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我哥哥過來找你幹什麽?”寧小丹奇怪問道。

“紅玉姑娘說雲兄吃完桂花糕,便吵著要找你,紅玉姑娘哄不住,便帶著他來找我了。”朱複說道:“我本來想馬上就要過來找你的,不想竇兒姑娘突然說她的玉佩不見了,於是我不得不幫著翻找一陣才過來!”

寧小丹心想:什麽玉佩不見,必然是紅玉指使了竇兒故意拖延時間了。

“展兄,你那邊呢?”寧小丹又問展謂。

“我……?”展謂眼神有些躲閃,吞吞吐吐說道:“我那邊……沒什麽事……”

寧小丹見狀,有心捉弄他,打趣說道:“哈,真的沒事麽?瞧你這樣子,定是跟人家姑娘歡好了!”

“我哪有?……你別胡說!”展謂忙臉紅脖脹辯解。

“真的?”寧小丹不太相信,撇嘴說道:“你這人臉上藏不住情緒,你若沒有,剛才問到你幹嘛麵色有異?”

“我……我麵色哪有異了?”展謂一臉的冤枉。

他是有苦說不出。

他真的沒有跟那小玉姑娘歡好,不過他本來打算著要與小玉姑娘歡好一次的,因為他討厭柳如風嘲笑他是童男子時的那種語氣,也害怕別人說他那方麵有問題。

柳如風還真的猜對了,他就是個童男子,從來沒有碰過女人。

從小到大,他都忙著學武,他父親管他又嚴,平日家裏除了大媽大嫂樣的老女人,連個年輕女子也不曾見到過,所以他連想也沒有想到那些問題,更別說與女人歡好了。

本來展謂一向也沒把這個當回事,但柳如風居然嘲笑他,還當著寧小丹的麵說他是童男子,惹來那半裸的姑娘的輕視。

他可是堂堂男子漢啊,怎麽能讓那天香樓的姑娘反貼了錢來嫖他?

展謂當時窘迫極了,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他也算反應快,違心扯了個謊出來,心情卻是一路不平靜下來。

不就是睡個女人麽?有什麽大不了的?瞧柳如風嘲笑他那樣子,竟好象他展謂真不能盡人道似的!

今天他展謂就要睡個女人給他柳如風看,他要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展謂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他的性能力一點問題也沒有,他展謂睡個女人,絕對沒!問!題!

回到聽曲房,他跟朱複解釋了情況,在聽到朱複說隨便挑一個姑娘回房喝茶時,他暗暗高興,心想:這些姑娘都是風月老手,領了她們回房,她們會老老實實喝茶才怪!不過正好,自己沒有碰過姑娘,不知如何討得她們歡心,一會兒等她們主動來勾/引自己時,順勢與她們歡好,那自己童男子的帽子就可以摘掉了!

哼!從此以後,誰再說他是童男子,他便可以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辯解了!

展謂打好如意算盤,又看紅玉幫他挑的那個小玉相貌還不錯,性子也是溫婉的,他很滿意,所以當紅玉讓各自回房時,他便滿腔豪情地跟著小玉去了。

但是回到房裏後,小玉給他泡了一杯茶,怯怯地說出一番話來,把他的豪情全給滅得一點不剩了。

隻聽那小玉姑娘說道:“小玉知道壯士這樣的英雄瞧不上我們這種庸脂俗粉,先前跪著攔壯士實是迫於無奈,請壯士大人大量,不要牽怒於我等可憐之人!壯士請放心,你既來到小玉房中,門兒一關,小玉便絕不敢再為難壯士半分了。請壯士稍安勿躁,耐著性子隨意坐會兒,半個時辰很快便會過去,小玉自會躲到一邊去,不敢再叨擾壯士!”

說完,小玉便真的點了一隻蠟燭坐到牆角落裏,拿出刺繡來,安靜地穿針引線起來。

展謂偷偷看著那一本正經做刺繡的小玉,心情鬱悶到極點,可他能說什麽,能做什麽呢?

