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沫沒有防備,嚇了一跳,急忙轉頭去看,眼前卻出現雲碧放大的臉,他什麽時候竟不知不覺地kao近了她,而且站的這麽近,方才聽他開口之時,吐氣的氣息似乎噴在自己的耳朵上。而柳以沫一轉頭的功夫,兩個人麵麵相覷,兩張臉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手之隔而已。

“你……”柳以沫失聲說道,“你幹嗎kao我這麽近?”

雲碧見她一時驚慌失措的樣子,分外可愛,心頭的促狹之心越發甚了,不後退,反而上前一步,柳以沫不由自主向後退,然而後麵乃是自己的書桌,竟然退無可退,腰部卡在桌子邊沿上,一步也不能再向後,而雲碧卻好整以暇地kao到了她的身邊,他的身子幾乎就貼上了她的身體,柳以沫的心開始砰砰亂跳,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無可奈何之下腳步移動,想要趁著他沒有完全過來,從旁邊走開,不料雲碧似乎窺破了她心底想什麽,一伸手,手臂橫在她的身側,手掌按在了桌子上,竟將她的去路封住了,若是柳以沫想離開,除非她能從雲碧的手臂下彎腰鑽出去。

“大膽,你幹什麽?”柳以沫無法可想,本能地出聲訓斥,還想維持著昔日尊嚴,然而聲音卻隱隱地發抖,充滿了不安。

雲碧近距離打量著柳以沫的臉,見那張吹彈得破的臉蛋,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雲碧望著柳以沫,笑眯眯地說:“沫兒,你在怕什麽?難不成是怕我吃了你麽?”他的聲音竟然如此的不懷好意,將很簡單很普通的一句話,說的風情萬種,纏綿千分。

柳以沫的心又大跳了一聲,伸手推上他的胸前,喝道:“雲碧,你也太大膽了,別kao我這麽近!我……要叫人了!”

“好啊。”雲碧卻絲毫並不懼怕,.反而目光閃閃地說,“大人你隻管叫,叫人來看看,我們親昵的樣子……”他的嗓子逐漸低沉,略帶一絲沙啞,聽來似有致命的性感。

柳以沫見他十分大膽,身子一又.向著自己這邊欺壓過來,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好盡力地將自己的身體向後傾斜,好跟他保持一定距離。她的手還試圖推開他的胸膛,雲碧卻伸手,握住了她覆蓋著他前胸的手,握在手心,輕輕地揉搓。柳以沫臉紅心跳,聲音也變了調子,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雲碧低頭,一眼不眨地看著她,.說道:“我想……好好地看看沫兒你。”

柳以沫轉過頭去,長長睫毛似蝴蝶翅膀般微動,不.敢抬頭看他:“你最好,適可而止啊……”說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雲碧問:“什麽叫適可而止,我不懂得。”

柳以沫又羞又惱,說道:“你再胡來,我真的要叫人了。.不要欺人太甚。”雲碧看著她,說道:“我真的有欺人太甚麽?沫兒……”他低低地歎了一聲,忽然拉起她的手,抬高了,放在自己的唇邊。柳以沫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的動作,不知他要做什麽,卻見雲碧的唇湊過來,在她的小手上極其輕柔地親吻過來,他柔軟的唇蹭過她的手,感覺是那麽的異樣,柳以沫一怔,身體發僵卻又真真的顫抖,竟忘了反抗,雲碧一邊親她的小手,一邊看著她受驚的表情,動作微微地停下,又說道:“沫兒,不要這麽抗拒我……我知道你的心底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柳以沫的臉越發漲紅,仿佛是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眼睛迷離,卻又不敢看他,睫毛低低地垂著,卻因為緊張而微微地抖動。雲碧看的目眩神迷,他自己本就是難得的絕色,以前裝作女子的時候,女裝的扮相更是傾國傾城,引得無數狂蜂濫蝶競折腰,當時洛水縣的人幾乎都為女裝的雲碧身份“飄飄”而癡狂,雖然柳以沫也是個美女,但是洛水縣的男人,卻隻是“飄飄飄飄”的叫,仿佛柳以沫不存在一般。可見雲碧的容貌是何等之美了。

按理說雲碧早.就對所有的美人都免疫了,然而此刻,望著柳以沫臉紅羞澀的樣子,卻覺得心神恍惚,仿佛整個人已經靈魂出竅,握著她細嫩的小手,看著她羞怯的樣子,隻覺得天底下最好的時候莫過此時,假如時光能夠停留在他們互相對望的這一刻,假如時光能夠停留在他伸手握著她手的這一刻,那該是多麽完美的事情呢。“沫兒……”輕輕地呼喚著這個名字,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右手抬起來,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慢慢地低頭下去,一寸一寸,彼此的距離緩慢地縮短。

