轉身,兩人正好麵對麵,大眼瞪小眼。

“呆瓜,你怎麽可以睡到我**來?”寧小丹一下子坐起來,不滿地指責道。

呆瓜見她生氣,愣頭愣腦坐了起來,低頭委屈說道:“困……”

“困就回自己房間……”寧小丹說到一半,這才想起呆瓜的焦慮症來,她歎了一口氣,懶得再跟他糾纏,撇撇嘴道:“好吧,困了就睡吧!”說完,她自己先躺了下去,麵朝裏麵。

其實兩人一起睡也沒什麽,她又不擔心呆瓜會耍流氓。

自從兩人逃亡後,雖一路上都是草垛林蔭,可哪天不是睡在一起的?

有時地方窄了點,他們兩人的身子挨得很緊,也沒見呆瓜有什麽異樣動作呢!

而且自己現在是男裝,就讓人瞧見與呆瓜睡一張床也沒關係啊,兩人還是兄弟關係呢!

寧小丹暗自批評自己:前幾天都已經習慣了,沒想到換了床倒矯情起來了,這不是難為呆瓜麽?

這樣想著,寧小丹又往裏麵躺了躺,給呆瓜讓出一大塊地方來。

呆瓜見寧小丹不再生氣,也高興地躺下來,很快,兩人都“呼嚕呼嚕”地睡著了。

***

昨夜子時,夜深沉。

就在這安慶城北的一幢秘密的房屋裏,一把一上一下顛著的竹搖椅上,一個白臉黑須,鷹鉤鼻的中年男子,正閉目養著神。

旁邊一個侍女正給他打著扇,但這侍女顯然已經很疲倦了,她的手臂機械地動作著,頭卻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突然,房門開了,一個山羊胡須的男人進來躬身稟告道:“教主,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

那侍女一下給驚醒了,趕緊打起精神來,手上搖扇的頻率略快了一些。

“回來了?”那被稱為教主的人頓時來了精神,坐正身子,說道:“快讓他們進來回話。”

那山羊胡須的男人衝門外沉聲叫道:“都進來吧!”

很快,進來兩個夜行裝打扮的男子,一臉恭敬,在教主麵前跪了下來。

“事情全都打聽清楚了?”山羊胡須問道。

“是!”兩個黑衣男子齊聲答道。

教主忙催促道:“速速講來!”

“是!”其中一個黑衣男子答應著開始講述:“那王顯林確實還歡蹦亂跳地活著,小人潛到他房中,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活著?”教主瞪大了眼睛問道。

“真的活著!”黑衣人說道:“而且他的精力似乎比以前更旺盛,昨晚竟一夜鏖戰了兩個妾室!”

“兩個?!他這麽大一把年齡……”旁邊的山頭胡須驚叫起來,問道:“你可曾見他服過助興之藥?”

“沒有!”黑衣人搖頭答道。

“是麽……”山羊胡須撫著自己的山羊胡須沉思起來。

教主看向另一個黑衣人,問道:“那邊情況怎麽樣?”

另一個黑衣人恭敬答道:“有人看見那神醫離開酒樓後,與另一個華服公子匯合,他們總共四人,然後一起住到城東的雲福客棧。”

教主和山羊胡須點著頭,那黑衣人繼續報告道:“小人於是潛進雲福客棧,本來想將那神醫抓來問問,卻不想他們中有位功夫著實了得,我剛趴在房頂上揭開瓦,向裏查看,那人就追上房頂來了,小人與他來往才兩三招,便受了傷……”

說著,他舉起左手臂,伸右手將手臂袖上一道被利器所割開的口子一扯,隻聽“哧”的一聲,半邊衣袖便被扯了下來,露出光光手臂上一道已經上了藥粉末的血口子。

屋裏人這才看清楚,這黑衣人整個手臂都被鮮血染紅,顯然是過來的匆忙,那血跡還沒有來得及洗去。

教主皺了皺眉,站在他旁邊的山羊胡須沉下臉,衝那受傷的黑衣人喝道:“玄字4號,你什麽意思?你任務沒有完成,露出這受傷手臂來,是想博得教主同情麽?”

“屬下不敢!”那黑衣人忙磕頭道:“那神醫確實不好抓,屬下隻是想證明所言非虛而已!”

山羊胡須斥道:“玄字4號,你空手而回,虛不虛有何用?”

那黑衣人忙俯地不斷磕頭,嘴裏說道:“教主,軍師,屬下也不是一無所獲,屬下也探得一點真相!”

“哦?”那教主來了興趣,問道:“什麽真相,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