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犧牲柳姐姐才能保住本宮的江山,那麽這江山不要也罷!”太子大聲地說著。

旁邊的柳下揮聽著這話,身子微微一抖,目光從雲碧的臉上看向太子的臉上,目光之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而太子說完之後,雲碧的臉上才lou出一絲絲笑容,雖然虛弱,卻仍舊堅定而光彩奪目,他伸出手,說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

太子伸出手來,同雲碧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說道:“雲大哥!”

雲碧點了點頭,兩個人目光相對,無比堅定。過了一會兒,雲碧才回過頭去,看著柳下揮,柳下揮望著這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年輕人,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太子殿下都開口了,那麽……本官就給你兩個時辰,若是兩個時辰過了,你還不能將沫兒救出來,本官無論如何,是要發兵攻打雍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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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碧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伸手,將外衣解開,胡嘉胡威站在旁邊,十分擔憂地看著他,雲碧說道:“不要耽誤時間,快些動手!”

兩個人麵麵相覷,麵有難色,.胡嘉說道:“公子你的傷勢嚴重,這樣做太危險了!”胡威說道:“說的對,公子你這麽做,恐怕會送命的,公子,你三思而後行啊!”

雲碧瞪了兩人一眼,說道:“命是我.自己的,少囉嗦,你們不做的話,就出去!”胡嘉胡威幾乎想要大哭,望著雲碧身上仍舊滲出鮮血的繃帶,兩人都覺得頭皮發麻,幾乎不敢正視,雲碧皺著眉,說道:“如果你們還想讓我活著回來,就快一些。”

胡嘉胡威隻好伸手,將雲碧身.上裹著的繃帶解開,lou出底下叫人慘不忍睹的傷痕來,兩人幾乎昏倒過去,戰戰兢兢地忍著,拿起旁邊的傷藥,向著傷口上撒去,白色的粉末落在傷口上,立刻被鮮血潤濕了,一直用了兩瓶金瘡藥,才勉強地將血止住,兩人這才又拿起旁邊的繃帶,向著雲碧身上纏去,雲碧說道:“用力些。”兩人咬著牙齒,手都不停地在顫抖,雲碧卻始終都端然穩坐,自始至終一聲都不吭。兩人將雲碧纖弱的身子裹得一層又一層,一直到血都不透出來了,才停下,雲碧這才穿上衣裳,說道:“放心吧,我沒事。”但是他一張絕美的臉,卻赫然已經被汗水浸濕,正是因為方才上藥時候那如同刀剜過血肉一般的痛苦,強忍之下冷汗頻頻所致。

雲碧穿好了衣裳之後,走出營帳,眼前忽地一亮,卻.見是太子,一身白袍,頭頂金冠,手中卻牽著一匹高頭大馬,站在雲碧跟前,雲碧望著太子,微微吃驚,叫道:“殿下。”

太子望著雲碧,說道:“雲大哥,我親自來為你送行,希.望你馬到功成,將柳姐姐好好地救出來。”

雲碧心底感激,上前一步,接過太子手中的韁繩,.說道:“我一定會的!”太子鬆手,雲碧翻身上馬,端的英姿颯爽,表麵上絲毫看不出他身上是帶著那麽重傷的人,雲碧打馬跑了一陣兒,回頭看向太子,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將沫兒救出來的!”

太子用力點了.點頭。雲碧一笑,轉過身去,“駕”地一聲,打馬向前飛奔而去。

身後胡嘉說道:“沒想到咱們公子也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時候,真是可歌可泣啊。”胡威卻說:“是啊,是啊……正所謂,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正所謂,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兩個人正在胡說八道,太子回頭,瞪了兩人一眼,胡嘉胡威訕笑著退了回去,說道:“童言無忌,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雲碧急匆匆地趕路,將近跑了十裏之地,駿馬勞累,逐漸地放慢了腳程,雲碧心急如焚,伸手摸向馬的脖子,喃喃說道:“馬兒馬兒,快點跑,沫兒等著我去救她呢。”駿馬長嘶一聲,向前急奔,終於快要到雍州城的時候,雲碧望見路邊上來來往往有很多老百姓,似乎正在議論著什麽。雲碧心頭一動,放慢了馬匹,問旁邊的一位老人家說道:“老人家,怎麽這裏有這麽多人聚集此地,大家為何都不進城?”

那老人家看了雲碧一眼,說道:“年輕人你有所不知,從昨天傍晚開始,雍州城就關閉城門了,方才大家在城門口看到告示,說是今日城門緊閉,不許進也不許出,你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大家都被攔在路上了。”

雲碧心頭一震,想道:“或許昨晚上言飛將我救出來,陳夜歌惱了,關了城門……但另一方麵,也正是他想要舉事的一大征兆。”心底不由地隱隱不安,放眼看過去,一路上都是老百姓,大家正在議論紛紛,有人說道:“聽說最近雍州城不大太平,我前些天親眼見到朝廷來的大官出城了去,再不見回來……”

又有人猜測說道:“難道是雍王跟朝廷不和?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糟糕了!”