柳以沫受驚一樣抬起眼睛來,望著雲碧看著自己的,專注而著迷的目光。她的心頭有一點點期待,有一點點迷惘,又有一點害怕,眼見雲碧慢慢地低頭,自己偏偏動不了,她急忙閉上眼睛,似乎不看他,他就不存在了一樣,然而一片黑暗的感覺,卻讓她更是緊張,於是又飛快地睜開眼睛,眼前,自是美人如玉的他。

那柔軟的紅唇,慢慢地壓上自己的,柳以沫渾身發抖,整個人被他壓在了桌邊上,上身向後傾斜,幾乎要折到了桌麵上去,雲碧一手拉著她的小手,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雙唇極盡溫柔地吻上她的嘴,親昵地輕吻著。

柳以沫起初驚訝惶恐,不安顫抖,逐漸地卻隨著他的深入而神智迷離起來,雲碧的吻技十分的高超,柳以沫幾乎毫無招架之力,身體逐漸從僵硬變得柔軟,毫無力氣,雲碧鬆開她的小手,一手抄到她的背後,從後麵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腰,將她向著自己懷中輕輕一帶,兩個人的接觸更加的親密無間。柳以沫甚至聽到自己靈魂投降發出的輕輕呻吟,整個人就好像踏上了雲層,輕飄飄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隻是被他帶著,他要她去哪裏,她就飛去哪裏。

神誌恍惚之中,忽然想起一件事,身不由己沉醉雲碧懷中的柳以沫皺著眉頭,睜開眼睛,雙手使勁推上雲碧的胸前,用力地將他推開了一點。

雲碧鬆開她,柳以沫的嘴唇已經變得更加鮮紅,亮晶晶的,十分誘人。雲碧打量著她,啞聲問道:“沫兒,怎麽了?”

柳以沫怔了怔,感覺自己臉頰滾燙,渾身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她抬起頭,對上雲碧的雙眼,怎麽了?他居然問自己怎麽了?她欲哭無淚,怎麽自己會變成這樣?任憑他輕薄都不能反抗,不,不是不能,是……她不願反抗。內心竟然開始鄙視這樣的自己,可是他又怎麽會知道。

“你……不能對我這樣。”強作鎮定的樣子,柳以沫澀聲說道。雲碧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問道:“沫兒,不要騙自己,你心底,不曾想過我嗎?”

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柳以沫心頭一梗,立刻將臉轉到一邊去,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當我跟你一樣麽?”

雲碧低低一笑,說道:“我又怎麽了?我覺得,沫兒有什麽地方誤會了我。”柳以沫哼了一聲,說道:“我誤會了你?你剛才……”欲言又止,他現在還kao著她的身體,kao的這麽緊密,她方才吻過她的嘴唇,那種味道,仍舊縈繞不去,她想了想,忽然有些萬念俱灰,黯然說道:“算了,算了。”

雲碧望著她忽然不開心的樣子,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沫兒,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你先前說我尋花問柳,我幾時好過那些,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底,隻有你啊,自始至終都隻有你在。”

他拉住她的手,將那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望著她的雙眼,說道:“我不回答,不是心虛,而是故意想看看你吃醋的樣子,是我的錯……沫兒,對不起,我不該如此令你著急。”

柳以沫呆呆地聽著雲碧說這些話,起初還有些生氣,細細聽來,卻分明是他一片情意在其中。他的心意,已經對自己曝lou無疑,可是她呢?

“你想太多了。”想來想去,柳以沫開口說道,“我沒有吃醋什麽的,雲碧,你先放開我。”雲碧見她忽然好像又回到了堅硬的鎧甲裏,戴上了拒人千裏之外的麵具,心頭微微一痛,到底還是不行嗎?“沫兒,”低低叫了一聲。柳以沫低頭,說道:“我的書房不時會有人來,你不要行如此荒唐的舉止,不然的話,以後,我隻好,隻好……”雲碧皺著眉,望著她問道:“隻好怎樣?”柳以沫把心一橫,說道:“我就隻好,不再見你。”

雲碧聽了這話,仿佛有人在自己的心頭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樣,讓他的身體都有些輕輕晃動。他想了想,終於放開了柳以沫,整個人慢慢地向後退出一步,說道:“好吧,好的,既然是你說的,那麽,我便也聽你的就是了。你現在不肯接受我,不要緊,隻是我知道,遲早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心意的。沫兒。”

