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陳夜歌一行人就已經進了雍州。

柳以沫人在雍王府,望著周圍華麗的布置,心底暗自譏笑陳夜歌一副暴發戶的麵貌,既來之,則安之,她倒要看看陳夜歌玩什麽花樣。

等雲碧對她坦白一切之後,柳以沫的腦中就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聯係起來,逐漸地想的一清二楚,比如“張守業案”。

雍州有金礦,聽雲碧的口吻,金礦的資源還很豐富,那麽要開采金礦自然需要人手,而洛水縣失蹤的那些個人,恐怕就是受不了重金誘惑所以去報名開采金礦了,但是雍州出現金礦的事情,一定不能泄密,否則的話朝廷便要派人調查或者收歸國有。所以那些負責開采金礦的礦工們才會被迫簽訂那些長長的不能歸家的合約。

而張守業跟紫鳶的死,現在想想,十有八九都跟陳夜歌拖不了關係,自然不是陳夜歌親自動手。而是他派人殺人滅口的,就是唯恐柳以沫繼續追查下去,遲早要將金礦的秘密給挖出來。

但是現在陳夜歌之所以表麵客氣地將自己強行帶到雍王府,所為的,卻是柳以沫前些日子挖出來的那枚前朝的玉璽。

柳以沫一手托腮,腦中迅速.想著。門口有人輕輕地敲了三下,柳以沫抬頭去看,卻猛地看到了雲碧的臉,她一怔之下,嫌惡地轉過頭去,哼了一聲,問道:“你來幹什麽?”

雲碧手中托了一個盤子,走進門.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柳以沫偷偷斜眼去看,見是滿盤子的吃食,此刻已經是早上,她經過一晚上的顛簸,也早就餓了,忍不住神色一動。

雲碧說道:“沫兒,你先用點東西吧。”

柳以沫哼哼冷笑,說道:“怎麽,吃.完了就好上路了麽?”一邊冷眼去看雲碧。

雲碧卻不動聲色地,一雙眼睛之中毫無波瀾,看著.柳以沫,說道:“不要胡說,先好好地吃飯。”

柳以沫望著他淡定的樣子,一瞬間火起,頓時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伸手使勁一xian桌子,“嘩啦”一聲,將雲碧方才送進來的所有東西都xian翻在地。

雲碧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隻是皺眉不說話。柳.以沫本以為能聽到他的解釋,或者動怒也行,沒想到他始終如此淡然,一點不像是心中有鬼的樣子,她越發生氣,指著雲碧的鼻子罵道:“你還好意思站在我麵前,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我不吃你送的東西,你給我滾出去!”

雲碧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道:“好吧,你不吃我送的不打緊,我另叫人送來。”

柳以沫一聽,頓時又是火上澆油,說道:“你另叫人送來?你跟陳夜歌什麽關係,他的人居然肯聽你的話?雲碧,我真是有眼無珠,認識你這個小人,我恨不得自cha雙目……”她口不擇言,越說越氣。

雲碧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見她正在氣頭上,默默地轉過身去,說:“沫兒,你氣歸氣,不過一定要吃東西。”

莫名其妙的扔下這麽一句話,轉身走了。柳以沫瞪大眼睛盯著他的身影離去,她還沒有罵的過癮,那個可惡的家夥就走了,望著雲碧的身影出了門口,柳以沫跳起來,拎起一個凳子狠狠地扔出去,凳子落在地上,發出老大一聲,居然沒有裂開。

柳以沫也不心疼,反正不是自己府上的東西,她扔完了凳子,才略微消氣,回到床邊上坐定了,又開始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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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碧聽到身後那老大的一聲巨響,緩緩地回頭,見是柳以沫將凳子扔了出來,忍不住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吩咐了婢女再送一份早餐給她,便慢慢地向著前廳而去,而在雍王府的前廳,陳夜歌正握著一杯茶,若有所思,見雲碧過來,問道:“可有跟她說過?”

雲碧說道:“她現在還很生氣,不肯說。要等些時候。”

陳夜歌沉吟著,問道:“你說,那東西真的不在她身上?”

雲碧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好說。”

陳夜歌點了點頭,說道:“隻要她人在,一切就好說,慢慢地逼她說出就是了,不過是個女子罷了,隨便用點手段……”忽然看見雲碧的麵色,微微一笑,說道:“怎麽,你心疼了?”

雲碧不語。陳夜歌笑了笑,說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沒對她怎樣,好吃好喝的待著,不過,最好她識相一點,不要總是如此。”他慢慢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也知道,我身上的膽子並不輕鬆,最近那幫老東西一直在鬧,說什麽要找前朝的正統骨血,哼……”

眼睛裏透出一絲狠辣之色。陳夜歌停了話。

雲碧說道:“他們隻是一時不滿而已,恐怕是不敢大鬧的。”

陳夜歌看著雲碧,說道:“但願如你所說,讓他們鬧一陣兒也就過去了。唉,不過幸好你肯來幫我了,這也算是諸多壞事之中的一件幸事。”一邊說著,一邊在嘴角lou出笑容,滿意地望著雲碧。