雲碧聽得驚心動魄,百姓們都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了,難道說這一場戰爭真的是不可避免了?他眼睛望著雍州城的方向,若是城門緊閉的話,他去了,卻也是無濟於事。他停住馬匹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雍州城他進不去,可是有個地方,他可以去!

正在躊躇之中,準備打馬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忽然之間耳中聽到“彭”地一聲響動,雲碧猛地抬頭,在場的老百姓們也轉頭去看,卻見到,青天白日之下,從雍州城頭上,冉冉地升起一朵很是壯麗的煙花,升到最高空的時候,忽然炸裂開來,變成了一片片的,似乎是花瓣盛放一樣,十分好看。

雲碧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在場的百姓們也不明白,但是在二十裏之外的柳下揮望著這白日裏的煙花盛放,卻忍不住渾身一抖,失聲叫道:“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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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夜歌逼柳以沫寫信給柳下揮,柳以沫表麵虛與委蛇,卻始終不動手,陳夜歌終於惱羞成怒,畢言飛從中斡旋,想拖延更多的時間,不料陳夜歌似窺破他的用意,讓畢言飛勸柳以沫乖乖歸順,畢言飛無法,柳以沫遲遲不動手,陳夜歌憤怒之下,便要對柳以沫用刑。

柳以沫想到雲碧的慘狀,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倒也不怎麽害怕。一邊把畢言飛急壞了,不再掩飾,挺身而出,陳夜歌見狀,更是憤怒,罵道:“你果然並非真心,莫非你們都被這妖女迷惑住了麽?竟然不惜為她而死?”畢言飛伸手將柳以沫抱住,說道:“大哥,我當初離開她,便是為了保護她,我從來都不想傷害她,你若是要對她動手,便先殺了我吧!”陳夜歌心底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他怎能對畢言飛動手,畢言飛對他來說,還是籠絡一幹舊臣的有用棋子,而柳以沫……他隻是在憤怒之餘,想教訓一下她而已,倒不是真的想殺了她。

正在僵持之中,忽然有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陳夜歌見了來人,麵色微變,走到門口跟那人交談一陣,麵上更是難看的很,揮手命人退下,才又回到屋內,臉色陰沉地看看柳以沫,又看看畢言飛,才說道:“好,你們很好。”

他皺眉叫道:“來人!”門口兩個士兵跳進來,陳夜歌說道:“給我將他拿下。”淩空指了指畢言飛。兩個士兵當下一擁而上,將畢言飛擒住,畢言飛不知他要做什麽,卻隱約知道他要對柳以沫不利,大聲叫道:“陳夜歌,你要幹什麽?”柳以沫望著畢言飛,說道:“不要替我擔心!”聲音斬釘截鐵。陳夜歌看著兩人,冷冷一笑,說道:“現在還郎情妾意的很啊,把他拉出去!”士兵們將畢言飛拖了出去,畢言飛盡力掙紮,亦無濟於事。屋內終於隻剩下了陳夜歌跟柳以沫,陳夜歌看著柳以沫,問道:“你害怕嗎?”

柳以沫冷冷地笑,說道:“我怕什麽,大不了你就殺了我。”臉上竟然一片輕鬆之色。如今雲碧已經被救出去,畢言飛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他自然不會殺他,就算自己死,也死的值,毫無遺憾。

陳夜歌似乎看破她心底的想法,走到她的跟前,伸手,將她的下巴緊緊捏住,說道:“很好,你有種,不過,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為雲碧真的逃走了麽,實話告訴你,隻要你在我的手中,他始終還是要飛蛾撲火的!你信不信?”

柳以沫本來對他說的什麽都無動於衷,但是聽他說這個的時候,卻忍不住發起抖來,憤怒地問:“你說什麽?你又用了什麽圈套麽?”

陳夜歌搖搖頭,望著她,說道:“這一次,我卻什麽都沒有用,隻不過,我說過,你就是最好的誘餌,隻要你在我手中,不怕雲碧他不主動回到我的身邊。你還不信嗎?”

柳以沫不能相信地盯著陳夜歌,陳夜歌對她陰陰一笑,說道:“不信也沒什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他lou出了雪白的牙齒,就好像野獸要吃人的前兆一般,說道,“隻不過,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心軟,我一定要殺了他!!”