雲碧說完之後,便轉過身,向著書房外走去,柳以沫怔怔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離開,心底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雲碧的身影搖搖晃晃,一直走到門口,才慢慢地停了腳步,說道:“你什麽都不肯跟我說,什麽都悶在心底,你知道麽,你這麽做,有多傷人?”他停了停,說道,“我不是怕我自己傷心,我是怕,你這樣做,你自己會最傷心。”

他的聲音溫柔低沉,充滿誠懇之意,又隱隱帶著一絲傷感,柳以沫聽的清楚明白,嘴巴張開,卻無聲。而雲碧說完了這些之後,終於長腿一邁,出了門檻。柳以沫望著書房的窗戶處,見那人影緩緩地掠過,整個人才無力地一晃,手急忙撐住桌麵,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正所謂,有情還似無情,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隻覺得千絲萬縷,在腦中回蕩飄舞,理不清,斬不斷,如此呆呆坐了半晌,外麵才有動靜傳來,有幾個差役進門,一一見禮,稟告說道:“大人,我們幾乎找遍了整個洛水縣,也沒有見到畫上的這個人。”

柳以沫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親耳聽了,到底失望,卻不得不打起精神,說道:“好的,辛苦你們了。”幾個衙差起身,又說道:“不過大人不必失望,我們兄弟還傳了口信給鄰縣,如果有什麽線索,他們也會來告知的。”

柳以沫點了點頭,她先前同雲碧的事,弄得心裏頗有些難過,沉甸甸壓著,不想再多話。想要幾個衙差退下,自己靜靜一會兒的功夫,卻見那幾個衙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望著柳以沫,似要說話,又不敢的模樣。柳以沫心頭一動,開口問道:“怎麽了,你們有話要說麽?為何吞吞吐吐的?”

衙差們見被她識破了,互相麵麵相覷,有人推搡說道:“你說你說……”那被推的衙差說道:“做什麽要我說,又不是我先提出的……”幾個人麵lou難色,誰也不肯先出頭。柳以沫一頭霧水,見這幾個人忽然之間變得古怪,問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還不從實跟本縣說來?難道想挨板子不成?”說著,眼中lou出嚴厲光芒來。

衙差們一見,這才安靜下來,不一會兒,當頭一個說道:“大人,其實,我們兄弟是有一句話,想跟大人說。”說著,又偷偷地看了柳以沫一眼,那表情,竟好像是很害怕似的。

柳以沫故作鎮定,說道:“什麽話,但說無妨。”那衙差見柳以沫如此,才開口,說道:“其實大人,我們兄弟雖然是洛水縣的人,可是這畫上的人,卻分明不是這裏的人,按理說這洛水縣不大,找人是容易的,可是……若是有人存心的想把人藏起來的話,我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什麽來的。”

柳以沫見他囉裏吧嗦半天,沒有說到重點,心底有些著急,說道:“本縣當然明白,可是除了讓你們去找,難道還有什麽好辦法不成?”

衙差的臉上這才lou出一絲喜色來,說道:“大人,好辦法不敢說,可是絕對比我們如此毫無頭緒的找人要強一些。”柳以沫問道:“到底是什麽?”衙差說道:“其實,大人隻需要去找一人,就立刻會知道大人要找的人在不在洛水縣了。”柳以沫問道:“哦,是什麽人如此神奇?”瞪大了眼睛,十分感興趣地聽著。那人說道:“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柳以沫一頭霧水,說道:“到底是誰?”衙差說道:“那正是雲碧公子。”柳以沫聽著這個名字,刹那變了臉色,手指一陣顫抖,終於厲聲喝道:“混賬,你敢戲弄本縣?”

那衙差見女知縣忽然發怒,嚇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大人,小的怎麽敢呢?”柳以沫怒道:“那你為何提起雲……雲碧?”