雲碧垂著眸子,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陳夜歌點點頭,想了一會,又說:“那好,那丫頭那邊,你多盯著點,若是有了那東西,對付那幫老家夥也容易一點,幫我把這件大事辦妥了吧。”說著起身,伸出手來,緩緩地拍了拍雲碧的肩膀。

雲碧拱了拱手,說道:“是。”

陳夜歌看著他淡然的表情,忽然又說:“該用點非常手段的時候,不要心軟,女人嘛,就是那麽回事兒,必要時候,不能縱容慣著……你對她又有些好感,索性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說著,lou出一種心照不宣的表情來。

雲碧的心頭一跳,對上陳夜歌的雙眼,半晌才說道:“說的也是。”同樣在嘴角lou出了相似的笑。

陳夜歌這才哈哈大笑,說道:“那我就要祝你早日達成心願了,同時,也早點成功。”

雲碧說道:“先多謝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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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以沫憤憤地想了半天,終於累了,躺在**不知不覺地快要睡著。

門響的時候,柳以沫還以為是自己做夢,拉了拉被子裹住自己,翻了個身。

有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坐在了她的床邊,柳以沫朦朦朧朧之中睜不開眼,感覺有一雙柔軟的手輕輕地摸過自己的臉,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反而覺得很舒服。

一直到那一隻手摸到了她的脖子上,又順著脖子向下,柳以沫才覺得不對。

她猛地睜開眼睛,正對上雲碧一雙朦朧到讓人心碎的眸子。

在片刻的怔忪之後,柳以沫大吼一聲:“雲碧,你幹什麽?!”

雲碧看著她,說道:“沫兒……這麽長時間,你都還不知道我的心嗎?”

柳以沫大吐特吐,說道:“你在夢遊嗎,說什麽夢話,男女不同寢你不明白嗎,出去!”

雲碧卻紋絲不動,說道:“我說的不是夢話,我受夠了,在你眼中,我就這麽沒有存在感嗎?本想好好地對你的,不過看樣子你不知道什麽叫做好什麽叫不好,白白浪費我一片好心,也罷,今天我就要告訴你,我要你成為我的人,不許你再對我大聲呼喝,我……”

柳以沫毛骨悚然地看著雲碧,不等他說完就揮起拳頭想要打他,雲碧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握住,並且趁機向著自己胸前一拉,將柳以沫整個人拉到自己的懷中,柳以沫嚇的連聲尖叫,雲碧說:“你還是乖乖的吧,小心我傷到了你就不好了!”

柳以沫拚命反抗,拳打腳踢,掙紮的很厲害,雲碧迫不得已,隻好起身壓住她拚命踢動的雙腿,說道:“不過好像你沒這個打算,那麽我隻好辛苦點了!”兩個人互相糾纏在一起,分不開彼此,雲碧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氣喘籲籲。

“你這個卑鄙小人,色狼,**賊!人妖,滾開!”柳以沫被嚇得快昏過去了,本能地努力反抗,然而雲碧的力氣竟然那麽大,壓製的她死死的,起初她的雙手雙腿還是自由的,後來一一被他壓了下去,連雙手都壓在**,一動也不能動,隻好聲嘶力竭地叫。

雲碧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中寒光一閃,冷冷一笑,說道:“人妖?很好,你一會兒就知道我是不是人妖了……”

他話中的潛台詞如此的明顯,柳以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腦中反應過來之後,揚聲叫道:“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也不管自己是在雍王府上,而王府的人恐怕也都不站在自己一邊,拚命地大叫起來。

“叫吧,叫吧,誰也不會來的。”雲碧輕笑了兩聲,目光在柳以沫的臉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在她的唇上,忽然俯身下來。

“你幹什麽,別碰我!”柳以沫尖聲大叫,拚命試圖躲開,然而又能望哪裏躲。

雲碧親吻下來,吻住了她的雙唇,將柳以沫的大叫都堵回了喉嚨裏,柳以沫眼睛發漲,感覺他的嘴唇很軟地貼了過來,可偏偏那麽有力,仿佛是一陣燒得很旺的野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將自己也給點著了。

“防火防盜防人妖……”欲哭無淚,隻有心底仍然有個不安的聲音在大叫。

當雲碧還以飄飄的身份行走的時候,她也曾經吃過她一回虧,但當時她心裏底氣十足,篤定他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在柳以沫心底,雲碧嘴巴一直很賤,但其實在那次之後從沒有再迫過他什麽,是個完全不具有傷害力的人物,但是現在……她不得不完全推翻。

不是沒有親吻過,同畢言飛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可是仍舊記得。然而跟現在不同,雲碧的這個吻,瘋狂,激烈,充滿了占有的感覺,讓人絲毫的抵抗都沒有。而以前……柳以沫模模糊糊地記得:同畢言飛在一起,那是一種交流似地,禮貌似的,玩的投入似的吻。

不像是現在,這個人,像是不要命了似的,像是不親下去,不狠狠占有的話,那下一刻就會死。

“嗤啦”一聲,柳以沫的衣裳已被雲碧毫不留情地撕開,lou出的肌膚暢lou在空氣之中,恍恍惚惚引起了一陣冰冷的刺痛感,柳以沫望著雙目發紅的雲碧,感覺渾身從上到下以極快的速度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