陳夜歌說完之後,便拉著柳以沫,向著書房的裏麵而去,柳以沫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但是聽他說要帶自己去見雲碧,卻是半信半疑的,陳夜歌將她拉到書房裏麵,手在書桌後麵的架子上摸索了一陣,按住了某個花瓶,輕輕用力,花瓶一轉,整個書架子慢慢地移動開來,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出現在了柳以沫跟陳夜歌的麵前。

柳以沫驚詫地望著那陰森森的洞口,陳夜歌說道:“請吧。”柳以沫皺眉問道:“這是通向哪裏的?”又挑眉說道,“你莫非是要逃走?”陳夜歌哈哈大笑,說道:“好戲尚還沒有開場呢!”說著在柳以沫伸手輕輕一推,柳以沫向前一步,身不由己地走了進去,一股寒氣撲麵而來,不知為何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幾乎不敢再向前走出一步。陳夜歌譏笑說道:“怎麽,還要我抱著你麽?”柳以沫回頭看他一眼,目光逐漸地適應了黑暗,稍微能看清楚陳夜歌的臉色,隻見他雙眼放光,說話及微笑間牙齒也閃爍著淡淡光芒,十分怕人。柳以沫回頭過來向前看,見這地道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哪裏,地道的兩邊,卻是燃著油燈,幽幽地閃爍著光芒,照亮地下的路。

柳以沫猜不到這地方是通向哪裏的,走了一會兒,說道:“怪不得我聽人家說,凡是壞人的家中,必定是會有地道的。原來是真有其事。”陳夜歌聽她這麽說,嗤之以鼻說道:“你這女人懂什麽。你那尚書府中,恐怕也是有的,隻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柳以沫想了想,覺得以柳下揮老狐狸的程度,如果真的閑著沒事挖兩條地道出來,也是有可能的,因此也沒有去反駁陳夜歌,隻是問道:“雍王,為什麽你不甘心當一個王爺,當王爺不好麽?”

陳夜歌說道:“婦人之見,人人都覺得我這個雍王當的安穩安樂,卻不知道,我陳家對皇朝忠心耿耿,為了皇朝,不惜反叛故國,沒想到得不到重用不說,皇帝還一直冷落打擊我陳家,這是他們對待功臣的態度麽?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哈哈哈……現如今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幹什麽,我不日就起兵,到時候一統天下,看看女皇以及那滿朝文武臉上的表情,必定很是有趣。”

柳以沫聽他說著,忍不住歎了一聲,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事敗的話,會怎樣?”

陳夜歌冷冷一哼,說道:“從我爺爺開始就謀劃此事,一直到我這一輩,總算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怎會輕易失敗,若不是畢言飛跟雲碧因為你的緣故,白白丟失了玉璽,畢言飛他又失蹤不見,恐怕我早就起事了……功敗垂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麽我也認了,做大事是需要付出相應代價的,那就是料不到的風險!隻是我很不服氣的是,這一路到現在,我陳夜歌的風險,倒好象是你這女人。”

柳以沫失笑,說道:“怎會是我?”

陳夜歌說道:“怎不是你?若不是你,雲碧跟畢言飛,會如此的背叛我麽?若不是你,畢言飛會對我避而不見?玉璽會失蹤?雲碧會跟我對著幹?若不是你,東新村的秘密,又怎會被人發現,若不是你,巡按又怎會來到我雍州城?柳以沫啊柳以沫,你小小的一介女子,卻成了本王的心頭大患,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二話不說,先殺了你的。”

柳以沫聽他恨意滾滾地說來,好像真的是自己的所作所為,才逼得他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一時之間無語,想到了雲碧,又覺得微微心酸,問道:“雍王,你不會傷害畢言飛的,是不是?”

陳夜歌說道:“他對我還有用處,我自然不會殺他。”

柳以沫想了想,試探著問道:“那雲碧呢?”

陳夜歌咬牙切齒,說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柳以沫咬了咬嘴唇,覺得自己一顆心跳的很是劇烈,看著陳夜歌,鼓足勇氣問道:“東新村,真的是你發現金礦的地方嗎?”

陳夜歌看她一眼,說道:“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可瞞著你的了,不錯,正是那裏。”

柳以沫皺著眉,說道:“你為了貪圖那裏的金礦,不惜殺害那麽多人,甚至連東新村的過半村民都殺死了,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陳夜歌不屑一顧地說道:“成就霸業,自然要有人作出犧牲的。”柳以沫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陳夜歌看起來似已經走火入魔了,他被王圖霸業迷了心智,她怎麽說,他也不會再回頭。也是,自從他爺爺開始便謀劃此事,他又怎麽會輕易放棄呢?