衙差說道:“大人,大人有所不知,大人未曾來到洛水縣之前,洛水縣……呃,最大的話事之人便是雲公子,雖然表麵上還有官府在,實際上,雲公子可謂是手眼通天,我們兄弟要找人的話,隻能四處去打聽,搜捕,但是若是雲公子要找,三教九流,都有雲公子的人在,就好像撒網一般,要找誰,一準是逃不了的。”

柳以沫呆呆地聽著,麵色終於稍微緩和,心頭卻隱隱地似想到一件事,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說道:“這樣說來,倒也有幾分道理。嗯,你們先退下吧。”一邊沉吟著。眾位衙差見她如此,平息了怒色,才也慢慢地都退了出去。

柳以沫枯坐在書房之內,不停地想著那差役的話,心底想:太子曾經跟我說過,要同我一起到洛水縣……他今次失蹤,若不是被人綁架之類的,便必定會到洛水縣來尋我,然而我竟然找不到人,聽那些家夥說起來,莫非……是有人將太子藏了起來,不然的話,以太子的性情舉止,不可能不被人發現的……

她想來想去,心底終於漸漸地覺得可疑起來,又想:“雲碧既然能夠手眼通天,如果太子真的到了洛水縣,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可是為何,他不肯對我說?昨日裏他分明是見過我畫太子的樣子,我畫的雖然不是十分相似,但是隻要見過太子之人,必定認得我要找的就是他,為何他當時不說話呢?”

柳以沫站起身來,背著手,在書房內走來走去,一邊回想昨日的情形。雲碧問畫像上之人是誰的時候……語氣好像……她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不對,沉思了一會兒,終於跺了跺腳,袖子一甩,邁步向著書房外而去。

沿著走廊向著雲碧先前所住的地方走去,走到半途,腳步卻不知不覺放的緩慢下來,她想到方才在書房內的那一場……心底就覺得異樣。雖然人還在向前走著,速度卻已經宛如龜速,一方麵,想找到雲碧,好好地質問他一番。另一方麵,卻實在又有點難為情。

如此磨磨蹭蹭,未免將腳步放的慢了下來,等到柳以沫終於停下步子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快要到了雲碧的房間門口,她心頭一怔,轉身便有一種想要立刻逃走的衝動,但是就在這時侯,她卻忽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自雲碧的房間內傳出來。

“我實在按捺不住,就隻好冒險……”

那慢慢的聲調,熟悉的口吻,柳以沫感覺似有人手持大棒,狠狠地砸上她的腦門,打得她神誌不清,魂飛魄散,眼前一陣陣發黑,腳下發軟,站不住,伸手拚命地扶住了牆壁,才勉強站穩了身體。

那個聲音,宛如噩夢一般的聲音……

眼前,忽地出現那如玉男子乘舟順水而去的場景,不,一定是做夢吧,是做夢的吧?柳以沫搖著頭,卻發現不知為何,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竟然滿眼淚水,隨著動作,眼淚粉粉地被摔落地上。

而縱然心痛如絞,縱然拚命否認,柳以沫卻清楚明白的知道,屋內說話之人,是誰。

那是一個她永遠也忘不了的噩夢,是一個,曾經給她的心頭cha上一把鋒利刀子的人。

在雲碧房間內的這個聲音,赫然是消失已久的畢言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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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你可還好?”是雲碧的聲音,慢慢地問道。那人沉默了片刻,帶著笑意緩緩說道:“也還過得去,都已經習慣了。你呢?”

雲碧說道:“如你所見。”聲音之中,亦有微微的笑意。畢言飛說道:“果然如我所想,你還在這裏。我曾經去大宅尋過你,胡嘉胡威死不肯告訴我你去了哪裏,我隻好自己找了。”

雲碧說道:“莫怪他們,他們也隻是聽命行事。”畢言飛說道:“他們倒是忠心,我怎會怪他們,何況,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雲碧問道:“你為何要謝我?”畢言飛歎一口氣,忽然苦笑說道:“我要謝你的是,你做了我沒有權力做的事,你……將她照顧的很好。”

室內又是一片沉默。雲碧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說道:“你這一次回來,可要跟她見麵嗎?據我所知,她的心底,一直,一直都……都……”他竟然說不下去。

畢言飛說道:“往事已去,不要再提了,雲碧……我隻希望……”他的聲音十分的細微,柳以沫竟然聽不見,隻聽到最後他又說,“對了,我在大宅之中,發現……”

正在這時侯,有個丫鬟經過,見了柳以沫神色慌張,失魂落魄般的kao在牆邊上,嚇了一跳,急忙向著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叫道:“大人,您怎麽了,可是不舒服麽?”跑到柳以沫的身邊,將她攙扶住了。

室內的對話嘎然而止。靜得好像從未有人出現過一樣。

柳以沫呆了呆,那丫鬟但有地看著她,柳以沫搖了搖頭,說道:“放心,我無事。”伸手將那婢女推開了,自己站直了身子,向著雲碧緊閉著門的房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