他總不能跑過去跟她說:“喂,那個姑娘,本大爺不嫌你是庸脂俗粉,不怕你叨擾我,本大爺還很歡迎你來色誘,本大爺就是想跟你睡一覺,好摘掉那童男子的帽子啊!”

展謂不僅不敢這麽做,他還得故意端著那壯士的架式來,裝著那正人君子不屑一顧的神氣來,辛苦地喝著茶啊!

一想起自己聽到小玉那一番後的五味陳雜心情,展謂現在都有些窩火。

但這火氣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一丁點來,他不能讓寧小丹他們知道剛才自己存著了想睡姑娘的心思,而且那姑娘還沒有睡成……

所以當寧小丹問到他時,他很是心虛,因此答得吞吞吐吐,偏偏那寧小丹是個多心眼兒,追著他問個不停,他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還好有朱複說了一句公道話:“丹弟,你別冤枉展謂,他和小玉姑娘進了房,門也沒有栓呢,我推門進去了時候,他好好兒地坐著喝茶,小玉姑娘坐得遠遠地刺繡!”

“真的?”寧小丹還有點懷疑。

“當然是真的!”展謂這下底氣足了,他瞪向寧小丹說道:“我可是正人君子,但你呢?我看到你房裏那姑娘,衣冠不整,臨走你倆還膩成那樣子,你定是沒守得住,將人家姑娘睡了吧?”

一想起年齡比自己小的寧小丹都不再是童男子了,展謂就恨得咬牙。

朱複也盯著寧小丹問道:“丹弟,我看你與那綠兒情投意合的樣子,你們真的……?”

寧小丹見他們兩個都誤會,心想那紅玉定然也會相信自己與綠兒之間有曖昧,那麽她便會追著綠兒問細情,那樣綠兒的十兩銀子也有望了!

想到這點,寧小丹止不住的得意,她揮揮手笑道:“沒有!我跟綠兒什麽事兒也沒有,她是脫了衣服想勾引我,可我嚴詞拒絕了,於是綠兒便敬我為君子,所以反而真心喜歡上我了!”

寧小丹本也想騙朱複和展謂,說綠兒與自己歡好過了,可她想到自己還要惡心柳如風呢,如果朱複他們跟柳如風說自己跟綠兒歡好過了,那他豈不是會懷疑紅玉跟他說的話?

寧小丹這邊想得寬遠,擔心柳如風不相信自己是斷袖,其實她哪裏知道柳如風早就躲在隔壁,將她與綠兒的話聽得真真切切,怎麽又會懷疑半分?

“丹弟真的拒絕了那綠兒了?”朱複看向寧小丹,若有所思問道:“想不到丹弟真有柳下惠的氣節。”

“嗬嗬~~”寧小丹一笑而過。

言多必有失,她可不能跟他們說自己沒有睡綠兒,是因為自己根本睡不了。

“什麽柳下惠的氣節啊!”展謂撇嘴忿忿說道:“我不信他沒睡過那綠兒姑娘,那姑娘那麽漂亮,又分明衣冠不整,寧丹你別討了便宜還在我們麵前裝君子!”

“是啊!”朱複盯著寧小丹問道:“展謂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麵對紅顏佳人,又脫了衣服主動邀請,丹弟怎麽就能坐懷不亂呢?”

“誰裝君子了?”寧小丹瞪了展謂一眼,回答朱複道:“也不是什麽坐懷不亂,呃……主要就是不喜歡!”

“不喜歡?”朱複看向寧小丹目光奕奕,問道:“是不是提不起興趣,看著她心裏卻想著別的人?”

“這……”寧小丹覺得朱複問得還真是有些奇怪,她想了想,撓了撓頭說道:“說不上提不起興趣,就是沒感覺,嗯……就是把她當同性看,不過心裏倒沒有想著別人,我跟別人說話一向比較專心的,這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哦……”朱複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低著頭與寧小丹並排走著,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展謂也不說話,他尋思著寧小丹的話,心想:其實自己對那小玉也不是很感興趣,隻是與女人歡好,非要對她感興趣才行麽?不感興趣的難道就不能同房?自己對女人一向不太留心,照寧丹那種說法,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摘掉童男子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