柳以沫精神恍惚,隻是想不通為何陳夜歌會說要帶自己去見雲碧,雲碧明明已經被救出了,陳夜歌卻說他還會回來,說她是誘餌……隻是,雲碧怎樣回來?據她所知,陳夜歌已經將城門封鎖,不許進不許出……她心頭一動,又想:大概是他要出兵了,可是……不知言飛他是不是已經找到機會將信息放了出去……

她一邊想著,一邊向前走,沒有留神腳下,走了一會兒,有什麽東西絆了她一下,柳以沫驚呼一聲,身體向前踉蹌跌了出去,一時沒有站住,竟跌倒地上,她被摔得頭暈眼花,手按著地麵摸摸索索地想站起身來,手指頭卻碰到了一樣冰冷的東西,柳以沫一驚,試探著將那東西拿起來,放在眼底一看,卻是一把破了的鐵鏟,kao在牆根放著。

柳以沫看著那東西,一時呆了,陳夜歌走到她跟前,將她一把拉起來,柳以沫起身,心兀自砰砰跳,似乎想通了什麽似的,陳夜歌冷冷看她一眼,將她向前推出去,柳以沫邁步向前繼續走,又走了一會兒,鼻端似乎嗅到一股很難聞的氣息,似腐臭,又似乎是陰冷的氣息,她皺著眉,腳忽然踢到了什麽東西,軟綿綿的,她嚇了一跳,大叫一聲,陳夜歌冷哼,說道:“早叫他們將這些東西拉出去扔掉,這些人偏偏偷懶,可惡!”

柳以沫聽他說的輕描淡寫的,低頭看過去,不看則已,一看嚇得整個人都呆住,幾乎靈魂出竅,借著淡淡的燈光,柳以沫看的很清楚,在自己腳邊上臥著的,竟是一具屍體!

屍體似乎是死不瞑目,瞪著眼睛向上看著,眼睛已經渾濁了,卻依稀能看清他死時候的恐懼跟不甘。

柳以沫愣了一會兒之後,頓時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啊……啊……啊……”她雖然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但是到底沒有見過這樣恐怖的場景,在陰森的地道裏,忽然之間撞見了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屍體,頓時之間,幾乎瘋狂。

陳夜歌淡淡看著她,等她尖叫完畢,才說道:“快些走。”邁步向前而去,柳以沫被嚇得雙腿發僵,幾乎動彈不得,見陳夜歌的身影一晃消失在地道裏,心頭發慌,跌跌撞撞邁步向前追過去,一邊走一邊驚慌失措,唯恐腳下再踢到一具屍體,她緊緊地跟在陳夜歌身後,如此不知走了多久,幸虧沒有再讓她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走了挺長的時間,柳以沫的心頭逐漸鎮定下來,也想通了一些東西,她張口問道:“我知道了,陳夜歌,這是你通向東新村的密道,是不是?”

陳夜歌的身影一停,又重新向前,說道:“你終於猜到了,嗬嗬。”柳以沫腦中急速轉動,又說:“你說要帶我去見雲碧,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雲碧也在這密道裏?怎麽可能?”

陳夜歌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怎麽不可能?他自東新村那邊的密道進入,卻不知為何,觸動了機關。”

柳以沫驚了一跳,問道:“他現在怎樣?”陳夜歌回頭,目光陰森森地看她一眼,說道:“我會親手殺了他,所以你放心,在我們沒有見到他之前,他是不會死的。”

柳以沫聽了這句話,心底又是安慰,又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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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言飛被士兵們拉出了書房之後,心底擔憂柳以沫,不知道陳夜歌會對她怎麽樣,假如柳以沫不肯就範的話,也料不定陳夜歌會不會一怒之下動了狠手。他心頭著急,卻逐漸地鎮定下來,終於放棄了掙紮,說道:“兩位,請放開我,王爺沒說要你們如此凶狠對待我吧?”

兩個士兵知道他是陳夜歌極其緊要之人,雙雙將他放開,隻警惕地盯著他,生怕他再轉身回到書房一般。畢言飛微微一笑,轉過身去,主動向前走。兩個士兵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跟在他的身後。畢言飛走了一會兒,袖子之中一抖,將柳以沫交給他的東西握在手中,方才陳夜歌跟那報信之人交談的時候,柳以沫才將這東西交給他,說明了事情危急的時候,就擰開蓋子向著天空。如今畢言飛不知陳夜歌會對柳以沫做什麽,心頭焦急之中,無計可施,當下背對著那兩個士兵,擺弄起手中的東西來。

那兩個士兵見他動作有所不對,問道:“你在做什麽?”

畢言飛說道:“我有個新奇的玩意兒,現在試試看有沒有效果。”兩個士兵茫然不知所以,畢言飛又是淡淡一笑,笑容和如春風,絲毫的威脅性都無,他抬起手來,將柳以沫給他的東西指向天空,輕輕地將蓋子拔下來。

隻聽得“彭”地一聲,有什麽東西直直地竄了出來,衝向天空,士兵跟畢言飛都看呆了,眼前一溜兒的花火向天,仿佛將天幕燒了一道花火的裂痕一樣,那花火衝到了最高處,才忽然綻放開來,仿佛是雪亮的花瓣,在空中綻放。端的是漂亮華麗。